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虞傾宋硯青 >第200章 我們兩清了
    雲歇雨後,氣氛繾綣。

    好似之前的種種,不曾發生。

    潔白的大牀上。

    虞傾窩在宋硯青的頸間,手指不安分地描繪着他浮凸凌厲的鎖骨。

    宋硯青算是穿衣顯瘦,脫衣有料的類型。

    可偏偏鎖骨嶙峋,禁慾中透着性.感,

    想到網上那些往鎖骨上放硬幣的,虞傾挾着一股子小貓兒似的慵懶勁兒,在宋硯青鎖骨摁了摁,喃喃道,“感覺你這兒……應該比較適合紋身。”

    像宋硯青這樣看起來冷漠,一本正經的人,就應該在身上戳上一個印兒。

    讓他永遠都記得這個印記是爲誰而留,爲誰而刻。

    虞傾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撩着,等着宋硯青迴應。

    宋硯青曾經最中二那會兒,也只是抽菸喝酒和泡吧,紋身這種事,在他眼裏就跟往身上弄了一塊兒髒東西一樣。

    但虞傾這麼說,他突然覺得沒那麼牴觸了。

    歪了下腦袋,宋硯青低聲問,“紋什麼?”

    “嗯……”

    虞傾想了想,說,“就紋一月亮吧。”

    這麼多年,她送給了宋硯青數不清的月亮,可從來沒有哪一輪被他好好珍藏過。

    紋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他想扔也扔不掉。

    可宋硯青說,“要紋月亮的,該是你吧。”

    “爲什麼?”

    “你說爲什麼?”

    修長的食指一挑,宋硯青擡起了虞傾的下巴,“嗯,你覺得呢?”

    在踏進酒店後,那個她曾經的猶豫不決早已經落下,可擡眸望着事後的宋硯青。

    虞傾還是爲他顛倒。

    勾魂奪魄似的。

    放縱的,虞傾又勾上了宋硯青的脖子。

    可這種伎倆,不會次次見效。

    “虞傾,你覺得我很好糊弄?”

    宋硯青動怒了。

    神色陰冷,眉峯緊蹙,不達目的不罷休。

    身體的溫度一點點褪.去。

    虞傾扯了下嘴角,“爲什麼你總做這種掃興的事?”

    鬆開搭在他頸間的雙臂,虞傾從他身上滑開。

    “既然不想做,那就算了。”

    語落,她就要轉身離開。

    這幅模樣,跟那些外面的渣女沒什麼兩樣。

    可偏偏一副高冷模樣。

    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性,何況宋硯青隱忍許久。

    “你覺得咱兩現在睡一覺,所有的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

    迎刃而解……

    聽到這個詞,虞傾嘴角掠過一絲譏諷。

    她猛地轉身,“那硯青哥覺得,我們應該如何解決?”

    “像你一樣,跟蹤我?”

    “還是說嘴上說着深愛,背地裏卻在不停的利用?”

    一句句地指控落下。

    宋硯青呆了。

    在S市追回虞傾之後,他就已經抱着要跟她長久耗下去的準備了。

    可現在……

    到頭來還是一句“利用。”

    舔了舔後槽牙,深邃的雙眸間掠過一絲暗芒,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那你呢?”

    “虞傾,那你呢?”

    聲嘶力竭的背後,是日積月累的有心無力。

    虞傾抿着脣。

    四目相對,眼裏皆寸着不肯妥協的勁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午後的夏風,拂動窗前的紗簾,也攪動了一室的沉默。

    鬆開緊緊攥着的手,虞傾輕飄飄的丟出一句話。

    “那算了吧。”

    算了……

    又是算了。

    宋硯青恨不得剖開虞傾的心,看看到底是不是石頭做的。

    可下一秒,他聽到虞傾說,“我也演累了。”

    彷彿前面的刀扎的不夠深,虞傾繼續道,“畢竟我也只是去當了幾天畫替,每天演這種恩愛的戲碼真的心有餘力不足。”

    “感謝你這段時間的陪演。”

    將這些扎心裂肺的話甩下,虞傾就要走人。

    可宋硯青哪裏肯讓她離開這張牀半步。

    “你把話再說一遍!”

    他攥着虞傾腕子的手臂在發抖,聲音也顫着,眼神又兇又狠,可又透着幾分悲涼。

    難過嗎?

    當然難過。

    但也可恨。

    虞傾哼笑一聲,故作驚訝地張了張嘴巴,“自虐呢?”

    宋硯青沒動。

    在等她一個回答。

    “好啊,我再說一遍。”

    盯着宋硯青的眼睛,虞傾一字一頓,言辭冷嘲,“原來讓一個人愛上自己,也不過如此。”

    她每說一個字,宋硯青眼裏的光就暗一分。

    直至她輕哂,“就連甩人也是,沒有絲毫的暢意。”

    宋硯青眼裏的光徹底褪.去。

    像個丟了魂魄的人一般,失態的開腔,“你……報復我?”

    虞傾笑,“對,以牙還牙而已,也是你教我的呢。”

    討賞似的,虞傾一臉無辜,“我學的還不錯吧?”

    “滾!”

    “現在,馬上滾出去!”

    虞傾被他突然爆發的怒意怔住,心尖像是被電擊了一般,一陣痛意襲來。

    只是臉上的表情未變分毫。

    “雖然這間房是我開的,但看在你這麼難過的份上……我讓給你。”

    撿起地上的衣服胡亂套上,虞傾拎着門就走。

    穿上的宋硯青像是定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直到虞傾的手撫在門把上,他裹着寒霜的聲音響起,“說,你是故意的氣我的。”

    只要你說是,我便拋下自尊,豁出一切。

    可宋硯青期冀的,沒有發生。

    虞傾握着門把手的指骨泛着青白,聲音裏染上了幾分刻意僞裝的笑意。

    “對,我是故意的。”

    “但我是故意接近你,讓你愛上我……然後再狠狠地甩了你。”

    昧心的話脫口而出。

    虞傾暗暗籲出一口氣,“我們……現在算是扯平,以後兩清了。”

    門鎖開合。

    虞傾大步離開,轉頭就進了聶尋的房間。

    跟一個愛好非女的男人在一起,虞傾也不需要顧忌太多,她衝進浴室洗掉了一身泥濘,裹着浴袍出來。

    聶尋在窗邊喝酒,回頭掃了她一眼。

    “分手了?”

    虞傾走過去,順走他的酒瓶給自己倒了半杯,仰頭灌下,這才應了一聲,“本來就是玩兒。”

    “玩兒?”

    聶尋挑眉,搶回自己的酒瓶,“我從沒見過有人玩着玩着把自己搭進去的。”

    “捨己爲人啊。”虞傾笑,又把酒瓶搶回來給自己倒酒,一副哲學家的口吻說道,“畢竟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聶尋嗤笑,“可你不就是非宋硯青不可嗎?”

    “年少無知罷了。”

    虞傾抿了一口酒,望着窗外的洛江,“如果當初有的選……我一定不會去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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