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412章 六個
    江城都知道她和宋硯青鬧的不可開交,就差撕破臉去爭奪囡囡的撫養權了。

    但在昨晚。

    她居然跟宋硯青聊了將近兩分鐘。

    而聊天的內容……

    腦海中雖然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但那句“哥哥”卻清晰而深刻。

    一時她不知道該懊悔還是憤怒。

    她更像回撥過去,問問宋硯青大晚上的給自己打電話是要幹嘛。

    在最終,她什麼都沒有問。

    這種沉默,也是在無形中默許了宋硯青的特殊行徑。

    一時間,虞傾忘了去看手機。

    幾分鐘後,江逾白的電話打了過來。

    “傾傾,在家嗎?”

    停頓半秒,虞傾說,“在的。”

    江逾白說,“朋友從海城帶了一點海鮮過來,我給你送過來。”

    虞傾現在一個人住,鮮少開火。

    就算煮飯,也是特別簡單的小白菜譜,而且……她對海鮮並不感冒。

    “好的,我下來拿。”

    虞傾的這句話,叫江逾白喉嚨間的“幫你送上來”無法出口。

    “嗯,好。”

    半個小時後,虞傾到悅青藍小區門口的時候,江逾白已經到了。

    隆冬的天,他站在路邊的車子旁,溫潤的臉上泛着冷白,一看就是在外面站了不少時間。

    明知道江逾白可能是故意的,但虞傾覺得不好意思。

    “到了怎麼不給你打電話?”

    江逾白笑的溫和,“怕你在忙。”

    虞傾,“……”

    “沒事的,我也沒到多久,東西有點沉……”江逾白說着就繞到車子後面打開了後備箱,“我給你送到門口。”

    江逾白都這麼說了,虞傾自然不能拒絕。

    “謝謝師兄。”

    江逾白帶來的除了海鮮,還有海城的一些特色水果。

    虞傾拎着水果,江逾白抱着海鮮……

    兩人一前一後,受到了不少路人的側目。

    虞傾硬着頭皮裝作不在意,而江逾白,從頭到腳,臉上的神色都沒有變過,甚至還跟她聊起了相中雲。

    “快過節了,你什麼時候去看老師?”

    虞傾暫時還沒想過,往年在江城時,她總是一個尷尬的存在,所以喜歡年三十就往老師家跑。

    如今,好像有些不合適。

    “還沒計劃,看工作排期吧。”

    聽到工作,江逾白說,“我們與衆合的項目沒有那麼敢,你不要那麼拼命。”

    虞傾笑道,“我一個外行,不努力一點怎麼能對得起江董給我的工資。”

    四年前,她到華盛是因爲藍時釗的面子,所以員工在私底下都叫她花瓶副總。

    這些年在J國,她除了學習畫畫,也輔修了一些管理的課程,如今雖然比不上專業的助理,但日常工作沒有問題。

    所以在工作上雖然常常受到江慕嵐的刁難,但並沒有喫癟。

    “我姐就是那樣的性子,你不用遷就她。”

    江慕嵐對她的刁難,她不會放在心上,江逾白的寬慰,她更不會當真。

    既然都提及了老師,虞傾便提到了箬笠。

    “今天我在羣裏看有人再說箬笠,他真的醒不過來了嗎?”

    江逾白答非所問,“你還關注羣消息呢?”

    “這不今天有人@了所有人嘛說校慶的事情嘛。”虞傾說。

    今天江逾白也收到了羣消息,校慶的討論過後,有人便說起了箬笠,所以並沒有懷疑虞傾的目的。

    “箬笠……醒來的可能性很小。”江逾白說。

    聞言,虞傾拎着水果袋子的手指攥了又攥,故作唏噓,“也不知道今年是怎麼了,一個個的都不想活。”

    她頓了頓說,“如果我沒有記錯,光是今年,我認識的人裏頭,自殺的就有五個了。”

    許溶月,田田,賀榮麟,梅姨,箬笠……

    但江逾白卻說,“有六個。”

    虞傾愕然,“還有誰?”

    “……牧華達。”

    虞傾驚了,蹙着眉頭側頭看向他,“牧華達,什麼時候的事情?”

    “前天晚上,畏罪自殺。”

    前天晚上……好像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而且畏罪自殺……除非是牧華達動手殺了別人。

    但牧華達從裏面出來也就四年的光景,他有什麼樣的仇人值得用自殺去了結?

    無數的思緒在大腦中亂撞。

    虞傾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箬笠的親生父親就是牧華達。

    難道他殺的是害了箬笠的兇手?

    最後,她選擇問江逾白。

    “他怎麼了?”

    江逾白說,“蒲益海……被他給殺了。”

    “那個在通緝名單上的蒲益海?”

    “是的,映客與新蒲好像有些過節。”江逾白說。

    映客娛樂倒閉了快要二十年了,如果牧華達非要找人爲當年的破產買單,那也應該是盛世娛樂的創始人。

    新蒲遠在燕城,跟映客好像沒有任何的交集。

    “什麼過節?”虞傾問。

    江逾白卻搖了搖頭,“目前蒲益海被殺,牧華達自殺……警察那邊便在死磕梁宇。”

    新浦娛樂在燕城非法營業的問題,只要有心關注,又有點人脈的人都清楚。

    對此,虞傾沒有任何懷疑的。

    梁宇落難,以虞傾對蔣繁粗淺的瞭解,她一定不會拋下樑宇不管的。

    -

    西景苑,南苑的亭子下。

    藺正掐滅了手中的煙,看着天邊苟延殘喘的太陽,煩躁的深吸一口氣,“被你猜對了,蒲益海死了。”

    宋硯青慢條斯理地撣了撣煙火,“你們的動作慢了。”

    這話藺正不愛聽,“你不也安排人了嗎?”

    “但你的人攔着不讓他們行動。”

    宋硯青說的是事實,但藺正公職在身,每一次的行動都需要審批。

    這一等,就等出事來了。

    在蒲益海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他們查到了蒲益海的藏身地,可等他們找過去的時候,簡陋的賓館內,蒲益海已經死了。

    和他一起的,還有牧華達。

    不管是意外還是巧合,接連有人喪生,而且似乎都在圍繞着某一個圈子。

    不管江城願不願意管,也不得不管了。

    蕭長風作爲土生土長的江城人,特別從燕城調回了江城,全面負責這件案子的調查。

    “上面給我們安排了專門的辦公地兒,待會我就帶人離開這裏了。”

    多日以來,宋硯青第一次在藺正的臉上看到了沉重。

    他說,“阿硯,不管這江城的地底下藏着什麼樣的惡魔,我都要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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