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車子在瀝青上擦出一團黑煙。
甘坡看着防彈玻璃上的一團裂紋,黝黑的臉上泛出嗜血的冷光,“怎麼回事?”
“警察!”曹煜說。
甘坡爆出了一句粗口,從口袋掏出一把伯萊塔92F,“衝過去!”
而對面的藺正,在第一輪攻擊後,冷靜出聲,“繼續!”
嗖——
子彈穿過空氣,嘭的一聲打在甘坡車子的擋風玻璃上,完美地與第一次的裂縫重合。
“旁邊包抄!”
話音落下,藺正就帶着洛城的支援將甘坡的車子團團圍住。
雙方開始火評。
宋硯青追上來的時候,甘坡已經被拷在了巡邏車裏,旁邊是曹煜和老鬼。
看到宋硯青,老鬼的臉色頓時變的蒼白。
而曹煜依舊笑的像條吐着蛇信子的眼鏡蛇,“宋董,別來無恙啊。”
“曹董,好本事。”
曹煜知道他說的是老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誰叫宋董把我弟弟給送了進去呢。”
宋硯青眼眸微眯,“那我要恭喜曹董了,你們兄弟馬上就能在裏面團聚了。”
“哦,不對……是你們父子。”
曹煜皮笑肉不笑,“……我在裏面等着宋董。”
巡邏車的車門關閉,藺正從甘坡的車邊走了過來,“虞傾在遊艇碼頭……”
藺正的話還沒有說完,宋硯青就說,“我跟你一起過去。”
幾分鐘後,宋硯青上了藺正的車。
“待會不要衝動,我們會保護好虞傾的安全的,知道了嗎?”
宋硯青淡淡地應着,心裏卻並未把藺正的話放在心上。
藺正不放心,繼續道,“不要忘了,囡囡還在等你們回去。”
宋硯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好。”
只是這句“好”裏有幾分真心,只有宋硯青自己知道。
-
權植在收到曹煜的消息之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沉吟片刻,他說,“開船。”
“現在嗎?”助理不知道曹煜給權植髮了消息,以爲是權植突然變卦。
“對,現在。”權植說完,看向江逾白,“現在你就是不想離開,也得離開了。”
郵輪啓動後,權植便命人將江慕嵐綁在了甲板的欄杆上,不管是警察,還是宋硯青,只要他們追上來,就一定能看到江慕嵐。
而虞傾和江逾白,被他的人推進了船艙。
江逾白的身體早就不堪重負,一進船艙就嘔出了一灘血,虞傾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手臂的槍傷在經過水泡之後,開始化膿,整條手臂都擡不起來。
權植端坐在椅子上,還在慢條斯理的煮茶。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江逾白和虞傾,聲音帶着幾分惋惜,“如果警察不追來,我一定會帶着你們離開……然後給你們辦一個隆重的婚禮。”
“可惜啊……你們沒緣分。”
“權植,你閉嘴!”江逾白咬牙切齒,瞪着權植。
“難道這不是你心裏所想嗎?”權植抿着茶,一副洞穿人心的模樣,“但,你一直猶豫不前……就跟江家那些窩囊廢一樣。”
“你閉嘴!
江逾白的怒吼,權植置若罔聞,他將視線投向虞傾,憐憫地看着她,“你不是一直在查太陽花嗎?”
“現在,我來告訴你!”
“權植,你閉嘴……停下!”
“讓小野安靜下來。”權植對助理說。
助理拿起一旁的黑色膠帶,對江逾白說,“少爺,冒犯了。”
他嘴上說着冒犯,可還是命保鏢摁住了江逾白,用黑色的膠帶封住了江逾白的嘴巴。
江逾白髮不出聲音,權植臉上染上了幾分笑意,“現在,乖多了。”
“說到哪兒了……哦,太陽花。”
他看着虞傾,一副溫善長輩的模樣,但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淬着毒。
“太陽花雖然是下面的人送給我的,但把她帶上另一個臺階的,一直不是我,而是秦婉君呀。”
當初秦家如日中天,秦婉君這樣的千金大小姐,自然是不知道太陽花的,更不知道自己的大學室友就是太陽花的成員。
但嫉妒總會摧毀人的理智。
秦婉君在發現宋伯遠和虞曼琳談戀愛時,就已經在謀劃着怎麼讓虞曼琳聲名狼藉地退學了。
只可惜,那時的她還不知道虞曼琳,之所以會接近宋伯遠,僅僅是因爲任務,爲了打入君善內部。
秦婉君的謀算,叫虞曼琳任務失敗。
秦婉君成功地與宋伯遠訂婚,但宋伯遠對她冷淡至極,在一次宿醉之後,她與暗戀她的宋仲川發生了關係。
宋仲川以此作爲要挾,與她一直保持着見不得光的關係,否則就告訴宋伯遠和老爺子。
秦婉君無可奈何。
後來,在她和宋伯遠結婚之際,權植找到了秦婉君。
權植的出現,讓她看到了希望。
權植直接問,“想要擺脫宋仲川嗎?”
秦婉君瘋狂點頭。
“那就成爲他無法控制的人。”權植說。
在權植的循循善誘中,秦婉君成了太陽花的負責人,卻不知道,未來的她會爲此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屆時,她順勢擺脫了宋仲川,還報復了虞曼琳。
只是好景不長。
秦家沒了,她差點瘋了。
尤其在秦婉君發現虞曼琳和宋伯遠還有牽扯的時候,嫉妒心催使,所以對宋仲川蓄意弒兇的計劃,視而不見。
最後宋伯遠車禍墜江而亡。
隨即她人生的真正的晦暗時刻來臨。
一直在蓄意接近宋伯遠的虞曼琳反倒喜歡上了宋伯遠,在宋伯遠死後,決定與太陽花決裂,開始報復秦婉君。
虞曼琳的種種行爲,徹底摧毀了秦婉君最後的理智。
後來,故技重施。
她再一次默許了宋仲川的計劃,找洪大江製造車禍殺了虞曼琳。
卻不知道,真正殺人的是洪大海。
虞曼琳死後,秦婉君又假惺惺地收養了虞傾。
她這麼做不是爲了贖罪,而是爲了牽制同盟的賀榮麟,因爲虞曼琳會將剛出聲的虞傾和賀言姝交換,就是她安排人給了虞曼琳這樣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