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457章 絕境
    來人是曹煜。

    但讓宋硯青沒有想到的是,曹煜的身後還跟着老鬼。

    曹煜表現的很謹慎,進院子之前在四周觀望了一陣,又打了一個電話。

    幾分鐘之後,樓上下來了一個人,說着Y國的語言,帶着曹煜和老鬼上了樓。

    四周皆靜,除了他們的腳步聲。

    待他們消失在樓梯口,阿巳壓着聲音道,“老闆,我待會先去打聽一下。”

    “……小心。”

    阿巳離開沒多久,樓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宋硯青以爲是阿巳被發現,結果從二樓摔下來一個Y國人,緊接一個人跑笑出聲。

    Y語中夾雜着漢語。

    如果宋硯青猜測的沒錯,應該是甘坡。

    “甘坡先生,您現在動怒無濟於事,當下……您應該考慮,待會怎麼面對權先生。”曹煜不緊不慢地說,“權先生已經在您的郵輪上了,請吧。”

    甘坡發出一陣怒吼。

    躲在暗處的宋硯青給藺正發消息,“查一下,甘坡的郵輪在哪裏,權植在那裏。”

    很快,藺正發過來一個定位。

    是洛城的一個遊艇碼頭。

    “我馬上就到,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溪水鎮的安樂居療養院發生爆炸,陶勝男的傷情比藍時釗還嚴重,但慶幸的是……藍時釗將烏春申的賬本保護了下來,烏春申本人也被警方控制了下來。

    權植在江城聯合各方勢力,謀取私利的事情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自媒體時代,信息很難封閉。

    上級和民衆的壓力,一起壓到了蕭長風的身上。

    蕭長風要留在江城把控全局,藺正只能帶隊前往洛城,好在上面安排了洛城這邊的協助。

    他們在趕往遊艇碼頭的時候,宋硯青這邊也在行動。

    這裏,只有甘坡的人。

    虞傾不在。

    -

    江逾白將車子開到遊艇碼頭後,便往與甘坡約定的郵輪上走。

    一路顛簸,他早就體力不支,所以走的踉踉蹌蹌。

    好不容易踏上甲板,看到的卻是權植的助理。

    隨即是從船艙裏走出來的權植。

    “小野,你慢了。”

    看到權植的一瞬間,江逾白像是被人抽頭一棒。

    今天的這一切,都是經過他週末計劃的,權植是怎麼知道的?

    那雙總是溫和的雙眸迸射着憤怒的火光,又在剎那間歸於虛無,他的目光越過權植,掠向他身後的船艙,“姐,是你嗎?”

    聞言,權植挑眉。

    “看來,你還不算蠢。”

    話落,權植不緊不慢道,“把人帶出來。”

    江慕嵐被人用槍抵着後腰出來了,她一看到江逾白就開始掉眼淚,“逾白,對不起……對不起……”

    聽着他的道歉,江逾白的眼中毫無波瀾。

    他的手上還拎着江夫人的頭骨,隆冬的寒風肆掠,吹的呼呼作響,生生地刮過他的臉頰。

    但這點的疼痛,不及他內心的千萬分之一。

    世間有太多的出其不意,很難說怎樣纔是窮途末路。

    此刻,那種久違的,被至親拋棄的感覺洶涌襲來。

    就像是你謀算一生,最後才發現謀算的結果早就註定。

    可認輸嗎?

    不。

    垂落的手指緊了又緊,寒涼的目光從江慕嵐的身上移開,再次看向權植,輕笑出聲,“怎麼,要拉一個墊背的?”

    “你本來就是我兒子。”權植說。

    言外之意,江逾白就是與他一起死也是理所應當。

    呵。

    江逾白嗤笑出聲,“好啊,那我們就等着警察來。”

    權植的眼睛掠過三分失望七分憤怒,“你是我兒子,我怎麼捨得。”

    話落,他對助理說,“問一下曹煜,到哪兒了?”

    這艘郵輪是甘坡的,沒有甘坡他們就算把槍抵着船長的太陽穴,他們也走不出洛城。

    權植在等甘坡。

    江逾白也在等。

    宋硯青這邊的車子跟的隱蔽,又加上甘坡一路在發泄狂躁,所以並沒有發現他們。

    就在他們快要抵達遊艇碼頭時,宋硯青的手機響了。

    看到顧幸衡的號碼,宋硯青的第一念頭就是囡囡。

    電話一接通,他就問,“囡囡怎麼了?”

    “不是囡囡,是你.媽媽……”

    宋硯青眉心微蹙,“她怎麼了?”

    “不見了。”

    頓了頓,顧幸衡猶豫道,“阿硯,不管她要做什麼或者做過什麼,她都是你的母親……”

    顧幸衡是什麼意思,宋硯青明白。

    但事到如今,很多事情已經不是一句“母親”就能消弭的。

    宋硯青的沉默,無形中給了顧幸衡答案。

    他低嘆了一聲,“行吧……不管怎樣,注意安全。”

    “……謝謝小舅。”

    他們距離遊艇碼頭不過五公里。

    此刻,郵輪上。

    權植無聲轉動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目光掠向江逾白,再次出聲,“把你.媽媽的頭骨拿過來。”

    “只要你拿過來,你就跟我一起離開……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江逾白眼中無甚波動,“我要是不呢?”

    “看來一個江慕嵐在你心中算不得什麼。”權植看着江逾白,冷笑道,“把虞傾帶出來。”

    聽到“虞傾”這兩個字,江逾白臉色大變。

    虞傾明明是甘坡的人帶走的,怎麼可能會在權植的手上?

    他怒視着權植。

    不多時,綁着手腳的虞傾從船艙扔了出來。

    保鏢撕掉了虞傾嘴上的膠帶。

    “怎麼樣,我的條件很公平吧?”

    權植的話,江逾白置若罔聞,他的腦子,視線中只有虞傾。

    “你……虞傾……”

    他顫抖着,語不成調。

    權植在旁邊繼續,聲音似蠱惑,“小野,快……過來!”

    雖然自己是被江逾白綁到這裏的,但依她對權植淺顯的瞭解,他可不是什麼說話算數的人。

    “師兄……走。”

    聽到這三個字,江逾白胸腔泛過陣陣酸澀,眼眶裏漫上一層水霧。

    “我可以給你。”他對權植說,“先讓虞傾離開!”

    權植挑眉,半響後說,“好啊。”

    “去把虞傾扔下船。”

    這艘郵輪的上下都是權植的人,現在把虞傾扔下去……

    江逾白猶豫的間隙,權植淡淡出聲,“怎麼,反悔了?”

    “讓她到我身邊來。”

    “你真要這麼捨不得,走的時候一起帶走好了。”

    “權植——”江逾白低吼。

    權植冷笑,剛要出聲,曹煜來了消息。

    “警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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