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和阿杰離開之後,總經辦的門再次敲響。
“是藺先生。”秦鏜說。
藺正來江城這麼久,還是第一次來瀾?。
一進門就開始說宋硯青奢侈,“你們資本家是不是把錢都不當錢呀。”
宋硯青一目十行地掠過電腦屏幕上的報表,在末尾簽章後這纔看向藺正,“怎麼,你缺錢?”
燕城的藺家的公子就算缺德都不可能缺錢。
藺正挑了下眉,“我低調。”
宋硯青,“……”
他捏了捏眉心,繞過辦公桌,與藺正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事情有進展了?”
藺正淺抿了一口秦鏜端進來的咖啡,“哎我投都要禿了,不過還好梁宇找到了。”
梁宇就算是影帝,但在資本面前,沒了利用價值之後啥也不是。
“蒲益海呢?”宋硯青問。
藺正最近一週睡的覺加在一起都沒有二十個小時,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往沙發背上一靠,說,“梁宇倒是交代了,但我們的人還是晚了一步……”
他看向宋硯青,“你說在江城,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藏一個人,得有多大的能量。”
宋硯青摩挲着咖啡杯邊沿沒說話。
藺正問,“你心理就沒點猜測?”
宋硯青擡眸,“你呢?你沒猜測?”
藺正當然有。
只不過沒證據一切都是白搭。
宋硯青不鹹不淡地開腔,“早在幾年前,江城被人戲稱是曹家鋪子。”
話落,他低頭抿咖啡。
藺正卻蹙着眉頭看他,“什麼意思?”
“揣着明白裝什麼糊塗。”宋硯青放下咖啡杯,“在這兒試探夠了就去上班!”
“不去,不想去!”
“蕭長風會讓你消息?”
提到蕭長風,藺正背都挺直了,畢竟蕭長風鐵面無私不說,還不允許手下有半點的懈怠。
“今天過來就是跟你說一聲,我們目前對梅鳳嬌的死……還沒有足夠的證據,江城這邊暫時以自殺定論。”
頓了頓,藺正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兇手被抓……是早晚的事,你別太耿耿於懷。”
“嗯。”
這是宋硯青早就猜到的結果。
藺正目前所有的中心都放在新浦娛樂的這條線上,不過他有一種預感,新浦娛樂被查出來後,害死梅姨的兇手也就不遠了。
可能,之前一直懸而未決的很多案件都就清晰了。
只是他們誰也沒有料到,梁宇昨天晚上被抓的消息被某個自媒體賬號放了出來。
有關部門發現的時候,消息已經漫天飛了。
藺正看着網絡上鋪天蓋地的消息,臉色又臭又難看。
“江城這幫人是吃閒飯的嘛,輿情監管部門在做什麼!”
他怒火三丈。
宋硯青卻覺得輿論並不一定是壞事。
那幫人狗急跳牆也說不定。
“萬一蒲益海死了呢?”藺正最擔心的是,蒲益海死了,那線索便斷了。
宋硯青卻說,“蒲益海如果死了,那就證明蒲益海與幕後大佬有很緊密的聯繫。”宋硯青擡眼掃向藺正,“你們不都說,死人會說話嘛。”
藺正冷哼一聲,“哪有那麼容易。”
雖然嘴上這麼說着,但卻打電話叫人將網上的熱度壓到一個合適的程度。
不出頭,也不缺關注度。
“走了,一天天的不讓人睡覺。”
宋硯青卻淡淡地挑了下眉,給老鬼發了一條消息。
“讓人盯牢曹煜。”
江城這邊因爲梁宇被抓再添波瀾,洛城那邊的進展倒是一切順利。
宋旌羽前前後後在洛城待了一個月,連個粵橦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倒是在粵橦的學校找到了一隻他落下的杯子。
宋旌羽前腳帶着杯子回了江城,閆鶴鳴後腳就給宋硯青打了電話。
“孩子在我這裏,一切都好。”
“謝謝。”
宋硯青又問閆鶴鳴,“虞傾最近有沒有聯繫過你?”
閆鶴鳴跟躲在深宅裏的老狐狸一樣,一聽到宋硯青這麼問就知道他們之間出現了問題。
最近風言風語橫行,說什麼虞傾拋棄宋硯青轉身投入江逾白的懷抱,又說什麼宋硯青惱羞成怒找了個贗品當替身。
一時間,關於他倆的愛恨離愁比八點檔還狗血。
閆鶴鳴自認寫不出這樣“動盪”的愛情故事,淡淡道,“虞小姐不是和宋董住在一起嗎?”
“虞傾找過你?”
宋硯青太精明,閆鶴鳴也不蠢。
兩人你來我往互相試探。
最後,閆鶴鳴說,“她託我幫她找了個人。”
“什麼人?”
“江城慈幼園的一位退休老師。”
末了,閆鶴鳴又說,“如果你感興趣,可以去查一下慈幼園這個地方。”
“其他的,恕我不方便透露。”
……
慈幼園,宋硯青當然知道。
在虞傾說虞曼琳是太陽花時,他就已經安排人將全國所有的機構都篩選了一遍。
虞傾要找慈幼園的退休老師……那只有一種可能。
她又在查虞曼琳。
想到她這段時間突然的反常,宋硯青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江氏。
虞傾剛從茶水間出去,手機上就彈出一條微信消息。
“李老師的事,我告訴了宋硯青。”
看着這條消息,虞傾神色一凜,以宋硯青若是知道了,便能猜出她的目的。
想到這種可能,虞傾就慌。
閆鶴鳴又發來消息。
“我沒說透,但他應該已經猜到。”
虞傾嘴角抽了抽,在微信上問他,“閆老師,你故意的?”
“因爲,你做的事情太危險了。”
看到這樣子,虞傾咬了咬脣。
她當然知道,但現在,這是最快的法子。
“我知道了。”
這四個字發出去後,虞傾將自己與閆鶴鳴的聊天記錄刪除。
因爲閆鶴鳴的話,虞傾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以她對宋硯青的瞭解,宋硯青一旦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會找她。
但直到她下班,宋硯青都沒有聯繫她。
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昨晚說了去看囡囡,所以下班後,虞傾直接去了同安裏。
到家後,家裏只有囡囡和芬姐。
一時間,虞傾不知道該慶幸還是失落。
“先生晚上加班。”芬姐說。
虞傾淡淡應了一聲,芬姐又說,“飯已經燒好了,您喫過了再去忙把。”
囡囡也說,“媽咪,你已經好久沒陪我喫飯了。”
“……好,媽咪陪你。”
虞傾話音剛落,幾年未見的秦婉君在院子外摁向了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