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媽嗎?剛纔來了兩個特別兇的男人,一句話沒說,裹着草蓆把你娘擡走了。”
“擡哪兒去了?”
陳二心急如焚。
“不知道啊。”
“哎呀!”
陳二又問,一路問下來,他沒鞋,光着腳,腳都磨破了皮,終於問到了徐家醫館。
陳二踉踉蹌蹌的推開排隊看病的人,大吵大鬧,“人呢?滾出來!你們憑什麼抓走我娘,我告訴你們,我娘還沒死呢,你們不準把她埋了……”
陳二一屁股坐在醫館的地上,腿蹬着,人嚎着,“你們這個殺千刀該死的狗雜種,你們憑什麼抓走我娘,我娘沒死,沒死,你們不準把她燒來埋了,嗚嗚嗚……”
“呵呵。”
一個輕快的笑聲在陳二頭頂響起,碧璽彎腰笑看着陳二,“喲,這會兒知道哭了?早幹嘛去了?”
陳二愣了愣。
碧璽直起腰,雙手背在身後,“你娘好着呢,你哭喪給誰聽啊?”
碧璽起身朝裏屋走,陳二還傻愣着。
碧璽回眸一笑,“跟上來啊,不要你娘啦?”
陳二這才傻愣愣的跟上去。
林諾安靜的坐在醫館後院,陳大娘躺在一旁小屋子的牀上。
逃難來京,又是靠着朝廷的救濟活下來,自然喫的不好,陳大娘如陳二一般,面黃肌瘦,身無半兩肉。
而且人老了,全身上下都是病。
徐郝仁給開了藥,醫館的夥計正在熬,還沒熬好。
陳二進屋不一會兒,夥計就把藥熬好了,端了過來。
陳二擦乾淨眼淚,討好的看着林諾,“將軍府人,您是大大的好人,是天底下最美最美的菩薩。”
“你呀。”
林諾搖搖頭說道:“就是小心眼太多。當初施粥,你若是直接說家裏有老人,怎麼也能拿一份回家給自己老母親,卻偏要耍心眼撒潑打滾。現在你明明可以直接說沒錢,甭管是借,還是討,還是求都行,卻偏要說好話把人架起來,逼別人。陳二,以後說話做事,誠實一點,你示人以真心,別人纔會回你以真誠。”
“我……”
陳二低着頭,小聲說道:“如夫人這樣的人,太少了。”
“還來?”
“這次是實話。”
陳二嘀咕道。
“行了,別耍小心眼了,看診費徐大夫看你是逃難過來的,給你免了,醫藥費我給你包了。以後你每日按時過來拿藥,每三日帶你母親過來複診一次。”
陳二大喜過望,趕緊跪下給林諾磕頭,“多謝夫人。”
“不止呢。”
碧璽說道:“朝廷賑災的安置房已經快修好了,你再等等,和其他災民就能搬進去了。”
“朝廷大大的好,皇上大大的好。”
林諾笑了笑,留下一句好好照顧你母親,便帶着碧璽走了。
走之前,碧璽對着陳二做了個鬼臉,“以前說夫人壞話,現在心裏過意得去嗎?”
“嘿嘿。”
陳二尷尬的傻笑。
“哼。”
碧璽轉身跟着林諾走了。
回到將軍府,林諾整理了一下買的東西,將自己製作的燃情香料混合進購買的香料裏交給碧璽,“送到杜縣主的房裏。”
她不喜歡杜芷桃,就是不喜歡。
浪費的糧食的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惡的人。
“她是縣主,聽話。”
“是。”
碧璽只好照辦。
做完這些事情,林諾又閒下來了。
古代就是這點不好,無聊。
能玩的太少了。
她好懷念她的手機,她的遊戲。
996:“要不你繼續繡花?”
林諾摸了摸下巴,原身好像是個繡花高手。
她當裁縫那個世界,當醫生的民國世界,都是因爲有原身肌肉記憶的關係,學這兩樣東西都特別快。
那繡花呢?
太后那個世界,太后本身就不擅長繡花,她也不擅長,兩邊一撞上,繡出來的花跟狗啃的一樣。
那現在呢?
林諾興沖沖的把原身繡作拿了出來。
看看。
什麼叫藝術。
這就叫藝術。
上面的花鳥魚蟲,簡直是惟妙惟肖。
可惜原身是官家小姐,將軍夫人,這些繡作都不能拿出去賣,只能用來給將軍府的人做衣服,浪費啊,太浪費了。
這等藝術品就該拿出去,放到國家博物館展覽。
林諾立刻拿出針線布料,繃好布,開始比照圖樣繡花。
她沒接着原身以前的繡作繡,怕給浪費了,自己另開了一幅月宮玉兔。
半個時辰後。
林諾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白色銀絲玉兔,向996得瑟了起來,“我就說,如我這樣的天才是不可能學不會繡花的。”
996:“……請你正視原身肌肉記憶爲你帶來的巨大提升。”
林諾:“不,我不要。”
林諾興奮的欣賞着自己的大作。
瞧瞧。
她繡的玉兔是多麼憨態可掬,是多麼的俏皮可愛。
待會兒再在上面繡一片圓月,繡一棵月桂樹,一切就完美了。
林諾:“等我回去,我要繡一幅清明上河圖,送去參加sz非遺大賽,讓全國的觀衆都見證我精湛的繡工。”
996:“……”
宿主瘋了。
清明上河圖欸。
是打算繡一年嗎?
不對啊。
繡一年,那不一年不能做任務嗎?
“不行!”
996大喊:“你不能繡清明上河圖!”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關禁閉。”
996:“……”
嗚嗚嗚,它要投訴這個宿主,太沒有上進心了。
自打兩個人有一些越界行爲之後,費尚徳就一直躲着杜芷桃。
而杜芷桃這邊,皇上每天變着花樣的折騰她。
據說皇上讓御膳廚房擬了一張一個月膳食的單子,讓御膳廚房每天就按照單子上的一日三餐送。
一個月要是輪完了,皇上沒有另行吩咐,那就從頭開始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