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她看了一眼樓梯處,點頭說道:好吧,張媽你忙你的,我先上去了。
張媽鬆了口氣的樣子:謝謝關小姐。
對她笑笑,關榆說了句沒什麼,然後暗地裏深呼吸了一口氣,一步步一了樓梯,熟門輕路的朝那個房間裏走去。
而樓下的張媽看着關榆的背影上去,腦子裏突然一閃,她瞬間想起了什麼,哎呀叫了一聲,忙跟着追了上去。
站在房間門口,就算她還沒有進去,可是依舊能想像的出來,裏的擺設佈置,她那次搬過來,看到他的房間裏只有一個單調的顏色,就像他的人一樣沒趣,關榆跟他說,自己在大學裏學過兩年畫畫,可以把他房間裏的牆壁畫改一改。他當時就否認了,不讓她來,她磨了他好幾天,在一個下午,他不耐煩的揉着她的腦袋說,你生來就是來克我的。
就這樣,他極具男人味氣息的房間愣是被她改成了卡通房。
現在想起來,她心裏止不住的一陣泛酸。
命令自己不想去多想,關榆甩了甩頭,把那些不應該有的情緒給甩走,她把手伸到扶手上,正準備開門。
關小姐
關榆回頭看過去,是急急趕上來的張媽,氣息都有些不穩,而且神色還有些着急,關榆不解的看着她,問道:怎麼了
張媽頓了頓,才說:關小姐,我想了想,還是我上去的好。
啊饒是關榆,也被她弄暈了。
我想,這是我們做下人的職責,理應去叫主人起牀的,所以,關小姐可等在客廳裏面等着,我去開門叫雷先起牀就好。張媽情急之下,居然將拉住關榆的手,將她帶到一旁。
關榆先是疑惑的看着她,接着又明白了什麼,看了一眼房間門,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張媽幾乎是立刻就搖頭:沒什麼事,關小姐不要瞎想。
她越是這樣,關榆想的就越多,腦子裏突然浮現出昨天自己臨走前的那一幕,雷慰夜背對着她,不復往日的神采,卻莫名透着悲哀,還有他
他、他是不是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她心裏一顫,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說出了這樣的話,可是此念一出,像雜草般瘋長。
張媽一愣之後明白她話裏的意思,搖頭說道:不是的,不是關小姐想的那樣。
那怎麼了
我我
就在張媽猶豫的時候,房間門突然輕微一響,關榆立刻側頭看過去,剛纔還緊閉的門被人從裏面打開,還沒看到人,聲音倒是先從裏面傳子出來:怎麼這麼吵
餘下所有的話都卡住,門裏門外的人也都愣住。
兩人個見面,張媽心裏哀呼了一聲,而關榆,也在下一秒回神,她看着面裏的女人,睡眼惺忪,衣衫凌亂的樣子,嘴角綻了抹冷笑,一句話也沒有說,舉步回身就往外走。
原來張媽攔着就是因爲這個,原來張媽攔着她,是爲她好,怕她看到雷慰夜房間裏有另外一個女人而傷心。
哎,等等。
房間裏的女人回神,立刻追了出來,一把拉住了關榆的胳膊。天我說沒。
關榆冷冷注視着她:放手
女人很聰明,只看到她的神色和她剛纔的動作,就知道她腦子裏在想些什麼,立刻說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也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你想聽解釋,那麼我就解釋給你聽。
關榆恨恨看着她:吳靈靈,別以爲你說什麼,我就要聽什麼。
沒錯,這個女人正是吳靈靈,正是昨晚送雷慰夜回家的吳靈靈。
吳靈靈嘆了口氣:你不想聽解釋也沒有關係,這樣你心裏憋屈委屈的也只是你自己,我不會有一點損失。
放手關榆仍舊是這兩個字。
吳靈靈挑了挑眉,不在說什麼,鬆開了自己的手。關榆看也沒看她,轉身就往樓下而去,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嘶啞略帶不滿的聲音響起:誰能給我個解釋爲什麼這麼吵
有些人的聲音只有一天沒有聽到,卻像是過了一年。
雷慰夜只穿了條睡褲,裸着上半身,墨黑的頭髮凌亂的碎在額頭前。他就這樣直挺挺站在那裏,愣愣的看着外面的關榆。
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關榆一句話也沒有說,固執的轉身朝樓下走去。
你要幹什麼
雷慰夜在這句話落地的同時,人已經從房間裏出來,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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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
