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479章 圖靈
    “他只是……只是太想逃離那個地方了。”

    箬笠蒼白的臉顫抖着,試圖從虞傾的臉上找到一絲難過。

    但沒有。

    江逾白可憐嗎?

    可憐。

    可那些他爲了擺脫權植而死掉的人,更可憐。

    虞傾抿着脣,哼笑一聲,平靜無波的眸子看向箬笠,“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白晞是怎麼死的?”

    “在那家叫做圖靈的紋身店裏,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虞傾的兩個問題,直接叫箬笠懵了,眼底的倉皇一覽無餘。

    病房的空氣在瞬間變的稀薄。

    箬笠臉上一僵,避開了虞傾的視線。

    “怎麼,不想說?”虞傾淡淡開嗓,“還是說,不知道?”

    作爲江逾白的小跟班,很多事情都是他去安排和動手的,可以說箬笠是對江逾白最爲了解的人。

    雖然說箬笠不說,江逾白也已經死了,相關的案子也已經了結。

    對虞傾而言,白晞那日的死狀,對她心理的衝擊太大了。

    久等不到箬笠開口,虞傾淡然地理了一下額角的碎髮,“既然不說……那我們走吧。”

    她起身看向宋硯青。

    “好。”

    宋硯青收起了手機,牽着虞傾就要離開。

    沉默的箬笠突然出聲,“白晞是服用了恆生的藥,服藥後的一到兩天就會成癮,不到半個月,全身的臟器就會出現損傷……”

    “……然後,出血而亡。”

    箬笠像是打開了塵封的惡魔之盒,開始說起了當年的原委。

    “白晞在S市綁了你之後,先生特別的生氣……那是第一次,他違逆權植的意思,給白晞服了藥……後來,後來白晞就被送到了溪水的療養院。”

    “所以那一次,你是知道我們回去療養院,提前去殺白晞的,對嗎?”虞傾清冷的聲音擲地有聲。

    良久,箬笠說,“是。”

    這件大案雖破,但虞傾並不知曉其中的細節。

    陡然一聽,腳底直竄涼氣。

    “圖靈呢?”虞傾咬着牙問。

    “圖……圖靈,先生心煩的時候會去圖靈幫人紋身,他……他沒有害人。”

    紋身……沒有害人?

    虞傾已經不再相信。

    她沒有對箬笠的話做出反應,直接抓着宋硯青的手出了病房。

    一門之隔的病牀上,箬笠還在嘶吼,“虞老師,先生他……他不是壞人。”

    虞傾腳步未停,粉白的臉上泛着冷意。

    坐在長凳上的藺正和陶勝男站了起來。

    “出去聊吧。”宋硯青擁着虞傾說。

    幾人在醫院旁的茶餐廳落座。

    藺正看了看虞傾,欲言又止。

    宋硯青睨了他一眼,沉聲道,“有事就說!”

    藺正順杆爬,“箬笠都說了什麼?”

    宋硯青一個眼刀飛過去。

    虞傾說,“白晞的死,還有江逾白在圖靈的身份。”

    “圖靈嗎?”藺正問。

    虞傾擡眸,“圖靈還有問題?”

    藺正一僵。

    陶勝男卻說,“有,江逾白在圖靈的名氣不小,找他的都是一些有特殊癖好的人,而且江逾白本身……也有心理問題。”

    “他會在人體上作畫!”

    聞言,虞傾猛然一驚。

    宋硯青臉色不虞,“能不能說一點人間的東西。”

    藺正不敢招惹自己這閻羅朋友,但陶勝男不怕,繼續道,“你和聶尋去過的洛城小樓那裏,下面有個很大的畫室,裏面放的都是江逾白創作的特別的畫。”

    “那裏不是被拆了嗎?”虞傾問。

    “上面的房子拆了,地下空間卻沒有。”陶勝男說。

    虞傾呆住。

    宋硯青蹙着眉,問,“那這個案子你們搞清楚了嗎?”

    “當然。”藺正說,“我呢,就是給你們提個醒,雖然案子已經結束,大大小小的魚落網了不少,擔保不齊還有漏網的……”

    “你們還是不要放鬆警惕,要麼去國外度個假什麼的。”

    “還是想想你自個兒吧。”宋硯青冷冷道。

    “好心當成驢肝肺。”

    ……

    幾人聊完案子,開始聊近況。

    藺正聽聞他們要在七夕結婚時,長嘆一聲,“終於……你們終於到這一步了。”

    隨即轉頭看向陶勝男,“我們呢?什麼時候結?要不也定在七夕?”

    陶勝男連個眼神都沒有給藺正。

    看着藺正敢怒不敢言的模樣,虞傾微微挑了挑眉。

    晚上,宋硯青做東,一行人在四季酒店,一起的還有蕭鹿閔和洛詩,楚江舸,賀嚴沉……

    許是一切都塵埃落定的原因,除了洛詩不能喝之外,其他人都沒少喝。

    結束時,大家都醉了。

    而虞傾整副身子在發軟。

    其他人都走了,包廂裏只有她和宋硯青。

    她依偎在宋硯青的胸膛,水凌凌的眸子映着光,光裏是宋硯青。

    “真好啊……”她軟着調子,跟貓似的,一爪子撫在宋硯青的下頜,“你說,我們要不要,不要婚禮了?”

    宋硯青眼眸一沉。

    虞傾卻說,“我不在乎什麼儀式,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

    “在一望無際的草原,在碧海藍天的沙灘……在同安裏,在漠城的那個小院裏……”

    “只要是你……怎麼都好,儀式……”虞傾眯着眸子搖頭,“一點都不重要。”

    虞傾這幅不設防的模樣,一寸寸地勾着宋硯青。

    心彷彿在頃刻間被虞傾給甜化了。

    又揪着疼。

    跟擼貓似的,他伸手,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虞傾的眉眼,細細地描繪着。

    深沉翻涌的眼眸黏在虞傾的臉頰,語調低沉蠱惑,“可我想要給你最好的。”

    “虞傾,我很貪心……所以我要昭告全天下,你是我宋硯青的,是我一個人的。”

    聞言,虞傾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朦朧的桃花眼浸着酒意,眼尾一片緋色,比桃花還要好看三分。

    宋硯青喉結滾了一下。

    虞傾勾着眸子嗔笑,“你好霸道……”

    “對……我就是要斷掉別人對你的肖想。”

    “中二……”

    虞傾喝了很多酒,可聽到宋硯青的這些話,還想再喝。

    他剛拿起酒杯,就被宋硯青奪下了,“不準再喝了……”

    虞傾瞪着眼睛無辜地看他,“可是想喝……”

    “一點點。”宋硯青妥協。

    喝了酒,虞傾臉上的醉態更甚幾分,她反應遲鈍地眨着眼睛,半響纔想起來自己要說什麼。

    “我們……去江大附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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