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397章 塞人
    賀榮麟的葬禮在殯儀館舉行,不同許溶月時的清冷,來的人還不少。

    宋仲川不用說了,就連曹煜也來了。

    還有其他一些曾經賀氏的合作伙伴。

    說起來何其的諷刺,賀榮麟入獄時一個比一個躲的遠,現在人沒了,倒是叔叔伯伯的,關心安慰一樣不落。

    虞傾雖然沒有認到賀家,但不管是私生女還是抱錯的婚生子,她都是賀榮麟的親女兒。

    賀嚴沉忙着招呼衆人,虞傾就跟在身後做在陪襯,直到江逾白出現。

    江逾白的身後跟着林盛。

    在祭拜之後,江逾白走到虞傾的面前,輕輕抱了抱她,“節哀。”

    虞傾身形一僵,“謝謝。”

    宋硯青進來的時候恰好看的就是這一幕,江逾白擁着虞傾,一副疼惜戀愛的模樣。

    瞬間,他的臉就冷了下來。

    頓時,衆人各異的視線在他們三人之間來回打量。

    江逾白淡定自若的鬆開了虞傾,轉身跟宋硯青打招呼,“阿硯,你來了?”

    宋硯青聊勝於無地應了一聲,將臂彎中的圍巾圈在了虞傾的脖子上,帶着寒意的指尖擦過虞傾的臉頰,熟悉的松塔冷香襲來。

    虞傾呼吸一滯。

    宋硯青卻已經鬆開了手。

    不同於江逾白,宋硯青在祭拜賀榮麟之後站在了虞傾的身旁,意圖明顯。

    但宋硯青沒想到,在葬禮結束後,虞傾跟着江逾白走了。

    “人呢?”他淬着冷意給阿勒打電話。

    “在江美。”阿勒謹慎說道。

    江美……

    舌尖舔過這兩個字,宋硯青的眼中掠過一絲陰沉的冷意,他狠踩下油門,“不要讓她有任何的閃失。”

    有三年前的先例,阿勒絲毫不敢懈怠,“是。”

    江美,林蔭大道。

    時值學期末,各個年紀的同學都在備戰期末考試,又加上下雪的原因,路上沒什麼人。

    虞傾的脖子上是宋硯青給她戴的圍巾,軟糯厚實,包裹在其中的臉頰顯的越發小了,江逾白看她一眼,“身體還沒有好?”

    “差不多了。”

    她在醫院暈倒的事對外說是疲勞過度,又加上情緒受到刺激造成的。

    但江逾白,對此持懷疑態度。

    “江氏這邊有很多名醫,我給你安排一下。”

    “不用了。”

    虞傾側頭看了一眼江逾白,嘴角扯出一抹笑,“你看我,除了稍微瘦了那麼一丟丟,跟平常沒什麼兩樣,咱就不浪費資源了。”

    “給你的,就不叫浪費。”

    突如其來的話,叫虞傾臉上的笑意一僵。

    江逾白卻問她,“是不是跟阿硯吵架了?”

    “……很明顯嗎?”

    “嗯,很明顯。”

    虞傾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沒什麼可說的,就是覺得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有時候就像個笑話。”

    她看着江逾白,“我跟他之間,永遠都是你猜我猜……太累了。”

    “這麼多年都堅持了,難道要放棄嗎?”江逾白問。

    “師兄覺得呢?”

    “啊?”江逾白愣住。

    虞傾問他,“如果是你,你覺得我應該放棄,還是繼續苟延殘喘?”

    江逾白眼神閃爍了下,“如果是我……我不會放棄。”

    聞言,虞傾輕笑了一聲。

    她轉過身,與江逾白並肩而行,“任何感情,沒有非要不可……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

    “我以爲阿硯會不一樣。”江逾白說。

    良久,虞傾輕哂道,“我也以爲,他不一樣。”

    而此刻,匆忙趕來的宋硯青,因爲這一句話頓住了腳步。

    如果說昨晚的是直拳,那今天的就是連環拳。

    他想問虞傾,明明昨天早上還好好的,爲什麼一個下午過去,一切就變了。

    但看着她和江逾白相攜而去的背影,宋硯青第一次,膽怯了。

    他害怕從虞傾的口中聽到“放棄”這樣的字眼。

    只要雙方沒有開誠佈公,那他依然可以……掩耳盜鈴。

    宋硯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瀾?的,一進大門就聽到了胡媚的嬌笑聲,“我們宋董這是怎麼了?跟丟了魂似的。”

    “能讓宋董這麼難過的,除了虞老師……誰還有這能耐啊。”曹煜說着就起身走到了宋硯青的旁邊。

    “這瀾?啊,我們也都待膩了,要不換個地方?”

    “去我們那兒唄。”胡媚扭着豐臀,眉眼焊如絲,“見慣了陽春白雪,也該體驗一下下里巴人。”

    一個小時後,宋硯青到了紅花會。

    作爲老闆胡媚的客人,享受的是最高級的待遇,他往包廂裏一坐,胡媚就喊進來一排的姑娘。

    各個盤靚條順,且都是原裝。

    “我們這兒的可都是高材生,宋董您看……”胡媚的視線在那一排姑娘中掠過,停在了最末端的姑娘身上。

    “這個怎麼樣?”胡胡媚笑着說,“名兒也好聽,曉青。”

    小傾?

    宋硯青擡眼掃去,在那姑娘胸口的銘牌上看到了“曉青”兩字。

    但這一眼就被胡媚“理解”成了喜歡。

    拍了拍曉青的胳膊,胡媚說,“擡起頭,讓宋董好好看看。”

    宋硯青興致缺缺,敷衍掀眸。

    但在看到那姑娘的臉時,視線一頓。

    像,太像了。

    就像是虞傾的親姐妹。

    “宋董,您……您好……”

    就連那怯懦的模樣也像極了十八歲時的虞傾。

    他的心底,全然充斥着怒火。

    就這樣的人,也配叫這個名兒,長這張臉?

    但面上,他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即使是那個叫做曉青的被胡媚塞到他身邊。

    曹煜趁着碰杯的間隙,壓低了聲音問,“不喜歡啊?嫩着呢。”

    聽到這句話,宋硯青想起之前曹煜大罵宋旌羽給他送姐妹花是不懷好意,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不屑。

    “髒。”

    “嘿喲宋董你可是不知道,曉青今晚還是頭一回來這兒……”

    曹煜像個滿臉掛着銅臭的老鴇,尤其配着那張似笑非笑,蒼白陰鬱的臉,更顯詭異。

    宋硯青挑了挑眉,“你沒碰?”

    “哪能呢,我已經有胡媚了。”

    曹煜說,“你不是跟人虞老師鬧誤會了嗎?這女人啊……有時候就得給他們製造一點危機感。”

    宋硯青心底冷笑,臉上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曹煜說,“她要知道你跟別人好了,鐵定回頭找你。”

    怕宋硯青不依,曹煜一手房卡,一手曉青,將宋硯青推出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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