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478章 喜歡
    當天晚上,虞傾洗完澡出來,宋硯青還沉着一張臉。

    虞傾失笑,拍着臉上的晚霜,對宋硯青說,“小孩的話,你還當真啊?”

    “怎麼不能當真?”

    虞傾愣了。

    囡囡還沒滿五歲,她根本不懂什麼是結婚,許嘉寧也還是個小孩子。

    再說了,距離他們結婚的年紀,還有二十年的時間呢,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所以他們說的話怎麼能算數呢?

    “你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還是說你是女兒奴?”虞傾打趣。

    宋硯青眨了眨眼睛,深深地看向她。

    那目光似怨似嗔,直接把虞傾看懵了。

    下一秒,宋硯青說,“我小時候就想過要娶你。”

    這……

    “什麼時候?”

    “就……就在寧安寺。”

    秋日的陽光下,桂花樹下的虞傾,美的像個人間小精靈。

    虞傾是宋硯青年幼時,見過的最好看的小女孩兒,也是最讓人心疼的。

    在不懂什麼是愛情,什麼是結婚的年紀……

    他想着,長大後要是能把虞傾娶回家就好了。

    藏在虞曼琳找不到的地方,緊緊地護着。

    儘管只是一瞬間的念頭,但在後來,情竇初開的歲月裏……這個念頭一直在反反覆覆的跳動,直至刻骨銘心。

    提及年少的事,宋硯青的臉上難得浮現了幾分赧然。

    “我可不是變態,就是看你好看而已。”

    虞傾眨了眨眼睛,俯身爬上.牀,雙手撐在虞傾的面前,仰頭說,“我還沒說話呢。”

    兩人的距離很近。

    近到任何一方微微傾身,就能吻到。

    但誰也沒動。

    虞傾勾人的桃花眼中盪漾着春.光,“不是所有人都是宋硯青。”

    明明自己就在地獄中,卻還想要去做別人的光。

    宋硯青呼吸一滯,眼眸顫動着,呢喃出聲,“小傾兒……”

    虞傾彎了彎脣角,仍舊一瞬不瞬地盯着宋硯青,“說說吧,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一直以來,在這場感情中,宋硯青似乎纔是拿捏全局的那個人。

    但在這句話之後,兩人的位置徹底對調。

    “高二。”宋硯青說。

    虞傾笑,故意問,“那麼晚的嗎?”

    宋硯青的眼神瞬間變的深沉。

    喜歡的種子或許早就發芽,但宋硯青意識到自己對虞傾過分的關注和在意,是在高二。

    也是那個時候,對虞傾有了逃避。

    但越是壓制的感情,越是容易反噬。

    當年,虞傾去四季酒店找宋硯青的時候,宋硯青想要用最難聽刻薄的話趕走虞傾。

    但偏偏,虞傾一腔孤勇,肆意招惹。

    那一晚,他知道,自己瘋了,甚至沒有理智可言。

    虞傾青澀的反應,破碎的聲音,不停掉落的眼淚……都在深深地刺激着他的神經,讓他失控。

    可當一些洶涌歸於沉寂,看着身邊蜷縮着身子睡着的虞傾,宋硯青的眼裏只有心疼。

    他想要抱着虞傾去清洗,但又怕陷入無法自拔的泥沼。

    在掙扎與折磨中,他枯坐了一晚。

    可偏偏,在他放鬆神經小憩的時候,虞傾逃了。

    帶着一身狼狽。

    後來,當宋硯青知道虞傾和江逾白在“交往”的時候,他連殺江逾白的心都有了。

    那天,如果不是蕭鹿閔及時趕來的話,宋硯青可能真的就把江逾白給打廢了。

    在國外的那幾年,他整日想着復仇,日子過的渾渾噩噩,如果不是虞傾的話,宋硯青可能真的早就進去了。

    他像個變態跟蹤狂,偷偷看過虞傾幾回。

    或許是常年的壓抑和求之不得,在回國之初,纔會對虞傾惡語相向,也是想要將虞傾徹底地從他的身邊推開。

    結果,兩敗俱傷。

    此刻,他將虞傾抱在自己懷裏,吻着她的眉眼,溫聲道,“一直,一直都很喜歡。”

    轉眼,六月走過一半。

    六月底,箬笠醒了。

    清醒後的第一句話,他問的是江逾白。

    聽到江逾白不在的消息,箬笠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樣,他哭着笑着,儼然一副瘋癲的模樣。

    箬笠是害死梅姨的兇手,自然還是由燕城那邊來負責審覈。

    藺正再次來了江城,只是跟在他身邊的不是小郭,而是陶勝男。

    陶勝男死裏逃生了一回,很多事情也看開了,所以對藺正的求和,抱着一種默許的態度。

    箬笠雖然甦醒,但身體狀況堪憂,所以不適合移動。

    藺正和陶勝男直接去了醫院。

    虞傾接到藺正電話的時候,還以爲又出了什麼大事。

    結果藺正說,“箬笠想見你一面。”

    “……好的,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虞傾到書房找宋硯青。

    “我陪你一起。”宋硯青說。

    兩人到醫院時,藺正在接電話,病房裏只有陶勝男一個人。

    箬笠先是看了看宋硯青,然後又看了看虞傾,最後纔對陶勝男說,“能不能讓我跟虞老師單獨聊聊?”

    按照規定,是不能的。

    再說,向箬笠這樣的恐怖分子,誰知道他會不會傷害到虞傾。

    陶勝男還沒回答,宋硯青直接否決,“不行!”

    虞傾不語,顯然是默認了宋硯青的說法,陶勝男也不接腔了。

    儘管箬笠不願意,最後宋硯青還是留在了病房裏。

    他面無表情地滑動着手機,但全身的注意力都在不遠處的虞傾和箬笠身上。

    箬笠是被權植安排的人下藥弄成這樣的,雖然人已經醒了過來,但時日無多,因爲他的臟器和免疫功能已經完全受損,而且是不可逆的。

    他輕咳幾聲,直接問虞傾,“虞老師,你還恨先生嗎?”

    箬笠口中的先生,是江逾白。

    虞傾愣了幾秒才說,“沒什麼可恨的。”

    江逾白本身就是個可憐人,有什麼好恨的……

    箬笠嘴脣顫抖着,要笑不哭的,“可是先生他……真的很喜歡你。”

    江逾白的喜歡,虞傾不置可否。

    再說了,也不可能在宋硯青的面前說這些。

    況且,她對江逾白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虞傾反應冷淡,箬笠繼續道,“其實一直以來,幫你遞線索的人,是先生……”

    “幫助宋董的人也是先生……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與你們爲敵,他把宋董當做朋友,把你當做是最珍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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