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喝傻了?”
江逾白臂彎上掛着咖色的圍巾,臉上漾着溫潤的笑意,踏上臺階,將圍巾掛在了虞傾的脖子。
外面跟紅花會里頭的溫差確實很大,而且圍巾很軟。
可虞傾的脖子像是被拴了上了一條鐵鏈。
垂落的手指攥緊,故作淡然地笑開,虞傾搖了搖頭,“沒有,師兄你怎麼來了?”
“我啊來看看是不是有人在這兒看帥哥看的流連忘返了?”
“師兄說笑了。”
虞傾伸手,將垂在胸.前的圍巾往後折了一折,縮了縮脖子,“好冷,回去了。”
“我送你。”江逾白說。
“我開車了。”
江逾白淡笑,“喝傻了?不知道酒駕違法?”
“……可以叫代駕。”
“我帶了林威,讓林威把你的車子開回去,我栽你。”
虞傾想說何必這麼麻煩。
但戲已開場,她不能喊停。
“好吧,謝謝師兄。”
虞傾欲下臺階,江逾白又問,“穿這麼高的鞋子能走嗎?”
“可,可以。”
“來,師兄的胳膊借給你。”
看着江逾白伸過來的臂彎,虞傾拒絕,“不用,我自己可以走的。”
但老天爺好像跟她故意作對似的,也不知道是誰在臺階上灑了水,天爺暗,虞傾一個沒看清,就差點向前摔去。
結果就是被江逾白拉住。
“我扶着你走。”
江逾白不由分說就牽住了虞傾的手腕。
對面的黑暗大奔內,宋硯青臉上泛着森冷的駭意,一雙拳頭捏的喀嚓作響。
“老闆,現在需要對江氏動手嗎?”駕駛位的阿巳問。
阿巳一直是虞傾和宋硯青的頭號cp粉,任何阻擋他們倆在一起的人,他都不待見。
若不是他揣測不來宋硯青的用意,早就衝過去打爆了江逾白的頭。
面對阿巳的問題,宋硯青不答反問,“你覺得虞傾愛我嗎?”
阿巳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也看過電視劇,也見過身邊的人談戀愛。
但他從來沒有見過像他們這樣分分合合,驚心動魄的。
在他的理解中,如果不愛一個人,肯定是不會冒着生命的危險給對方生孩子的。
“我覺得虞老師愛您……可能勝過您愛她。”
明明是一句大逆不道的話,宋硯青聽了卻輕笑一聲。
只是那笑容裏融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無奈和心酸,以及苦澀。
不過聽到阿巳這一句話,一直橫亙在他心裏的疑惑好像有了一絲清明。
“明早讓阿勒和阿杰來瀾?見我。”
“是。”
宋硯青再擡頭看向街對面,江逾白的卡宴向悅青藍的方向離開。
回去的路上,虞傾沒怎麼說話,江逾白也一直在安靜開車。
直到車子快開到悅青藍時,江逾白才問她,“要不要去喫點宵夜,醒醒酒?”
“現在嗎?”
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凌晨一點了。
江逾白說,“你明天可以遲到。”
聞言,虞傾笑了,“給我發工資的人可是江總,不是師兄。”
江逾白,“……”
“那我去給你請假。”
“別介。”
虞傾連連拒絕,“我可不想搞特殊。”
江逾白的土味情話說來就來。
虞傾神色一僵,“師兄,你知道這些話……很土嗎?”
“土?”
江逾白一臉懷疑地看向虞傾,“怎麼會土?”
“你去搜一搜,網上好多這樣的,都叫土味情……”
虞傾不想自己跟江逾白在一起,每一次都整的這麼彆扭,便想活躍一下氣氛,沒想到尷尬的人成了她自己。
“今天太累了,改天我們再約宵夜。”
江逾白卻說,“改天我就不想約宵夜了。”
虞傾呆住,有點害怕江逾白再說什麼。
但下一瞬她聽到江逾白說,“二十八號是我生日,可以提前預約嗎?”
“……好,好啊。”
次日,虞傾一大早就趕到了江氏。
現在她名義上是江慕嵐的助理,但實際上,是江慕嵐給江逾白招的。
江慕嵐對她的成見不是一天兩天,虞傾不知道是什麼讓江慕嵐選擇了妥協,但她猜測一定是個很重要的原因。
至於這個原因,她相信自己很快就會查出來的。
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沒多久,江慕嵐的祕書林原就來了。
“虞助,江總找你。”
“知道了。”
幾分鐘後,虞傾敲了敲江慕嵐辦公室的門。
良久,裏面才傳來江慕嵐的聲音,“請進。”
“聽說昨晚你去了紅花會?”江慕嵐雙手交握在桌面上,看着她的神色不喜中透着剋制。
“是的。”
“逾白去接你了?”
“……是的。”
江慕嵐輕嗤一聲,“他果然還是最喜歡你。”
最?
江逾白還喜歡其他人嗎?
虞傾面上掛着公式化的笑容,並無其他反應。
江慕嵐或許是覺得自己糾結這些沒有意義,將桌面上的資料往虞傾的方向一推,“這個,你拿回去看看,明天給我說說你的想法。”
虞傾遲疑兩秒,拿起了那份文件。
翻開扉頁,卻看到上面的內容是關於耀鑫x項目中第五個項目的介紹以及初步的方案。
指尖一頓,虞傾看向江慕嵐,“據我所知,這個項目……江氏與衆合在談。”
“所以我才叫你來江氏呀。”江慕嵐嘴角掠過一絲諷笑。
虞傾抿脣笑了笑,“那江總答應我的事情呢?”
江慕嵐嘴角的笑意一僵,“宋旌羽最近去了洛城,等他回來再說。”
“好的,我等着江總的好消息。”
說着,虞傾轉身離開了江慕嵐的辦公室。
半個月前,江慕嵐突然找到她,說希望她去江氏上班。
沒有給出任何的理由。
做爲交換,她可以幫虞傾一個忙。
虞傾便提出了讓她查一查宋旌羽。
當時,江慕嵐問她爲什麼。
虞傾攪動着咖啡淡笑,“你覺得賀言姝三番兩次地找我麻煩,後面真的沒人指使嗎?”
“江總,睚眥必報的……不只是你。”
但江慕嵐並沒有答應她。
後來,江慕嵐再一次聯繫了她,叫她考慮考慮,答應她查宋旌羽。
當時她在顧莫嶼那邊做治療,便沒有馬上答應。
直到那個荒誕的像夢的一樣的回憶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