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總有人逼我和仙君談戀愛 >63.因思而疾
    我就是傳說中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防盜章別說話吻我

    昌武四下一望, 笑道:“看這方向,你我二人同路。”

    芷螺仙奉一向對低於自己地位的人不假辭謝。上界也只有仙君與其他兩位仙奉, 她願意搭理寒暄一下了。聞言便說:“正是要去仙君那裏請示封仙大會的事情。”

    聽到是封仙大會,昌武感慨:“又是一年封仙大會了在這天庭之中, 不知日月輪換, 一時也數不清多少年過去了。”

    芷螺道:“一百年一封仙,各路仙才皆入吾等座下,爲仙君效力, 此乃幸事。昌武仙奉不必如此感懷, 只管到時候多挑幾個武將人才纔是。”

    “借仙奉吉言,”昌武拱了拱手,忍不住嘆:“唉,如果此時仙君已經繼承了神君之位。封仙大會上再開明納賢, 嘖,那可真是錦上添花。不過可惜了啊。”

    作爲唯一副神,天界儲裔,亓涯仙君的實力和威望已經無人能及,早就已經是衆望所歸。只差一步,就一步他就能繼承神位了。可惜就卡在一個小小散仙身上。

    凡是天界之中效命臣服於仙君的人,哪一個不是看那個瑤山侍主極其不順眼。其中便是這芷螺仙奉最爲痛恨

    尤其是那日在瑤山那裏吃了口舌上的虧後, 芷螺仙奉真是惱火極了。

    “山野村夫, 從不知何爲輕重緩急。仙君繼位, 乃是普利三界的大事分明深受仙君之恩, 卻不知回報。此等粗鄙賤人, 妄稱爲仙”

    “仙奉不必如此生氣。山間草木成型沒有經過點化,自然不知道理。等仙君派下合適的人選,將其點化,自然也就不是問題了。”

    想到瑤山那副面目可憎的樣子,芷螺並不覺得他是一個會聽話的人,哼了一聲,道:“此種冥頑不化野草,只有強硬的手段才能對付。什麼點化,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昌武自然知道芷螺剛愎自用的性格,勸了一兩句,便也不多言此事,不過說些別的閒話,光明宮也就到了。

    可惜,一向勤勉的亓涯仙君今日竟然不見客。

    “不見”芷螺仙奉驚愕無比,繼而問:“仙君可是有何處不適”

    想了想亓涯最近的行蹤,她忙又問:“難道是在瑤山驅散邪魔時受了傷”

    守在門口的常棣抱拳說:“仙奉殿下請勿慌亂,仙君並無事。只不過是近日一直奔波,稍有疲倦。正在寢殿內歇息呢。”

    “何時醒來”

    “這個,下官不知啊。”

    “既然仙君在休息,在下也就不打擾了。這裏是近段時間,仙界武將下界平亂的彙總。還請常棣大人替我交給仙君。”

    昌武將手裏的卷軸交給常棣。常棣恭敬接下,表示:“待仙君醒來必交付之。”

    說着,他看向芷螺仙奉:“芷螺大人有什麼事情吩咐也可告知在下,待仙君醒來,下官會替您請示仙君。”

    其實封仙大典的事情,她派個誰來或者寫份卷軸來都可以辦理。親自來找亓涯,其實也是因爲心中的情思。不過又好面子,叫了七八個人來,充裝自己是一切爲公的樣子。

    聽到亓涯仙君在休息,不能立刻見面,芷螺先是擔憂後是不願就此離去。猶豫片刻,她說:“封仙大會的事情不能怠慢,本宮在此處等仙君醒來親自稟報。”

    昌武和常棣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無奈。常棣只好道:“如此,還請大人到偏殿略等。等仙君醒來,下官便立刻稟報。”

    芷螺點點頭,帶着自己的人只管入了偏殿。昌武看着她的背影,嘆一聲:“明知沒有結果,依舊如此執念,過癡啊。”

    常棣雖然也這麼覺得,但這話昌武說的,他說不得。只能嘆一聲自家仙君一心紮在仙界事務,芷螺仙奉這一片真心癡心只能是錯付了。

    送走了昌武仙奉,常棣不缺禮數地給芷螺奉上茶水,退到一邊去。

    大約等了許久,來稟報公務的仙官來了一批又走了,芷螺還在偏殿裏堅持等着。常棣覺得這樣不是辦法,於是來到雲堂殿內。

    “仙君你醒了麼”

    不過須臾,裏頭傳來亓涯的聲音:“何事”

    常棣拱禮答道:“芷螺仙奉爲封仙大典特來求見殿下。聽聞殿下在休息,已經在偏殿等候了幾個時辰了。”

    殿內又是安靜了一會兒,才傳來仙君的聲音:“過兩刻去,請她稍後。”

