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美麗別過了臉,沒有在看她,卻只是說:我不會傷害她,可是我的提議你卻要想一想,否則我只好採取一些你不願意看到的手段。
宋思思被刺激的大悲大傷,她覺得腳下發軟,竟然站不住的感覺,一雙手緊緊抓着扶着自己的顧斯平,眼淚大顆的滾輪下來,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和我媽忍氣吞聲過了這麼多年,她一丁點也不計較你們,你們爲什麼就容不得我們,爲什麼
同樣是人,爲什麼關榆能得到那麼多的守護,而她,而她卻像個多餘一樣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見到她們了必須得繞路走,必須得給她們騰出地方來。
明明她們才這該受到人指責和痛罵的人,爲什麼自己和自己的母親要受到這樣的待遇。
她情緒有一絲的崩潰,眼淚落下來,卻緊緊咬着脣,無聲無息。
臉頰上一暖,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來,將她眼角的水漬擦乾,細微、輕柔。
宋思思一怔,愣愣擡頭看過去,顧斯平立刻收回伸出去的手,平靜的看着她,低聲在她耳邊說:你留下來最後只會傷害到自己,你是很好的女孩子,應該被好好保護起來。
宋思思木木的看着他,那顆在左胸膛裏跳動的心臟,微微的悸動,砰砰砰。
她擡頭看着他,而顧斯平也同樣低頭看着她,目光深邃。
我累了,你出去吧。阮美麗突然出聲,顧斯平回神,別開了臉。
顧斯平點了點頭,阮姨您休息,我先帶她出去,這件事你也放心好了,我來辦。
宋思思不發一言的被他帶出了病房,一出來,她就快速的掙脫了他,驀地揚起手,顧斯平皺着眉將她的手截下,平靜的說:別在這裏鬧,回去吧。
你休想,休想讓我離開c市。宋思思咬牙吐出一句。
顧斯平卻淡淡的看着她:我有很多悄無聲息的手段讓你離開c市,甚至消失在c市。
宋思思身體驀地一顫,咬牙盯着他看,一定是錯覺,剛纔自己覺得他對自己那樣的好,一定是她長這麼大來最大的錯覺。這樣一個不分青紅皁白,冷血的人她怎麼會覺得他是對自己好的。
電梯在那裏。顧斯平搖手一指,自己離開。說完,轉身就走,宋思思不甘心的衝着他的背影大聲說道:我不會離開c市的。
腳下步子一頓,顧斯平頭也沒回的說:不急,你還有今天一天的時間考慮,到時候在給我答案也不遲。
說完,也不在等她的回答,一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房間裏的阮美麗躺在牀上,也沒看他,徑直問道:她同意了沒有
我會讓她同意。顧斯平答的雖淡卻堅定。
阮美麗點點頭,沒有在說話。顧斯平猶豫了一下後,才遲疑的說道:阮姨,我能問您個問題麼
說吧。
爲什麼不告訴她直相顧斯平擡頭看她,問出心裏的疑問:事情已經走到這樣一個地步了,爲什麼不告訴宋思思真相
他問完後,好半天都得不到她的迴應,不禁疑惑的看過去,卻見阮美麗已經躺下了,正閉目養神,好像沒有聽到他話,也沒有聽到他的問題。。
顧斯平又等了一會兒,放棄了,正當他轉身而去的時候,阮美麗纔開口叫住他:那孩子眼裏的恨太重了。
什、什麼他一愣。
阮美麗緩緩睜開了眼睛,望着頭頂的天花板,慢慢說道:本來我是打算找個時間告訴她的,可是剛纔你也看到了,宋思思她對我的恨太重,濃的我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而如果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她也只是會說我在狡辯,她不會相信的。
顧斯平沒有想到她會想這麼多,一時候竟然一個字也說不上來。
阮美麗繼續又說: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索性讓她恨着。
顧斯平眼眸閃了閃:可是一直瞞着她,我又怕她會做出其它更不可收拾的事。
所以我纔要你幫我將她弄出c市,至少在小榆這件事沒解決前,她是不能在c市待下去了。
顧斯平沉吟片刻後說:阮姨,您這樣做,只會讓她更加誤會,更加恨您。
阮美麗卻笑了一下,那就恨吧。
顧斯平不懂。
