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321章 鼓
    許亦檸自認爲聽過情話無數,但都不及蕭末丞這一句暴擊。

    心臟像被無形的靶射中。

    皺縮,卻又鼓動跳躍。

    “蕭檢……我……我還是自己回家吧。”

    很沒出息的,許亦檸逃了。

    在她心跳如擂鼓地將自己關進車裏時,她叫的代駕……來了。

    車子經過蕭末丞的時候,許亦檸飛快地看了一眼,便匆匆掠過。

    很快,電話響起。

    還是那串熟悉的號碼。

    猶豫再三,許亦檸接通了電話,脫口而出的就是,“蕭檢,我不想談戀愛,對不起!”

    她帶着壯士斷腕的決心,但迴應她的……是長久的沉默。

    等待的每一分都無比漫長。

    屁.股下的真皮坐墊快要被她摳破皮了。

    終於。

    蕭末丞淡漠而又冷靜的嗓音傳來,“爲什麼?”

    鴕鳥了啊。

    許亦檸卻不敢這麼說,只好尋了個藉口,而且是最差的那種。

    “我有喜歡的人。”

    儘管良好的教養下,不允許蕭末丞刨根問底,但墜入愛河的人,誰又能倖免於糊塗。

    “是誰?”

    許亦檸抿脣,“你不認識。”

    “季晉珩?還是……”

    “蕭檢——”

    許亦檸冷聲打斷了蕭末丞。

    “這是我的隱私。”

    許亦檸直接掛斷了電話。

    之後,蕭末丞再也沒有打電話過來。

    畢竟許亦檸之前的那兩段戀情從未藏着掖着,蕭鹿閔跟着宋硯青玩兒,想要告訴蕭末丞分分鐘的事。

    雖然錯失了一個天菜級別的追求着,但日子……還得照過。

    次日,許亦檸因爲宿醉在家休息。

    虞傾安頓好囡囡後,去了知畫齋。

    三年前,她雖然離開了知畫齋,但老師一直都在關照,聽賀嚴沉的意思,這三年的經營狀況,比之前還翻了一番。

    對那些收益報表,虞傾沒什麼情緒,伸手推到了一旁。

    “既然知畫齋我還給了你,那不管是盈利還是虧損,都是你的事。”

    話雖然這麼說,但她到底是賀嚴沉的親妹妹。

    賀家對她虧欠太深,賀嚴沉只想儘自己所能彌補她。

    他又將上次沒機會拿出來的銀行卡遞給了虞傾,“這個……是給囡囡的一點心意。”

    “我知道,一個人養孩子很辛苦的……”

    頓了頓,賀嚴沉繼續說,“其他的,我也幫不了你什麼。”

    賀嚴沉的情誼,虞傾毫不懷疑。

    只是現在的她,真的已經不需要了。

    “錢你拿回去吧,不是還在租房子住嗎?”

    聞言,賀嚴沉臉上閃過一絲窘迫,隨即如釋重負地笑道,“以前不知疾苦,現在反而活的輕鬆了。”

    “你來……是問阿硯的事情?”

    虞傾臉上閃過一絲訝異,因爲在之前的電話中,她並未提及宋硯青。

    賀嚴沉卻說,“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你們身邊這麼多年……我或許比你們自己更清楚你們的心意。”

    氣氛一默。

    虞傾握着白瓷茶杯的手指緊了緊,嘴角掠過一絲自嘲的笑,“我們之間有什麼心意……”

    “如果沒有,你今天便不會來找我了。”賀嚴沉說。

    被賀嚴沉拆穿,虞傾也不遮掩了。

    “的確,我想了解一些宋硯青在這三年發生的事情。”

    話落,賀嚴沉將手邊的一個文件袋推至虞傾手邊,“就算你今天不來問我,我也準備把這些東西寄給你。”

    “人與人之間,最難得的是陪伴,守護……”

    賀嚴沉眼中帶着悲涼的懷念,“虞傾,你和阿硯都是幸運的,只是你們比別人更辛苦一些。”

    “……”

    虞傾不言。

    她打開了那個文件袋。

    裏頭的東西跟顧念真說的大差不差,更詳盡一些。

    比如君善,比如曹家……

    “其實這三年,他也是如履薄冰。”賀嚴沉說。

    雖然男人和女人考慮事情的角度不同,但虞傾是他的親妹妹,賀嚴沉看着虞傾眉心微蹙的模樣,“但如果你真的打算放棄阿硯了,我支持你。”

    “就算沒有阿硯,囡囡該有的一樣都不會少。”

    “……”虞傾冷漠的視線從白紙黑字上擡起,“你難道不結婚?”

    聽到“結婚”這兩個字,賀嚴沉的臉色變的難堪,訥訥出聲,“我這樣的……結什麼婚?”

    賀嚴沉雖然不及曾經風光,但與普羅大衆相比,他仍然算的上是金龜婿。

    虞傾不知如何安慰賀嚴沉。

    而賀嚴沉好像也並不需要安慰,“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沉吟數秒,虞傾問,“何澤鑫呢?”

    雖然虞曼琳不是她的生母,但何澤鑫卻是兇手洪大江的親生兒子。

    “……不見了。”

    虞傾訝異地挑眉,“怎麼會不見?”

    賀嚴沉搖了搖頭,“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你失蹤了,小姝和媽媽又……”

    “等我發現的時候,何澤鑫已經不見了。”

    “報警了嗎,人死了還是活着?”

    賀嚴沉點頭,“警察那邊爲什麼動靜,但我找人查出了一點線索。”

    “什麼線索?”

    “何澤鑫在賀氏就職期間,一直在與某個不明身份的人聯繫……最近我才查到,這個人是術壹美術館的負責人,箬笠。”

    “箬笠?”

    “對,聯繫並不頻繁,但一兩個月會有一次,而每次都是賀氏有重大決策的時候。”

    “商業間諜?”

    “不像,因爲賀氏並未有特別大的損失,何澤鑫好像就是純粹地監視,彙報而已。”

    以虞傾的瞭解,箬笠頂多是這串人裏中下的角色。

    如果是這樣,箬笠的上面,再上面究竟是誰?

    宋仲川?曹煜?

    賀嚴沉好像也想到了這一點,“據我目前所查到的,箬笠與宋家,曹家多沒有關係。”

    那……

    一個極不情願出現的名字跳出了虞傾的大腦。

    江逾白。

    虞傾之所以能夠認識箬笠,也是因爲師兄江逾白。

    他真的……只是想單純地介紹一個同行嗎?

    但隨即跳出腦海的是白晞那宛如瘋子一般的扭曲死狀。

    暈血帶來的後遺症叫她眼前一陣眩暈。

    “傾傾,你沒事嗎?”賀嚴沉關切急呼。許亦檸

    虞傾擺了擺手,“不要緊。”

    緩了一會兒,她問賀嚴沉,“白晞的死有沒有其他的說法?”

    賀嚴沉不明白怎麼突然扯到了白晞那兒,但如實道,“官方沒啥說法,只是有一次我去藍橋送畫,有個喝醉的二代說,白晞是惹了不該惹的人,被人生生給折磨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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