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499章 太陽
    婚禮結束,賓客陸陸續續地離開,偌大的宴會廳就剩下楚江舸,蕭鹿閔,藺正,賀嚴沉和秦睢生。

    秦睢生雖然在S市,但隆成的業務體系龐大,在燕城和江城都有分公司,所以對宋硯青的這些發小來說,並不陌生。

    幾人當中,比較清醒的除了楚江舸,就是秦睢生了。

    秦睢生是有名的海量,醉沒醉根本看不出來。

    他轉動着打火機的砂輪,看不出情緒的眸光一下又一下的掠過桌面的手機。

    “等消息?”宋硯青問。

    秦睢生否認的極快,“沒有。”

    宋硯青挑了挑眉,“散夥,我要回家陪老婆了。”

    “這才幾點,不行!”蕭鹿閔從桌面上擡起醉紅的臉。

    “續攤兒。”楚江舸在一旁附和。

    就連秦睢生也在一旁瞎搗亂,“我正好有時間。”

    宋硯青想說你還是趕緊回S市吧,結果藺正直接拍板去瀾?續攤。

    儘管宋硯青恨不得馬上就飛奔到虞傾身邊,但他這些損友……根本沒打算放過他。

    宋硯青給虞傾打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又打了同安裏的座機。

    接電話的是芬姐。

    她說,“太太睡着了。”

    “給她燉點湯,等她醒來了告訴她一聲,我在瀾?。”

    “好的,先生。”

    掛了電話,一衆人轉戰瀾?。

    秦鏜早就準備好了一切,幾人直接上了醉白。

    秦睢生大手一揮,叫了瀾?最好的酒。

    “你有情況。”宋硯青看着秦睢生,問,“借酒澆愁?”

    “沒有。”

    如此反常,怎麼可能沒有。

    宋硯青看破不說破。

    幾瓶酒下肚,一直憋着的蕭鹿閔開始叫苦,“洛詩又跟我吵架了。”

    聞言,衆人連眼皮子都沒有掀一下。

    “你們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楚江舸舉杯跟賀嚴沉碰了碰,八卦地問,“聽說最近有個作家在追你,答應了沒?”

    賀嚴沉臉色一僵,“沒有的事。”

    “還害羞呢?”楚江舸笑着壓低了聲音,“我前天可是看到她差點強吻了你。”

    一提到這件事,賀嚴沉臉色頓時漲的通紅,“你看錯了。”

    “哦。”楚江舸似笑非笑地點頭,“可能……是我看錯了。”

    “喂喂喂——你們能不能尊重我一下?”蕭鹿閔伸手梗在了楚江舸和賀嚴沉之間。

    楚江舸和賀嚴沉無語地僵住,同時看向蕭鹿閔。

    “吵架了,然後呢?”楚江舸問的極其敷衍。

    就連對感情極爲謹慎的賀嚴沉也說,“沒事,你們馬上就會和好的。”

    “可是,她叫我滾!”

    “……她叫你滾,又沒說叫你滾出去。”楚江舸輕飄飄地扔了一句話。

    蕭鹿閔呆呆地看着楚江舸,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哦對,你說的有道理。”

    “……”宋硯青嫌棄地掀了一下眸子,“蕭三,你腦子是被酒精給泡壞掉了嗎?”

    “更年期到了。”藺正在一旁補刀。

    “你們這些損友。”

    ……

    幾人插科打諢,突然氣氛一靜。

    腦子瓦特了的蕭鹿閔突然幽幽地出聲,“你們記不記得……阿硯出國那年,也是我們幾個在一塊喝酒……”

    提到當年,就有無數回憶翻涌上來。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包廂的頂都要給掀了。

    一直沒說話的秦睢生,冷不丁地開腔,“那天晚上,我見過虞傾。”

    此言一出,剛剛還喧鬧不止的包廂像是在瞬間摁下了暫停鍵。

    尤其是宋硯青,冷浚的臉上透着幾分慌張,“什,什麼時候?”

    “我離開的時候。”秦睢生說。

    當晚,秦睢生因爲臨時有事,先走了,當他從包廂出來的時候,在走廊碰到了虞傾。

    臉上掛着淚。

    在看到秦睢生的時候,她慌亂地抹掉了眼淚,“不要告訴宋硯青我來過。”

    彼時的秦睢生,也只見過虞傾兩面。

    一次是在御華里,一次是在宋硯青手機的照片中,虞傾……就跟陌生人一樣。

    甚至,對虞傾這樣不知分寸的女孩有幾分排斥。

    基於以上的原因,秦睢生沒什麼表情地從虞傾的身邊掠過。

    “求求你。”虞傾的聲音透着哽咽。

    秦睢生最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女聲,但看到虞傾那幅模樣……儘管不惜,還是鬼使神差地應了一聲。

    本來這是很小很小的一件事情,過了秦睢生就忘了。

    蕭鹿閔提及那場聚會,秦睢生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碰到虞傾這件事。

    當時,宋硯青想着儘快出國,更想着要跟虞傾斷的乾淨,所以在聚會上,蕭鹿閔他們提及虞傾的時候,他都是一副不願再有瓜葛的樣子。

    言語冷漠,態度輕慢。

    想到那晚自己說的那些狠心絕情的話,宋硯青一刻也坐不住了。

    “你們慢慢喝,我先回去了。”

    過去的很多事情,宋硯青都對虞傾一一解釋過,其中也包括這件事。

    但虞傾當時的反應太過淡然,好像對那晚的事絲毫不介意,所以宋硯青並沒有想太多。

    依虞傾的性子,如果她真的聽到了那些話,她可能會極力地隱忍,不願再打破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一想到這種可能,宋硯青的整個胸腔都透着密密麻麻的疼。

    回同安裏的路上,宋硯青恨不得讓阿巳把車子當飛機開。

    “快,再快一點。”

    “再快就違章了。”阿巳說。

    宋硯青攥緊了拳頭,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半個小時後,車子還未在同安裏的門口停穩,宋硯青已經奪門而出。

    芬姐聽到門口的動靜,剛打開廚房的門,就看到宋硯青匆匆上樓的背影。

    “這……怎麼回事?”芬姐問剛剛進門的阿巳。

    阿巳並不清楚醉白髮生的事情,猶豫道,“大概是老闆想太太了。”

    “哎喲,新婚夫婦就是甜。”芬姐笑道,“阿巳你有沒有心儀的女孩子?”

    “沒,沒有。”

    怕被芬姐催婚,阿巳直接逃了。

    回憶似夢死幻,虞傾本就睡的不踏實,宋硯青一進門,她就醒了。

    看着牀邊的人,虞傾還以爲是夢。

    “硯青哥,你沒走嗎?”

    聞言,宋硯青的心尖狠狠地揪了一下。

    “去哪兒啊?”

    “出國啊,你不走了嗎?”

    “……不走了,我要留下來……”宋硯青走到牀邊,伸手撫在虞傾的臉頰,目光似海,“我要你做我永遠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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