關榆皺了皺眉,看着他說:雷先生,麻煩把你的手放開。
從來不知道他竟然會說出如此賴皮的話來,關榆看着他俊挺的臉龐,無話可答。
兩個人沉默起來,雷慰夜還是拉着她的手,一點鬆開的意思也沒有,只不過一天沒有見面,雷慰夜發現,他居然會想她,手心裏的觸感如此真實而熟悉,讓他空蕩的心徹底被盈滿。
二樓的走廊上面,出奇的熱鬧卻也出奇的沉靜。
幾個人站在那裏,都是一個字也沒有說,然而最先開口的卻是吳靈靈,她說:那個,我可以進去換件衣服不
關榆還沒有說話,雷慰夜的眼神已經掃了過去,吳靈靈看到他警告的眼神後,立刻閉了嘴。
雷慰夜模模糊糊間聽到房間門外面極其的吵鬧,他起來想制止,打開房間門一看,門外卻活生生的站着關榆,有那麼一瞬間,他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她的意外出現讓他腦子裏變得有些遲鈍起來。
直到剛纔吳靈靈開了口,看到她的穿衣打扮,在想到現在是在哪裏,他也就瞬間明白了關榆對他的生疏,想要離開卻被他及時的拉住。
昨晚我喝了酒,不能開車,靈靈送我回來。在沉默中,雷慰夜靜靜開口解釋起來。
吳靈靈又趕緊加了一句:那個時候天色太晚了,已經過了凌晨,我不想回去,所以留下來過夜。
張媽也適時的插了一句話:關小姐是知道的,這裏經常沒有客人來,所以客房也就一直空着,昨天晚上吳小姐說那麼晚了就叫我不要忙活了,自己在沙發上湊合了一夜。
幾個人同時說完,都直勾勾盯關榆看,生怕她誤會什麼。
而關榆,看着這三個人,卻反而冷笑一聲:你們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其實她自己心裏也知道,雷慰夜不會跟吳靈靈發生什麼,如果要發生,這麼多年,他們兩個人又是有婚約在身的兩個人,早就發生了。
雷慰夜卻因爲她的話沉下了臉,開口說道:張媽,你先下去吧。
是。張媽立刻下了樓。
關榆看了他們兩個一眼,也要跟着下樓,雷慰夜腳下步子一移,擋住了她,語氣有些不耐煩起來:你到底還在鬧什麼,我都跟你說了我們什麼事也沒有,你還要走
微微愣了一愣之後,關榆嗤笑一聲開口:走我爲什麼要走我今天可是特意來找你的,話沒有說完我怎麼會走。
雷慰夜抿着嘴角看她,關榆的視線在他身上來回巡視,然後挑眉問道:難不成,你想這樣跟我淡話。
低頭一看,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只着了一件睡褲,他有些惱,看了她一眼,然後沉默的進去換了衣服。
房間門在兩人眼前關上,關榆看了吳靈靈一眼,接着轉身要下樓。吳靈靈勾勾脣角,也跟着下去。張媽在樓下的客廳裏等着她們,立刻將乾淨的衣服拿了出來,這是吳靈靈昨天換下來的,現在已經幹了,她道了聲謝謝然後進了洗手間,將衣服換上了。
出來的時候,關榆果然還在,規規矩矩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真的像個客人那般。
吳靈靈笑了一笑,來到她面前說道:其實你也相信我們之間沒什麼的,對吧。
你們孤男寡女,我怎麼知道你們之間有沒有什麼。關榆淡淡回了一句。
吳靈靈呵呵一笑道:如果我們真的有什麼,恐怕你現在不是淡定的坐在這裏了,而是直接撲上來咬死我。
關榆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將頭扭了過去,沒有答話。
你長他恐怕是有什麼事情的,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的淡話了,我先走了。只不過走之前,我要告訴你一件事。見她還是不打算開腔,吳靈靈將昨夜的事說了出來,昨天我問阿夜,問他爲什麼喜歡你,他只跟我說了九個字。
關榆這才側頭看她,吳靈靈傾身下去,湊到她耳邊極輕的念出了那句話。
直到吳靈靈走了,關榆一直都還沒有回神。
她呆呆坐在沙發上,想着吳靈靈說的那些話,其實她自己也曾在心裏偷偷的想過,雷慰夜爲什麼會喜歡,因爲她實在是太普通,沒有過人之處,到底是哪裏吸引了他,讓他喜歡上了自己。
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他心裏的答案只是這樣簡單卻讓人深思的話,吳靈靈剛纔跟她說,雷慰夜對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產生了情,卻固執的如此之深。
關榆用了很大的力氣抓着沙發,努力讓自己不要心軟,她跟他在一起是沒有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