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因爲沒贏到錢,義憤填膺,阿杰用力地摁住他,“別亂動!”
不管是在江城,還是燕城,賭博這種行當……明的,暗的肯定都有不少。
在藍橋看到這個小混混,虞傾只是臨時起意。
沒想到意外得到了這樣的消息。
今天的打沒有白挨。
視線掃過地上的小混混,虞傾不以爲然的挑了下眉,“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我當然說的是真的!”
小混混吼完了,又怕自己被虞傾利用,“先給錢,給完了我再告訴你!”
虞傾當然沒錢。
但宋硯青有。
輕“嘖”了一聲,虞傾看向阿杰,“給他!”
“是!”
阿杰本來就是宋硯青安排給虞傾的,以備不時之需,身上一直帶有現金。
他面無表情,一手摁着小混混,一手掏出兩沓現金。
“怎麼只有兩萬?”
小混混不滿,“你們是不是坑我?”
“別動!”阿杰掐着對方的脖子,小混混頓時連頭都擡不起來了。
虞傾淡淡輕笑,“因爲……你還沒讓我滿意。”
“你……”小混混被人挾制,動不得,走不掉,一臉焦躁。
隔壁包廂。
藺正聽到這段對話,瞟了一眼宋硯青。
“虞老師……不簡單呀。”
雖然通話還在繼續,但宋硯青這邊調的是靜音。
宋硯青神色冷淡,並不搭腔,“你的人準備好了嗎?”
“當然。”藺正說。
之所以把虞傾約在藍橋,是因爲藺正想要從虞傾這兒瞭解一下江逾白的“病情”。
沒想到臨時又多了這一出。
不過也算是意外收穫。
送上門的線索,藺正怎麼可能不要。
阿杰雖然掏出了兩萬塊,但只給了小混混一萬。
剩下的錢,就像是吊在了驢前面的蘋果。
被人脅迫,小混混只得認栽,“你們還想知道什麼?”
虞傾莞爾,“我說了,讓我滿意。”
小混混猶豫,雖然不知道虞傾刨根問底是做什麼,但人類在面臨危險的時候,都有一種天生的感知力。
虞傾卻不緊不慢地開嗓,“阿杰,讓人把剩下的錢準備一下。”
五十萬現金對宋硯青連毛毛雨都算不上,不到一刻鐘,阿勒就已經安排人送來了錢。
錢就放在虞傾面前的吧桌上,紅豔豔的,散發着勾人的味道。
小混混直接看懵了。
虞傾細白的手指在那一小堆現金上敲了了敲,“說吧。”
小混混吞了吞口水,終於說道,“新蒲不僅在燕城設有賭場分會,在江城也有分會。”
“名字呢?”
“……燕城有個會所叫麋鹿,麋鹿有個地下賭城……能去裏面的,都是資產過千萬的人。”
資產過千萬……
虞傾掃了眼小混混從頭到家不值五百塊的家當,“你怎麼進去的?”
“……我,我有個客戶去過……”
察覺到虞傾的輕視,小混混說,“燕城的夜色闌珊門檻又不高,我在裏面玩過,後來被查……怕被牽連我纔回了江城。”
虞傾很淡地挑了眉,“江城呢,你們在哪兒賭,藍橋?”
據虞傾的瞭解,藍橋壓根就沒有負一層,攏共兩層,想要組織博彩,還得另外找地兒。
圖靈……
這個名字,怎麼有些耳熟。
很快,她就想起四年前在調查柯靈的時候,查到過一家紋身店,名字叫做“圖靈”。
難道就是那家店?
眉頭微微蹙起,虞傾問,“紋身店?”
小混混沒想到她居然知道圖靈。
“閒來無事,喜歡逛街而已,畢竟錢多。”
虞傾的輕描淡寫打消了小混混的懷疑。
“對,就是在圖靈。”
這邊話音剛落,隔壁的藺正就已經安排人,分別前往“麋鹿”和“圖靈”。
藺正在端了燕城的夜色闌珊之後,就一直在查新蒲的後手,沒想到卻被虞傾給撞到了。
另一邊。
聽到小混混的話,虞傾表現出幾分不耐煩,“圖靈這樣的紋身店組織賭博,你覺得我會信?”
阿杰配合演出,就要鬆開小混混把吧桌上的錢給裝起來。
小混混急眼了,“我說……我說……”
“圖靈雖然是家紋身店,但真正賺錢的地方在城北近郊的一家農場,名字叫FunkyFarm,大家都叫心跳農場。”
“你去過?”
“有五十萬,我就可以去了。”
虞傾,“……”
有五十萬做什麼不好,非要去堵場。
“你說的那個新浦娛樂的另外一個負責人是誰?”
小混混沒想到虞傾還揪着這個問題不放。
他起初就是誆虞傾的,要是認識蒲益海這樣的大佬,他怎麼可能混成這樣。
但爲了錢,小混混絞盡腦汁想了半天。
還真叫他想起了點有用的,“那個副總,我只知道姓何,具體叫什麼,我……不清楚……”
隔壁。
藺正在聽到新浦娛樂的漏網之魚姓何的時候,再次問宋硯青,“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宋硯青搖頭。
“那我讓人去查一下。”藺正說。
虞傾問完了話,衝阿杰揮了揮手。
阿杰鬆開了小混混。
小混混拿了錢,還沒從酒吧離開,就被藺正的人以尋釁滋事帶了回去。
悄無聲息,一點動靜都沒有。
虞傾點的酒只喝了一半,跟她一起來的許亦檸和賀嚴沉,也還沒回來。
與宋硯青的通話還在繼續。
在手機屏幕上敲了敲,虞傾冷不丁的開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話落,電話裏傳來一記不屬於宋硯青的輕咳聲,隨即是藺正的自我介紹,“弟妹你好,我是藺正。”
“……你好。”
聽到虞傾先跟藺正打招呼,宋硯青面無表情地關掉免提,對虞傾說,“這就過來。”
藺正要趕着回去執行任務,所以拿了U盤就走了。
宋硯青站在吧桌前,居高臨下地看着虞傾臉上的傷。
“這麼厲害,還知道打羣架了?”
虞傾不甘示弱地回擊,“你不也是嘛,奧斯卡影帝……”
宋硯青無奈,“你啊你……什麼時候能學會照顧好自己。”
他坐在虞傾旁邊,輕輕托起虞傾的下巴。
本來只是想看看傷,結果虞傾盯着他看了幾秒,突然俯身親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