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上一堆的消息,有許亦檸約她逛街的,又賀嚴沉問她有沒有回來的,還要江逾白問她下午有沒有時間逛攝影展的……
但唯獨沒有宋硯青的。
細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敲了敲。
虞傾挨個回覆。
她告訴賀嚴沉自己回來了,什麼時候去看賀榮麟再約。
回覆許亦檸晚上去逛街。
……
最後她才聽到和江逾白的聊天窗口。
攝影展……
上一次去看畫展,江逾白介紹了箬笠給她。
今天,是單純的去看展,還是別有用心呢?
但她真的是好奇江逾白和箬笠的關係。
一番掙扎,虞傾回覆,“好的。”
在悅青藍買了房子,虞傾便沒有額外的預算去買車子了。
要出門,不是打車就是坐地鐵了。
不想走路吹冷風,虞傾直接叫了網約車,但在她經過玄關準備出門時,視線無意掃到了玄關櫃上的車鑰匙。
鑰匙上貼着標籤,“虞傾。”
不是宋硯青車庫裏那些級別的車,但對目前的虞傾而言,確實有點點貴。
月光白的阿斯頓馬丁DBX,能買她悅青藍這一半的房子。
視線在車鑰匙停了停。
恰時網約車司機來了電話,“不好意思,我這邊出了一點小事故,暫時沒辦法及時趕到,您可以取消訂單嗎?”
虞傾不想取消也得取消。
她這邊剛取消網約車訂單,江逾白的消息彈了出來,“傾傾,你出門了嗎?我來接你。”
“不用,我開車。”
下意識地打出這一行字。
末了,虞傾長嘆一聲,直接抓起車鑰匙出了門。
反正給都給了,開就開唄。
虞傾爽利,宋硯青卻已經快要被小女兒磨的沒脾氣了。
“爸爸,你會答應我嗎?”
這種事宋硯青怎麼可能答應,於是騙囡囡,“我已經和媽媽結婚了,她不能再和其他人結婚了。”
囡囡卻不相信,“你騙人!”
“……”
“媽媽沒有和你結婚!”
“寶寶——”
“我不要叫你爸爸了!”囡囡生氣了。
宋硯青束手無策,“那你要我怎麼樣?”
囡囡也說不出所以然。
“那我和媽媽再結一次婚,好不好?”
聽到宋硯青這個回答,囡囡勉強同意,“那你加油,知道了嗎?”
宋硯青被自己三歲的女兒教做事,卻無法不聽。
“爸爸努力!”
“那我到時候要做花童!”
“……好。”
囡囡得到了滿意的回答,終於放過了宋硯青,“那爸爸你去忙吧,我還要和嬢嬢把畫畫完。”
“先生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小小姐的。”芬姐說。
“好,想媽媽了我們就回家。”
“好噠。”
宋硯青回到辦公室給虞傾電話,連打兩通都在通話中。
眉頭微擰,宋硯青打電話給阿勒。
“虞傾出門了嗎?”
作爲合格的保鏢,自然要在恰當的距離。
阿勒看着不遠處月白色的車身,回覆宋硯青,“是的,目前在世紀大道,目前還不知道去哪裏。”
不管去江城的哪個方向,都可以從世紀大道上走。
範圍,太廣了。
不想讓虞傾覺得他對她干涉太多,宋硯青對阿勒說,“保護好。”
“是。”
結束通話,宋硯青都沒接到虞傾的回電。
虞傾出事了,還是她生氣了?
難道是昨晚太不知節制了?
虞傾跟江逾白敲定好見面的時間,這才撥了宋硯青的電話。
“找我有事?”
這態度冷淡的。
宋硯青神情都緊了幾分,“沒,想問你起牀了嗎?”
“中午了。”虞傾淡淡開嗓。
“那……那喫飯了嗎?”
“沒。”
虞傾的話一句比一句短。
宋硯青卻還強撐着,“我給你叫餐。”
“我出門了。”
頓了頓,虞傾問宋硯青,“阿勒沒跟你說嗎?”
“……”
宋硯青還沒來得及解釋,虞傾說了一句“我去看個展”,就掛斷了電話。
這種情況……
宋硯青有點懵。
但再打過去,顯然不合適。
“秦鏜,查一下今天有什麼展。”
秦鏜一臉茫然,“什麼類型的展?”
“畫展……”
許是之前蕭鹿閔說過洛詩要陪學長去看攝影展,在秦鏜“還有呢”的目光中,宋硯青接着道,“攝影展。”
幾分鐘後,秦鏜將下午所有的畫展和攝影展整理了出來。
不算多,但也有十幾家。
秦鏜不知道自家老闆是要幹嘛,猶豫道,“需要我聯繫這些展的負責人嗎?”
宋硯青想現在立刻就見到虞傾。
但想到虞傾剛纔的態度,宋硯青又猶豫了。
“算了。”
“哦,好的。”
之後的時間,宋硯青一直不在狀態。
當他第三遍翻開X項目的第五個項目書時,跑去幹擾洛詩和學長的蕭鹿閔突然來電。
“你知道我看到誰了嗎?”
自從楚江舸出國“散心”之後,蕭鹿閔好像從他那裏傳承了八卦之魂,刷刷兩張圖片發了過來。
“我就說過,虞傾追隨者衆多,你看人江逾白都比你上道,還知道約虞傾看個展,你知道什麼?”
“親個嘴還被人咬爛嘴,丟人!”
蕭鹿閔發了一串文字,宋硯青直接電話撥了過去。
“地址。”
“翠鯉。”
幾分鐘後,宋硯青的庫裏南如離弦的箭一般駛出了瀾?。
翠鯉。
虞傾和江逾白剛進大廳,就看到了蕭鹿閔,以及走在他前面的洛詩和學長。
洛詩看到虞傾,驚喜道,“你回來啦?”
洛詩心性單純,喜怒都在臉上,人又長的嬌軟,虞傾沒道理不喜歡。
“回來啦。”
“那……我可以邀請你做我的模特嗎?”
這話說的突兀,虞傾卻笑着答應了,“那我們留個聯繫方式。”
洛詩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維碼。
兩人加了微信在大廳散開。
“人緣挺不錯。”江逾白笑道。
虞傾也笑着迴應,“還行,師兄是怎麼知道我回來的?”
江逾白側頭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昨晚江美的論壇裏都是你和許亦檸嗎?”
想到這一茬,虞傾失笑出聲,“失算了失算了。”
“回來都不打算告訴我!”江逾白似隨意問道,“我們之間需要這麼生分嗎?”
虞傾裝傻,“這不怕你身體還沒好嘛,本來也打算過兩天找你的。”
“過兩天是什麼時候?”
江逾白突然停下,他看向虞傾,“是不是因爲你跟阿硯和好了,要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