    常棣得命,領命下去。

    然而,一直勤勤懇懇處理三界事務的仙君殿下並沒有立刻站起來。只是依舊坐在巨大圓雕窗的榻前,用手臂支撐着額,靠着小几。光線從他背後照射進來,讓面容愈發晦暗不明。

    “亓涯”

    空中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你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

    亓涯沒有應話,只是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黑瞳之中有金光流轉。

    “我知你心思,”那個蒼老的聲音繼續着,“可是,舍與得你要有思量。如果有差錯,你這護也便成了害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又是略微沉默,亓涯仙君忽然開口問了一句:“您之前,見過他嗎”

    那個蒼老的聲音道:“你是指瑤山嗎”

    “是。”

    “不曾見過,”那聲音一嘆,“這八千餘年,我便一直在九重天之中,不曾去過別處。自然就沒有見過瑤山草。那日納明,也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那您覺得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空中無餘他音,彼聲不言。獨亓涯訥訥道:“我之前從沒有想過他是那樣一個人。疏懶安閒,彷彿無事放在心頭。仙草所化,形容優美難怪父神會那麼喜歡他。”

    “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現在提父神又有何用呢”老者的聲音愈發無奈,甚至透露着一二分悲切來。

    亓涯說:“我只是在想父神當時離開瑤山時,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想的又是什麼。”

    “亓涯那都是一萬年前的事情了你留戀過去於當前並無益處大敵當前,你怎麼可以沉溺於兒女情長”

    “可我只有這麼一次兒女情長的機會”

    老者因爲這一句話,明顯一窒,最後像是安慰一樣無力嘆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亓涯仙君一直挺直的背微微佝僂起來,啞聲又問:“您,喜歡他嗎”

    “我自出世便不曾離開九重天,身魂所聚都與下界無關,也不曾沾惹七情六慾,與你不同。然而不管出世如何,最後的一切都會歸於你身。待一切功成,你的神身完整,這一些東西也就都無關緊要了。”

    “是嗎,”亓涯喃喃應了一聲,似乎接受了某個結果,“到最後,我還是會忘記拋下一切,是嗎”

    這次那聲音不再搭話了,甚至都好似不在這裏了。僵硬地坐了一會兒,亓涯仙君又重新坐直,起身爲自己換上見客的衣服。就在他準備出門的時候,老者的聲音響起:“你已經堅持了兩世,最後這一次,你萬不可半途而廢”

    “”

    “此次封仙大典,若見得優秀人才需緊要提拔,領其歷練在大難來臨之前,能救一個是一個亓涯你明白嗎”

    亓涯無聲披好外衣,眼中的金光漸漸隱去,他說:“我明白的,神君。”

    “這,難道就由着他們去了”常棣看着齊刷刷望着仙君離去方向的同僚們。

    妙儀收回視線說:“既然殿下有所決斷,我們也就不要插手了。”

    “”

    常棣目瞪口呆,用一種莫非你也病了的眼神疑惑地看着妙儀。另一名名叫素衣的女仙官說:“常棣你也是關心則亂了,殿下此舉大約是有深意。”

    “我是什麼深意都沒看出來,”徵羽耿直道,“我看殿下就是那個什麼”

    旁邊的如英接上話:“色令智昏。”

    其餘十一人:“”

    “不是吧”常棣的臉色青青紅紅白白紫紫,“不應該啊,不能啊”

    妙儀按住他說:“殿下不是昏聵之人,你別激動。”

    銜巫分析道:“殿下或許是在施恩。找到兩個小侍童不是難事,甚至交由我們去辦也可。他親自出手,瑤山侍主必然會對殿下心懷感激。到時候,說不準第三世就成了。”

    衆人皆道此言有理,都十分樂意相信並只肯相信這個說法。

    妙儀看着同僚們一副都找到真相的樣子,不由望天一嘆:第三世情劫嗎誰知道這第三世情劫是不是已經開始了呢

    亓涯帶着瑤山直入雲霄,從九重天撥開萬千浩渺星塵層雲,在亙古的宇宙中穿遊。翱翔沉浮在天際的感覺讓瑤山覺得非常安心。他分明是落根於地的草株,可是卻極愛這種在空中逍遙自在的感覺。

    看着一條星河浮沉着從他的手邊淌過,在瑰麗的深色夜空中流向不知名的遠方,瑤山回頭看帶着自己的亓涯:“我們現在是去彤華宮嗎”

    九重天是神君和仙君的居所,而仙奉們則居八重天。明日的封仙大典也是在八重天引門開始,最後在九重天天門祭壇處封仙。

    “是,”亓涯擡手護住瑤山的眼睛,踏步加速,直接化作一道光影落向了八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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