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風帶隊駐紮在江城的消息,也讓各家單位都陷入了一種無形的緊繃中。
因爲江城有頂級的娛樂公司盛世,還有像楚江舸這樣的新起之秀,所以在娛樂產業這一塊,江城的公司與新蒲的往來並不多。
但梁宇與蒲益海不得不說的關係,讓人不禁懷疑,新蒲旗下的藝人是不是也跟梁宇一樣,在與某些公司的高層存在錢澀交易。
草木皆兵的大環境中,虞傾每日按部就班,根據江氏與衆合的合作計劃,有條不紊地跟進着自己的工作。
聶尋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中午剛剛下班。
江逾白在微信上要不要一起喫飯。
不想回這樣的消息,她直接接了聶尋的電話。
“有時間見一面嗎?”
“現在嗎?”
“對,我在江氏對面的茶館。”
江氏對面確實有家茶館,但虞傾從來沒有去過,虞傾到的時候,聶尋杯中的茶已經冷了,而且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怎……”
虞傾的話剛一出口,就聽到聶尋說,“老東西不是自殺……”
!
聽到這句話,虞傾一時忘了反應。
半響之後,她才說,“你的意思是牧總不是自殺?”
聶尋呆愣地點頭。
“上個禮拜,他還跟我說,春節的時候一起跟我回我媽的老家,如果他要尋死,至少也要等着從老家回來吧。”
這雖然也是理由,但並不能證明牧華達不是自殺。
在聶尋的對面坐下,清亮的眸光打量着他。
聶尋輕嗤一聲,“是不是看起來有點神經質?”
虞傾沒接茬,顯然是默認。
聶尋從揹包裏翻出一直錄音筆,點開了一段音頻。
沙沙沙的背景音之後,是一記輕咳,緊接着是牧華達低啞而又陰沉的聲音。
“對不起……我又要失言了,如果你收到這一段錄音,請把它交給虞傾,記住爸爸不可能自殺,就算爲了給你哥哥報仇,我也不會自殺的。”
哽咽半響,牧華達繼續道,“但兒子,我不得不這麼做……我不想你跟你弟弟一樣,當個活死人……”
“把這個交給虞傾,讓她給宋硯青,你不要查詢我的死因,也不要替我報仇,就當……就當你從來沒有過我這樣的爸爸!”
“我去找你.媽媽了。”
這句話落下,錄音結束。
這下,臉色泛白的不僅是聶尋了。
偌大的空間內,沒有人說話,抓不住的恐懼在蔓延。
良久。
虞傾問了一個特別關鍵性的問題,“聽牧總的意思,之前應該是很喜歡你的母親的,所以……箬笠,到底是怎麼來的?”
自從知道了箬笠的存在之後,聶尋便一直在查這件事。
但這些年,他一點線索都沒有。
而牧華達,對這件事守口如瓶,就好像他也不清楚……聶尋的母親是誰一樣。
一想到這種可能背後的真相,聶尋就氣的後槽牙發癢。
“我不清楚。”聶尋說,“箬笠的母親就好像是一個並不存在的人一樣。”
不管是人或者是事務,只要是存在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可偏偏,箬笠生母的信息,乾乾淨淨。
她再次想到了洛城的那個兩層小樓,踟躕片刻,她問聶尋,“那次在洛城,我們去過的那個小樓,你查過了嗎?”
聶尋點頭。
“那棟樓在四年前因爲重建就被拆了……那個像迷宮一樣的地下停車場被改成了真正的迷宮。”
虞傾,“……”
每次一有點線索的時候,那個線索很快便斷了。
背後那雙無形的手總能精準的查探到他們的進度,從而即使掐斷。
“這個錄音……”虞傾問。
聶尋說,“麻煩你給宋硯青……”
明明之前對宋硯青並不待見,但現在……聶尋發現,自己能依靠的,是交情並不深的宋硯青。
怕虞傾拒絕,聶尋又問,“可以嗎?”
聶尋在收到這條錄音之後就想過給蕭長風,但或許在他見到蕭長風之前……他就已經跟箬笠一樣了。
“你也知道,我現在跟宋硯青的關係一團糟……我的話,她估計聽都不會聽。”
“可是你們……”
虞傾打斷了聶尋的話,將秦鏜的號碼給了聶尋。
“你聯繫一下,如果他願意見你,那這條錄音不管是給宋硯青,還是給蕭長風,都沒有問題。”
聶尋猶豫。
但他也清楚網絡上對虞傾的討伐以及宋硯青對虞傾的打壓。
“……我試試。”
“嗯。”
虞傾的午休只有一個半小時,她跟聶尋聊了近一個小時,回江氏的時候午飯都沒來得及喫。
反正也沒有胃口,餓了喫點麪包充充飢。
因爲心裏藏着事,虞傾出電梯的時候沒怎麼擡頭,習慣地避讓,然後往前。
結果有人故意擋在了她的面前。
“借過一下,謝謝。”
“我要是不借呢?”
聽到略帶熟悉,卻透着陌生的女聲,虞傾慢悠悠地擡起來頭。
一張酷似明蔚的臉映入眼簾。
明莘這個名字跳出大腦。
“聽說你最近一直跟在逾白的跟前?”
明莘的聲音也與明蔚的有些相似,只是言語處處透着居高臨下的輕慢。
宋硯青身邊的那些女人,她氣一氣還有必要,江逾白的……她拍手叫好都來不及。
嘴角勾起公式化的笑,虞傾說,“我是江董江慕嵐的助理。”
“既然是嵐姐的助理,沒事就不要去餘白的眼前晃。”
“好的明小姐,一般非公事我都不會離開工位的。”
明莘冷哼一聲,給了她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虞傾莞爾,“明小姐,我可以回去工作了嗎?”
“誰攔着你了嗎?”
“謝謝明小姐。”
明明是明莘在刁難人,但她並沒有在心理上獲得任何的快意,所以對虞傾的防備更甚了。
對此,虞傾毫不關心。
下午,她在外出的途中將中午在茶館的錄音發給了一個匿名賬號。
音頻是她手機錄的,在踏進茶室之前留打開了。
不管聶尋會不會給宋硯青發,牧華達的話都在她的錄音裏。
晚上下班,她剛從電梯出去,一直未住人的隔壁突然打開了門,愣神的瞬間,她整個人被她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