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416章 諾
    “什麼?”

    宋硯青突然拔高了自己的聲音。

    虞傾解釋道,“就在景山,下山的路上看到的。”

    一次是偶然,兩次未免也太巧了。

    宋硯青無意識的按壓着手中的簽字筆,他問虞傾,“你在懷疑什麼?”

    虞傾將在寧安寺廂房門口發生的事情複述了一遍,對宋硯青說,“我懷疑……江逾白與權植,是父子關係。”

    最後四個字落地,虞傾狠狠地閉上了眼睛,“你覺得這可能嗎?”

    當然可能,宋硯青在心底說。

    權植雖然沒有像曹國利那樣,惡名在外,但他……的確不是好人。

    “虞傾,不管這是真是假,權植這樣的角色,太危險了。”

    如果一旦被權植知道,虞傾在懷疑他和江逾白之間的關係,那虞傾很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阿勒和阿杰就在樓下,讓他們帶你回來!”

    這個提議確實很心動,尤其虞傾特別地想念囡囡,但很快……她特別狠絕的拒絕了。

    “不要……現在還不到時候。”

    “虞傾,我們在查的事情,不僅有藺正,還有蕭長風,你可憐可憐我和囡囡……回來,好嗎?”

    “再給我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是三十天,是無比漫長的九百三十個小時,而他連一分一秒都不能等。

    “虞傾,不要逼我親自來江氏接你。”

    “哥哥——”

    虞傾的嗓音透着濃濃的倦意,“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真的求求你……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二十天也好。”

    宋硯青手中的簽字筆喀嚓一聲斷在了他的手中,他冷硬着嗓音說,“半個月,沒得討價還價。”

    宋硯青想直接掛電話扔手機,但還是不放心虞傾的安全,“江逾白和權植的關係,我會讓人去查,千萬保護好自己,不要輕舉妄動!”

    “知道了嗎?”

    “知道了!”

    -

    同安裏,書房。

    宋硯青掛斷電話後,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過了一會兒,他給藺正打電話。

    最近幾天,藺正又在沒日沒夜地加班,看到是宋硯青的電話,才藉機出了公共辦公室,回了自己的小辦公室。

    門關上,藺正才問,“這麼晚的來電話,不會又有什麼大事吧?”

    “嗯。”

    藺正哈欠打到了一半,半張着嘴巴含混道,“臥槽,不是吧,你們江城的這些資本家是要搞死我們呀。”

    宋硯青沒興趣配合他浮誇的演技,直接開門見山道,“權植查的怎麼樣了?”

    藺正裝傻,“什麼權植,我們在查蒲益海和牧華達好嗎?”

    “那權植的消息,要不要聽?”

    逗狗似的,宋硯青故意問。

    雖然打臉沒面子,但在關鍵信息面前,藺正很快折腰,“那得看是什麼消息了。”

    “去查一下權植和江逾白的生物學關係。”

    藺正晚上全靠咖啡續命,聽到“生物學關係”這幾個字一時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直到宋硯青又催促他們快點,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權植和江逾白的生物學關係……難道是父子?

    藺正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宋董事長,你沒有開玩笑吧?”

    “我有沒有開玩笑,你們查查不就清楚了。”

    “……”藺正叫苦,“你是不知道權植有多神祕,就蕭長風來的那天象徵性的露了個面,後面都是安排下面的人,禮節不僅到位,而且超級配合。”

    宋硯青當慣了老闆,一聽到藺正這句就蹙着眉頭,“怎麼,難道叫我給你去偷他們的頭髮?”

    “牙刷,水杯之類的也可以。”

    “滾!”

    宋硯青直接掛斷了電話。

    兩天後,藺正來了電話。

    權植年輕的時候喜歡過江逾白的母親,但因爲兩人身份的懸殊,未能走到一起。

    最後是江逾白的父親頂着全家人的反對,娶了江逾白的母親。

    婚後,兩人相敬如賓,但直到第五年,江慕嵐纔出生。

    江慕嵐五歲時,江逾白出生,也是在這一年,江家的老爺子將江慕嵐帶到身邊親自教導。

    江城很多企業家,只要生了兒子的,都會傳家給兒子,疼女兒也只是給一些股份,但像江老爺子這樣把孫女當繼承人培養的,還是獨一份。

    那期間,衆人對江老爺子這一舉措褒貶不一,但不管衆人看法如何,在之後,江慕嵐徹底地掌管了江家。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江慕嵐得了癌,關鍵時刻,江逾白還是成爲了江家的家主。

    說完江家的故事,藺正說,“很遺憾,鑑定結果與我們猜測的不一樣。”

    “你們是通過什麼來做的鑑定?”宋硯青問。

    藺正想要說“血液”,下一秒就聽到宋硯青說,“爲了保險起見,你們還是去拔江逾白和權植的頭髮吧。”

    末了,他又補了一句,“一定要確保,是他們本人的樣本。”

    “聽你這意思……是認定了權植與江逾白的父子關係?”

    “沒有,我只是在奉勸你們……工作要認真。”

    藺正吐槽,“我不是你的員工。”

    這一回,藺正氣沖沖地掛斷了電話。

    但如何去取江逾白和權植的樣本……真的是一大難題。

    望山別院,木屋內。

    權植端坐在寬大的木桌後面,犀利而又陰沉的眸子緊盯着站在面前的江逾白。

    江逾白不喜不悲,擡起的眼眸中盡是冰冷,“我媽的骨灰呢?”

    那晚在寧安寺,沙彌在寺外的寒風中說,權植要把他母親的骨灰帶走,礙於虞傾在場,江逾白沒有發作。

    而前幾日,權植一直待在洛城。

    聽到他回了江城,江逾白便直接衝到瞭望山別院。

    面對江逾白的質問,權植表現的很是冷血,“撒了。”

    “什麼?”江逾白咬牙切齒地低吼,“那是我媽!”

    權植卻說,“那是我的愛人……”

    愛這個字眼從權植的口中說出何其的可笑,江逾白扯着嘴角嗤笑出聲,“誰會把自己愛人的頭骨留着的……”

    “權植,你就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聞言,權植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你怎麼知道的?”

    下一秒,他那張總是僞裝慈善的臉透着惡毒與陰狠,“你還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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