如果她發現她以前恨的人,和做的事都是錯的,你說她會怎麼辦會不會整個人都崩潰掉她要是知道了她的信念一直是錯的,而她的身份也不是她想象中的,她又會怎麼樣我不知道她會不會有勇氣繼續生活下去。她和小榆一樣大,都還只是個孩子,都應該得到我們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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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什麼都沒有了,那就沒有意義了。
顧斯平看着病牀上的人良久,一動不動。
宋思思心裏帶着一股濃厚的不甘與恨意出了醫院,卻在醫院的門口遇到了一個自己意想不到中的人。
是艾美。
自從上次在晚宴上發生那樣的事後,她就與她在也沒有聯繫,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裏遇到了她。
晚宴上的下藥事件,自己沒有成功,沒能讓關榆痛苦,她卻看到了報紙上與電視上那滿天飛的新聞,心裏慶幸那件事沒有成功,否則要是查到自己身上,她想,自己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而自從那件事之後,雷慰夜將關榆看的更緊了,更本沒有讓她下手的機會。
上次她好不容易將她約了出去,想帶她去墓園,想看到她痛不欲生的模樣,一切都在她的控制之中,可是最後雷慰夜還是很快的出現在關榆面前,將她又一次安全帶離了出去。
她原本以爲在也沒有機會看到關榆痛苦的模樣了,沒有想到,現在機會又來了。
阮美麗那個女人護女心切,想什麼事都瞞着關榆,想讓她幸福快樂。那麼,她偏偏不能讓她如意,偏偏要她們一家痛苦。儘管顧斯平說出那樣威脅她的話,她不怕,也沒有關係,就當是自己離開c市前送給自己的最後一件禮物。
她嘴角勾起笑,慢慢走了過去,艾美大着肚子,旁邊還有一個男人,正一臉小心翼翼的陪着她身邊。
艾小姐。她出身打招呼。
艾美回過頭來一看,看到是她後,加快步子打算離開。
宋思思立刻出聲:艾小姐,我想與你談一談。
艾美還沒出聲,倒是她旁邊的那個男人率先開了口,問她:小美,她是誰你認得麼
不認識。
可是她知道你名字。
我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
男人不在說什麼,扶着大肚子的她亦步亦趨的跟着走,宋思思邁步跟在後面,雖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可她還是開了口:我有辦法讓雷慰夜與關榆分開。
艾美愛了雷慰夜那麼多年,只要是聽到有關他的一點話題,她都會有反應的,就像此刻,縱然她不相信宋思思的話,可是她的身體卻已經替她做了出反應,她往前邁的步子停了下來,轉身看她。
宋思思緩緩一笑:願意聽聽我想說的是什麼了麼
艾美回神,然後看也沒看她,像是沒聽到她的話,轉身就走。
經過了那麼多的事,她怎麼可能沒有學乖,而她也看到了雷慰夜冷情與心狠,就算她在怎麼愛他,他還是會自己一屑不顧,她拿死威脅他,卻只會讓他更厭惡自己。
她什麼方法都試過了,還是不能讓雷慰夜回頭。
她在恨又怎麼樣,在恨也喚不來他看自己一眼。
多可悲。
所以如今她聽到宋思思說出這樣的話,她在也不會上當,不會任這個女人把自己當做一枚棋子。
宋思思在她轉身要走的那一剎那,確實意外了一下,她就是看準了這個女人愛雷慰夜愛到瘋狂,瘋狂到不會允許任何一個女人得到雷慰夜的愛,所以她纔會拿她當馬前炮。
沒想到她這次的決定讓自己意外了一下。
可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有把握宋思思張嘴,一個字一個字吐成一句話:關榆是我姐姐,她比我大一個多月。
果然,她成功的看到艾美停下來的腳步。
你說什麼艾美像聽了個笑話一樣看着她,並不相信,你說關榆是你姐姐
沒錯。
真可笑。
宋思思嘲諷一笑,你說的對,我也覺得可笑。
艾美還想在說什麼,她旁邊那個男人又開口:走吧,預約醫生的時間到了,我們該上去了。
側頭看了他一眼,艾美想了一想,剛要點頭說好,宋思思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立刻說:你不好奇這件事
這些是你們的事,不關我的事。艾美說。
宋思思搖了搖頭:你想錯了,這件事也關於你。
艾美皺眉:你什麼意思
能借一步說話麼
男人立刻否決:這拉小姐,不好意思,我們
好。艾美掙開男人的手,一邊走一邊說:你在這裏等一等,我馬上就過來。這句話正是對那男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