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該死的種族天賦吧。凌鬱秋悲傷。
在凌鬱秋觀察那人的這一瞬,她頭頂也被徹底包圍,一圈圈龍蝶魚戰士盤旋着縈繞在她頭頂百米處。
那場景無比具有壓迫感,她現在是前後左右上下都插翅難逃了。
無數雙冰冷的眼睛射來居高而下的蔑視感,凌鬱秋眉宇微壓,下一秒她立刻關閉一道機甲的結構強化機制,轉爲對星力攻擊的放大模式。
由於卸去一道強化,外界略重的水壓的壓迫感傳來,凌鬱秋調整呼吸,她還能忍受。
“冰風暴!”
多達她自身星力二倍的冰系星力,自機甲上爆發而出,海水激盪,以凌鬱秋爲中心隱隱颳起一陣龍捲風,雨夾雪的那種。
“散開!”那位首領瞳孔一縮,大喝出聲。
但許多龍蝶魚還是慢了一步,尤其她頭頂的大部隊,完全在暴風雪中凍成了美麗的冰雕。
一個個垂直掉落下來,包圍圈的一角已經突破,凌鬱秋運起星力直衝而上,瞬間脫離了包圍圈。
“不好!”
身後傳來那位首領的驚呼聲,凌鬱秋應聲猛一加速,欲一鼓作氣往上逃離這個地方。
“啊啊~~~~”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道尖銳的迷幻之音自四面八方響起,聲波非常有目標性地朝凌鬱秋覆蓋而去,周圍被她凍成冰體的海水隨即也被一塊塊震碎。
那些化爲冰雕的族人因此脫離冰凍,自發歸順到來人身後。
“嘶~!魂子境的精神力!”凌鬱秋難受地發出一聲吸氣聲。
下一瞬,超越了她精神力水平的音波攻擊,讓她的大腦驟然陷入空白,機甲失去控制,垂直掉落。
“抓住她!”
模糊的聲音傳入腦海,對危險的預警讓凌鬱秋拼着最後一絲理智,毫不猶豫地咬破舌尖,劇痛傳來,她一瞬間掙脫了精神衝擊。
怎麼可能讓你們抓到!
她對龍蝶魚的牢房長啥樣可是完全不感興趣。
避開來襲之魚的捕捉,凌鬱秋找地方站定,決定採取嘴遁拖延戰術。
她能屈能伸(握爪)!
“你們不像是單純要殺死我,所以,我的心臟對你們到底有何用?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凌鬱秋突然朝那位新來的看樣是真正的族羣首領的人問道,就是這人一嗓子將她吼了下來,可恨。
問話的同時,她的眼睛也在悄悄地搜索四周可以逃脫的路線。
“你不需要知道……”
“我想你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傳說,據說星空深處生活着一羣神祕的生物,他們殘暴,殺戮,美麗,城門永閉,但他們的血肉和心臟卻可以延續壽命,可以遮蔽靈魂擺渡人的視線,讓英靈,迴歸!”
那位真正的首領打斷了身旁雄性的話語,在他看來,凌鬱秋這位誤闖進來的寶物,已經鳥入樊籠,逃不掉了。
出於某點顧慮,他不介意解了她的疑惑。
瞎說!
“你們認錯人了,我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星空深處的某種生物,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聯邦人。”
沒有一絲猶豫,凌鬱秋嚴詞否定,她沒有想再和他們交流下去的慾望。
她感覺自己遇到了一個古老的宗教種族,自己還是堪比祭品般的存在,那滋味真是難以言喻的悲慘。
“你的眼睛騙不了我們,你是寒冥聖鯨族的人,且是祖鯨的繼承者,我們需要你來爲我們的守護神延續壽命。”
一位看樣子年齡非常悠久的雄性龍蝶魚,佝僂着身子,突然出現在那位首領身旁,其他龍蝶魚都很是尊敬地爲他讓位,行豎尾禮。
行嘞,這位一定是堪比大祭司般的存在了……凌鬱秋內心吐槽。
“我說了,你們認錯人了,金色的眼睛我們聯邦的金獅一脈多的很。”
對方一口道出了她的一半血脈的身份,凌鬱秋心裏一跳,但生死關頭她面上並沒有露出一絲可疑的情緒波動。
默默記住“祖鯨”一詞,她看了眼生命空間內的小龍蝶魚,決定不能再陪他們耗了。
終於,她算是想起來了,她還沒有告知冷國淵他們自己的蹤跡!
升學考覈被迫終止,星盜的事情塵埃落定後,所有人肯定會發現她不見了。
到時他們肯定會很着急。
小龍蝶魚,抱歉了!
心裏道了一聲歉,凌鬱秋一把抓出生命空間內的小龍蝶魚,機甲覆蓋的機械手指牢牢扣住她的脖子,不讓她逃脫。
出來的小龍蝶魚本來很開心見到自己的家人,然而脖子上的力道,讓她猛然清醒地意識到,現場的氣氛很不對,針尖對麥芒。
她的家人,正在圍擊凌鬱秋。
“父父,她沒有傷害我,你們……”
小龍蝶魚以爲是自己的原因,父父發現她不見了,所以纔對外來者凌鬱秋充滿敵意的。
但那位父親還沒等她說完就是一個驚呼,“樂兒!你怎麼在這?!”
聽他的語氣,像是完全不知道會在這裏見到小龍蝶魚,他一直以爲小龍蝶魚像往常一樣出去玩了。
“聖女?人類,放開她!”
比那位父親反應更強烈的是一衆年輕雄性龍蝶魚,某個想法在凌鬱秋腦海中浮現,她微挑眉毛,挺好。
小龍蝶魚對他們越重要,她的籌碼越大。
“你是何居心!”那位父親眉毛倒豎,很是憤怒和焦急。
對於他的質問,凌鬱秋表示無語,“居心?我要的只是安全的離開,反而是你們所圖太多。“
那位父親立刻看向剛趕來的真正的首領,神情焦慮,像是在懇求什麼。
那位大首領一時沒有回覆他,而是和凌鬱秋對上了視線。
星主境的威壓讓凌鬱秋掐緊了懷裏小龍蝶魚的脖子,一時間氣氛在二人對視間愈加凝滯。
彷彿繃緊了的弓弦,再多任何一絲刺激,瞬間就會崩斷,人弓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