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司深吸一口氣,又重複了一遍道:“我說,魔術師跟我們劍客一樣,都是時代的殘渣而已。”
間桐髒硯氣的臉皮直跳,耐着性子說道:“魔術師的傳承從古至今已有千年,早就凌駕在了世俗之上,並沒有冒犯的意思,但區區劍客,還沒有與我們並駕齊驅的資格!”
“是嗎?”總司並未生氣,依舊澹定說道:“可在我看來,兩者卻是相同。”
“哪裏相同?”
“不論劍客還是魔術師,都是槍炮的手下敗將而已。”
“哈哈哈,可笑至極!”間桐髒硯大笑:“本以爲閣下有何高見,卻不想目光如此短淺。劍客或許敗在了槍炮之下,可魔術師卻不會。若是佈置得當,一位魔術師甚至可以消滅一支全副武裝的現代化部隊!我們之所至隱藏在暗處,不是因爲我們害怕槍炮,而是想要專心的鑽研真理和知識,不願被世俗打擾而已。”
“是嗎?的確很厲害。”總司問道:“你說的這種魔術師,有多少人呢?”
間桐髒硯道:“全世界加在一起,起碼也有上千人。”
“但普通人更多。”總司說道:“槍炮的力量不在於殺傷力,而是它的簡便性。我們劍客磨練技藝,往往需要十數年才能略有小成,我雖不知魔術師的修煉如何,但我想也需要日夜苦練不輟纔行。但槍炮不用,普通人需要學習的僅僅是扣動扳機,三五天可成,如此它們才能形成大勢,席捲天下,我們這些劍客和魔術師,不是殘渣,又是什麼?”
間桐髒硯啞口無言。
反而是消沉的間桐雁夜突然開口了。
“所以你是不願意參加聖盃戰爭嗎?”
“不,我只是想說,我不認爲魔術師能製造出實現一切願望的聖盃。若是真有這種本領,現在的人類社會也不會由一羣普通人掌權。這要麼是自以爲是的魔術師們鬧出的笑話,要麼就是其中還有我尚不瞭解的真相和目的。總之,我本人對聖盃並不感興趣。我本來也有一個願望,不過算算時間的話,那人也早就已經死了。所以好不容易復活,我打算看看這個新的時代,體驗一下太平的日子。”
“但是……但是……”間桐雁夜突然噗通一聲在總司面前跪下,以頭觸地,磕頭說道:“若您不出手,小櫻便無人能救了啊!”
總司將目光放在了身邊的女孩身上,還專門的看了一眼對方手背上紅色的印記。
“那個就是令咒吧?”總司問道:“所以這個孩子就是我的御主?”
“沒錯。”間桐雁夜點頭。
“若我不出戰,她會受到牽連嗎?”
“有很大概率。”間桐雁夜說道:“我們將聖盃爭奪戰稱爲聖盃戰爭,既然是戰爭,那就只有你死我活。就算您無意搶奪聖盃,但其他勢力爲了剷除隱患,也一定會向間桐家發起攻擊。我本來是出戰者,但不知爲何小櫻成爲了御主,還召喚出了您,這就是讓她置於危險之中。所以,請您看在她還年幼的份上,務必保護這孩子的周全。”
總司將目光放在小櫻身上。
小櫻有點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小聲問道:“請問,您就是這本書裏寫的天劍,沖田總司嗎?”
總司看到了書的封面,上面寫着《天劍傳》三個字,作者一欄的那個名字更是讓她渾身一震,不由自主的翻開了書皮細心查看。
“作者的主觀意識太嚴重了,我並沒有書中記在的那麼優秀。”總司看了一會,合上了書,向小櫻說道:“但我的確是沖田總司,若是打破了你的幻想,我向你道歉。”
“承蒙誇獎。”總司從小櫻的眼睛中看出了一些東西,問道:“你也有想要實現的願望嗎?”
小櫻愣了一下,笑容消失不見,然後堅定的點頭。
“真是的,明明已經是新時代了,怎麼還有讓孩子上戰場的蠢事啊。”總司苦笑,然後向小櫻伸出了手:“我會將勝利帶回來,到時,再來實現你的願望吧!”
小櫻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問道:“真的嗎?可您不是說想要去看看新時代……”
“英靈都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吧,一想到能跟這樣的豪傑們一決高下,我也興奮起來了呢。至於新時代……”總司用手輕撫《天劍傳》上的作者名,淺笑說道:“若是沒有了陪伴之人,再美的風景也沒有觀賞的意義。”
小櫻好奇問道:“莫非您跟《天劍傳》的作者是舊識?也對哦,若不是相識,他也不會記錄下您如此多的事蹟了。對了,如果我們勝利,從者也能實現一個願望,您完全可以再次與他相見啊!”
“不用了。”總司將書還給了小櫻。
小櫻滿頭霧水:“爲什麼?”
“還記得我之前說過,我本來也有一個願望嗎?”
“記得。”
“這本書的作者就是我願望的對象了。”
“是與他重新相見嗎?”
“恰恰相反”總司一笑:“我的願望是殺死這本書的作者,殺死……天夏泰平!”
小櫻驚呆了:“可……爲什麼啊?”
“因爲我忘記了很多事,唯獨記得一樣,那就是天夏泰平將是導致世界毀滅的罪魁禍首。”總司輕撫菊一文字劍柄,目光銳利說道:“所以,天夏泰平必須死!”
……
“阿嚏!”在酒店剛停好車,泰平就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沒事吧?”靜流問道。
泰平摸了摸脖頸,一臉莫名說道:“突然感到了一股涼意。”
“該不會是感冒了吧?”靜流連忙閃的老遠:“你可別傳染給我和寶寶。”
泰平一陣無語,忍不住吐槽道:“拜託,能感染我的感冒病毒起碼也得是s級,你覺得可能嗎?”
“哦,也對。”靜流又笑嘻嘻的靠了過來,挽住了泰平的胳膊。
“沒臉沒皮的,你老公我可是對你剛纔的表現傷透了心啊!”泰平板着臉說道。
“對不起嘛。”靜流一邊撒嬌一邊湊到泰平耳邊說道:“要不我晚上向你賠罪,手還是腳隨便你挑。”
“你你你你、說、說什麼呢!”泰平面紅耳赤,連忙訓斥道:“幽朧還在這裏呢,你別教壞小孩子!”
幽朧:???
“我這不是擔心嘛。”靜流笑着說道:“書上說懷孕期間可是最危險的,畢竟你都憋了好幾個月,我這不是怕你精力過剩,被別的女人勾引嘛。”
“開玩笑,我一百多年都憋過來了,還怕這幾個月?”泰平挺起胸膛驕傲道:“你老公的自制力可是世間第一!”
“是是是,我老公最厲害了。”靜流附和了一句,然後打個哈欠說道:“既然你不需要,那我剛好早點休息,坐了一天車累死人了。”
泰平頓時僵在原地。
“那個,補償一下其實也不是不行,不是我剋制不住,主要是爲了讓你安心……喂,靜流,你別走啊,聽到我說的話了嗎?靜流!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