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268章 求生
    虞傾在劇痛中驚醒,目光所及之處,一片昏暗。

    她活動了下身體,發現手腳都被綁着,嘴上蒙着膠帶。

    從屢次被綁的經驗來看,虞傾知道這是又被綁架了。

    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她漸漸看清了屋內的一切,破破爛爛的桌椅,窗戶上掛着蜘蛛網……天還未徹底的黑透,但外面不見路燈。

    四周沒什麼聲音,只有偶爾的汽車鳴笛聲。

    像是在郊區。

    但誰會綁自己呢?

    好像誰都有可能,白建安,宋仲川……甚至許溶月都有可能。

    畢竟她沒有把西景苑和知畫齋還回去。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虞傾猛地閉上眼睛。

    在逐漸清晰的腳步聲中,傳來了一記推門聲,好像有兩個人進來了。

    但沒有說話。

    虞傾放緩了呼吸。

    半響。

    “把人弄醒!”

    聽到這個聲音,虞傾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居然是許溶月!

    下一秒,隨着尖銳的高跟鞋鞋跟踹在膝腕,她聽見了賀言姝的聲音。

    “小賤痞子,醒醒!”

    虞傾不知道一個蹲大獄的人是怎麼出來的,但賀言姝猖狂依舊,她又踹了自己一腳後說,“媽,她不動。”

    “是不是藥量超了?”許溶月摁開牆上的開關,剎那間,燈光大開,刺的虞傾眼皮子動了動。

    “小賤人在這兒裝呢。”

    賀言姝獰笑一聲,揚起手中的棒球棒,許溶月輕呵了一聲,“小姝,先正事要緊!”

    “賤人。”賀言姝在虞傾的小推踢了一腳,輕啐着扯開虞傾嘴巴上的膠帶,“既然都醒了,還裝什麼。”

    虞傾倏地睜開了眼睛,原本明豔的桃花眼中一片冷寂,目光在賀言姝那張已經整的面目全非的臉上掠過,落在了許溶月的身上。

    “賀夫人這是要趕盡殺絕?”

    “我只是拿回我賀家的東西而已。”

    許溶月眼神透着狠厲,“只要你乖乖聽話,你怎麼來的,我怎麼送你回去。”

    “如果我不呢?”

    “那我們就送你歸西!”

    賀言姝擡腳,虞傾掙扎着避開了自己的腹部,被她踹在了小腿,她疼的冷汗淋漓。

    賀言姝卻覺得意猶未盡,高跟鞋一腳一腳的踹下來,“都這樣了,還傲呢?”

    “虞傾,你也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可憐蟲,你又什麼可驕傲的?”

    賀言姝陰測測的笑着,“虞曼琳恨你,想要拉着你一起做死鬼,宋硯青也不要你……你知道,這會兒他在做什麼嗎?”

    在虞傾的面無表情中,賀言姝打開手機,點開了一段視頻。

    “他啊,馬上就要成爲耀鑫駙馬爺了。”

    視頻上,宋硯青一襲高級定製的手工西服,旁邊是挽着他臂膀的顧念真,黑配白,一個冷浚性感,一個張揚大方,宛如電影男女主角,旁邊的賓客皆成爲了背景板。

    視頻尾聲,顧念真附在宋硯青的耳邊,不知道在說什麼,但兩人脣角的弧度勾着,任誰看了不得嘆一句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本以爲在去年看過了宋硯青和別人訂婚的場面,她已經心如止水了。

    但此刻,心臟的絞痛遠勝過被束縛的手腕和腳腕,也蓋過了賀言姝剛剛毆打的痛。

    尖銳的疼痛以心臟爲原點,沿着血管,傳向身體的四肢百骸。

    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在此刻化爲實質,如一把隱形的刀,分毫不差的再次扎向胸口。

    呼吸在疼痛中停滯,虞傾梗着脖子,眼裏掠過一絲輕蔑,“所以呢?”

    “我死了,你們一分錢也得不到。”

    許溶月和賀言姝齊齊變了臉。

    虞傾心中的痛苦在此刻悉數化爲憤怒,如熊熊火焰般在胸膛燃燒,叫她雙眸眥紅,叫她語帶狠絕,想要共墜地獄。

    “賀夫人不會真的以爲我是善心氾濫才讓賀嚴沉去知畫齋的嗎?”

    “你做了什麼?”

    “賀夫人三天兩頭的就想要找我麻煩,我……只不過是將賀夫人最疼愛的兒子,安排在身邊做個以防萬一的棋子而已。”

    “只要我今天出了事,賀嚴沉就會是頭號嫌疑犯!”

    “哦對了,我連律師都已經提前請好了。”

    “你……你……”許溶月現在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賀嚴沉,如果賀嚴沉出一點點的事情,對她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我要弄死你!”

    “媽,別聽她胡說,快叫她簽字!”賀言姝攔了下許溶月。

    許溶月雙目赤紅,咬牙切齒地從包裏拽出兩份文件,扔在了虞傾臉上,“簽字,你剛纔的話我就當做沒聽到。”

    虞傾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我叫你簽字!”許溶月大吼一聲。

    虞傾冷冷地掀了一下眼皮子,“賀夫人難道不知道簽字,該用手嗎?”

    頓了幾秒,許溶月對賀言姝說,“給她解開!”

    “用嘴!”

    賀言姝一手捏着虞傾的臉頰,另一隻手中的簽字筆劃在了虞傾的臉上,嘴角是令人作嘔的獰笑,“男人都喜歡你,你說……我先毀掉這張嘴,再毀掉這張臉,怎麼樣?”

    說着,賀言姝就將簽字筆的鼻尖對準了虞傾的眉尾。

    “這裏……還有一個我送你的疤呢,再添一筆怎麼樣?”

    話落,她猛地紮下。

    黑色的鼻尖滑過眉骨,在鬢角勾出一道血痕,“哎喲,手抖了。”

    伸手抹掉虞傾眉尾的血痕,她一臉的天真無辜,“姐姐,簽字吧。”

    恰時許溶月的手機響了。

    “是你哥。”

    賀言姝煩躁地看向許溶月。

    就在此時,一直蜷縮着的虞傾突然起身,左手利落的圈住賀言姝的脖子,右手奪過她手中的簽字筆,狠狠地扎進向她的頸間大動脈。

    一時間,局勢逆轉。

    她無比慶幸今天出門戴了定製的機械錶,錶盤下的刀片救了她一命。

    虞傾不知道許溶月門外有沒有幫手,將左手的刀片抵進賀言姝的皮肉,“閉嘴,否則我就放了她的血!”

    許溶月有殺人的心,但沒有殺人的膽,一時間慌了神,手中的手機掉在了地上。

    “手機拿過來!”

    “媽,別……”

    賀言姝剛出聲,虞傾右手就猛地捏住了她的脖子。

    此刻賀言姝像個充氣蛤蟆一樣,紅着臉掙扎。

    虞傾眼中泛着腥紅,亡命之徒似的冷呵,“手機!”

    許溶月嚇傻了。

    一拿到手機,虞傾就將奄奄一息的賀言姝推在了許溶月的身上,踩着牆角的桌子翻出了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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