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芬姐爲難,“要不要給先生打電話?”
“不用了。”虞傾將囡囡抱在沙發上,對芬姐說,“讓她進來吧。”
“……好。”
芬姐去開門,囡囡看媽媽突然沉下來的臉色,小聲問,“媽咪……是誰呀?”
是誰呢?
雖然很不想承認,也不想說。
但不管是從她自己,還是從宋硯青的角度來說,秦婉君都是奶奶。
“是奶奶。”
“奶奶?”
囡囡揚着小臉蛋,“就是爸爸的媽媽嗎?”
“……嗯。”
“那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呢?”
虞傾笑着捏了捏囡囡的小臉,“現在就見到了。”
囡囡哼哼兩聲。
“媽媽不要再捏我的臉啦!”
“好吧……媽媽知道了。”虞傾笑道。
但她臉上的笑意在與秦婉君面碰面時,僵住了。
氣氛安靜的詭異。
芬姐在一旁打圓場,“夫人,您先坐,我給您倒茶。”
秦婉君衝芬姐笑了笑,“謝謝。”
芬姐一走,剛剛升上來的一點溫度又將了。
虞傾已經有三年沒見秦婉君了,而兩人的情分早在三年前就耗的乾乾淨淨了。
此時,心如止水。
“秦姨。”她淡淡喊了一聲。
“聽說你最近去了江氏?”
秦婉君的話叫虞傾心底泛起一抹冷意,但臉上的表情未變分毫,“是的。”
“那你可曾在意過阿硯的感受?”
這話,壓根不像是要冰釋前嫌。
也與虞傾從宋硯青那兒瞭解的背道而馳。
虞傾不想回答。
恰時,芬姐端着熱茶過來了,話題被打斷,秦婉君終於將目光挪到了囡囡的身上。
“這就是那孩子?”
“她叫虞芷。”虞傾牽着囡囡的手,低聲跟囡囡說,“喊奶奶。”
囡囡本來以爲奶奶會跟波妞妞的奶奶一樣,不僅溫柔愛笑,還喜歡她。
但眼前的這位奶奶……她不喜歡。
囡囡臭着小臉不說話,秦婉君擠出來的笑意也冷了下來。
“囡囡乖,喊奶奶。”虞傾撫了撫囡囡的頭髮。
“……奶奶。”囡囡喊的不情不願。
秦婉君卻沒有因爲這聲奶奶而軟了神色,坐在沙發上淺抿了一口茶,“囡囡在哪裏上學?”
“青苗。”
“青苗還不錯。”秦婉君點評。
“嗯。”
本來虞傾是打算留下來陪囡囡喫飯了,現在也沒什麼胃口了。
“秦姨,我晚上約了朋友,先走一步。”
說着,虞傾就抱起囡囡往門口走。
“你約了朋友帶什麼囡囡?”
虞傾腳步一僵,回頭看向秦婉君,扯了扯嘴角,“因爲對方也帶孩子呀。”
“誰還大晚上帶孩子出去?”
虞傾笑了笑,並沒有解釋。
她微微頷首,“再見,秦姨。”
虞傾帶着囡囡離開了同安裏,剛過一個紅綠燈,宋硯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媽來了?”
“嗯。”
“她是不是又說什麼了?”
虞傾沒有回答,而是說,“我先帶囡囡回悅青藍,明天早上我會送她去幼兒園。”
“虞傾——”
心中酸脹,虞傾抿脣。
其實秦婉君的行爲跟宋硯青沒有任何的關係,只是人總是喜歡遷怒,所以她纔會覺得生氣。
生氣了又替宋硯青難過。
“不說了,我在開車。”
電話直接被掛斷,宋硯青煩躁地捏了捏眉心。
下一瞬,秦婉君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傾傾還是討厭我。”
“……所以呢?”宋硯青低沉的聲音透着冷厲,“媽,您不要再自作聰明瞭。”
秦婉君頓了頓,“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啊。”
“……我還有工作,先掛了。”
宋硯青剛掛掉電話,楚江舸就叫他出去喝酒。
“沒空。”
“影帝梁宇的祕密,不想知道?”
半響之後,宋硯青說,“位置。”
楚江舸悅美無數,娛樂公司簽約的藝人個頂個的靚,而且楚江舸爲了不讓他們靠臉喫飯,前期都送到了各個專業培訓班學習,如今他那小娛樂公司的藝人也已經各個level活躍了。
這麼多年,楚江舸最喜歡的地方還是藍橋。
宋硯青到的時候,他正坐在卡座上喝悶酒。
楚江舸身邊沒女人,那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稀罕。
“怎麼,就你一個?”
“蕭在路上了。”
“女人。”宋硯青說。
楚江舸“啊”了一聲,一副閱盡千帆的滄桑,“累了,來來回回的就那麼點事,沒勁。”
宋硯青微微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他脫下身上的大衣落座,倒了一杯龍舌蘭淺抿下,側頭看向楚江舸,“梁宇的祕密……”
“怎麼,懷疑我?”
“……願聞其詳。”
楚江舸卻不說,而是壓着聲音道,“我這兒還有個驚天大瓜,你猜是什麼?”
宋硯青對娛樂圈一知半解,也鮮少關注各種八卦。
“猜不出來。”
“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是什麼大瓜?”宋硯青配合。
楚江舸從宋硯青這兒刷不來成就感,直接道,“蔣繁你知道的吧……她跟權植好上了?”
“權植?”
宋硯青皺眉,權植那年紀都快能將蔣繁的爺爺了。
“你確定?”
“不確定。”楚江舸說,“但你也不要小看了十八線藝人的八卦能力。”
“我們小演員在一品牌活動給蔣繁打招呼去時,不小心聽到蔣繁在跟人打電話,喊得就是權老……”
“你覺得在江城,有幾個權老?”
權植跟髮妻連個孩子都沒有,有頭有臉,且行權的攏共都沒有幾個,能稱得上權老的……也只要權植了。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楚江舸很快就明白了宋硯青的意思,“那小演員已經被我送到泡菜國進修去了。”
“目前除了她本人,就你和我。”
宋硯青眯着眸子,一下又一下的晃動着酒杯,突然問楚江舸,“你覺得蔣繁爲什麼要跟權植?”
“爲事業,爲金錢,權利……都有可能。”楚江舸掰着指頭說。
“那你說的這些……蔣繁目前都有獲得嗎?”
金錢尚不可知,權利也沒看出來,但事業……蔣繁依舊不溫不火。
楚江舸神色一僵,“難不成……”
“他或許是爲了梁宇。”宋硯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