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女人,乖乖讓我抱 >402辭行
    自己的母親永遠不會接受他,而他的父母,也不可能真正的接受自己,永遠不可能。

    別哭。

    一隻手溫柔的伸過來,把她眼角的淚拭開。

    關榆側頭看過去,雷慰夜坐在自己旁邊,眉心輕輕擰起,低頭凝視着她。

    她知道,在以後的日子裏,她將不會在看到他這樣深情的面容,所以此時此刻,關榆一直一直牢牢盯着他,像是要將他的這張臉深深的刻烙在她心底。

    這樣,她以後若是想他了,就會悄悄拿出來看一看。

    她雙眼裏的情緒太過悲傷,雷慰夜雙眉蹙的更深,他不喜歡她這樣看着她,極度的不喜歡,他伸手撫上她的眼睛,輕輕捂了上去。

    關榆並沒有動,只是一動不動坐着,任他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雙眼眨了眨,睫毛掃過他的掌心,有些癢,他還沒有鬆開,關榆卻慢慢伸手將他的大掌拉了下來,臉色已經平靜下來,淡淡說了一句:我今天,是來跟你辭行的。

    你說什麼他彷彿沒有聽明白她的話。

    可是關榆知道他聽進去了,我答應了我媽,要跟她回h市,短時間內我是不會在來c市了,我覺得有必要來跟你說一聲。

    時間彷彿處在靜止狀態,她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雷慰夜的表情就一直沒有變過,只是那樣靜靜看着她,什麼情緒都沒有,沒有憤怒,沒有激烈。

    他這樣平靜的樣子,關榆卻有些拿捏不住了,不知道他心裏怎麼想的,她頓了頓之後,才又說道:今天中午的飛機,時間不早了,我的話說完了,我要走了。

    說完,她起身,他終於有了動作,一個大力,將她拽了回來。

    在她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欺身上前,猛的攫住她的下巴,直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是不是我太容着你了,所以讓你覺得這樣的話能隨便的說出口,然後以後都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關榆傻了一般,愣愣看着他。

    你今天的說的話,我以後不想在聽到第二遍,你也別想在說這樣的話來氣我。他的情緒像是在一瞬間爆發,洶涌澎湃起來。

    關榆掙扎了幾下,沒有掙開,然後迅速揚起手,啪的一聲打在了他的臉頰上。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關榆從他手裏掙脫出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喘着粗氣,離他遠遠的。

    張媽聽到動靜出來,還沒開口,坐在沙發上低着頭的雷慰夜聲音像結了成層霜,都給我回房間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房間半步。

    張媽戰戰兢兢立刻走了。

    雷慰夜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色一片慘白,卻因爲她的那一巴掌,有一塊區域泛起紅。

    別過來關榆大叫一聲,制止了他往前的動作。

    你怕我

    雷慰夜緊緊盯着她,卻突然問了一句。

    是的,關榆現在很怕他,因爲他的樣子太過駭人,雙眸裏迸發出冷意,讓她心顫。

    她緊緊抿着嘴,沉默的給他答案,雷慰夜卻突然笑了起來,你怕我你居然怕我

    關榆全身繃起,直直盯着他:你別這樣

    那我要怎麼樣他低聲反問道,幾乎也是在同時,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低頭狠狠凝視着她,要走你就走,何必還跑過來假惺惺的跟我辭行。既然你已經來了,那麼我就不會輕易讓你走了,懂了麼。。

    關榆錯愕的看着他:你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雷慰夜居高臨下看着她,是你,你到底想幹什麼告訴我

    關榆搖了搖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是真的生氣了,關榆從來沒有看過他如此生氣的雙眸,他盯着她,猛的甩開她的手,力氣那樣大,她都有些站不穩,她驚愕的回頭看過去,他站着三步之遙外看着自己。

    爲什麼他終於是平靜的問了出來。也去也這。

    雖然只有簡單的三個字,可是關榆卻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她看着他,走動兩步,來到茶几面前,也離他近了些,她才說:我一直以爲我父親的死跟我有着很大的關係,那年高考落幕,我打電話要他回來,其實前幾天我爸爸就打電話來跟我說了的,說他這些日子公事上忙,沒有時間回去,要等以後替我慶祝。可是我卻等不及,我打電話去催他,非要他回來,他拗不過我,終於還是答應了。可是第二天,我跟我媽就收到機毀人亡的通知單,我埋怨過自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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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麼多年,一直以爲其實是我害死的我爸爸。可是直到現在,現在卻突然告訴我,我所愛的男人是害我爸爸死去的真正的人,你要我怎麼接受,我接受不了的。

    她的每一個字出來就像一把最尖銳的刀子插入他的五臟六腑。

    這些日子,關榆覺得自己每時每刻都在掉眼淚,在他的面前,說起她心底最隱晦的情感,她覺得自己肯定會崩潰,可是她卻沒有,她現在很平靜,也沒有哭,平靜的述說。

    我愛你,很愛你,可是越愛你我卻越不能接受我爸爸是間接死在你手上的,這種感覺,這種感覺你不會明白,它讓我有多痛苦,就讓我現在有多討厭你。

    身體晃了晃,雷慰夜看着她,似乎不相信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些日子以來的壓抑情緒彷彿得到一個很好的宣泄口,她的憤怒,她的悲傷,她一股腦的說出來,你問我爲什麼呵呵,你還不明白麼,我們不可能的,不可能在一起,中間隔了那樣多的事,怎麼可能。

    雷慰夜的下巴線條是僵硬的弧度,預示着他身體的緊繃,他直直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問:爲什麼沒有可能

    關榆蒼涼一笑,突然彎腰拿起茶几上的一個杯子,直起身來,來到他面前,在他的注視下,手一鬆,茶杯在兩人面前摔落,粉身碎骨。

    你說這個杯子破了還有沒有可能還原

    雷慰夜嘴角抿成一條直線,沉默不語。

    不去看他的臉,關榆下了決心,還有,如果我爸爸現在能站在我面前,我們就還有可能。

    我懂了。雷慰夜笑了笑,只是眼睛裏沒有笑意,你想離開就應該瞞着我,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走,可是現在,我不會,不會讓你從我面前離開。

    你還不明白麼因爲他的話關榆大叫一聲,從一開始,我們在一起就是個錯誤,我本來應該恨你的,可是我恨不起來,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會想起我死去的父親,你要怎麼辦,你說,你要我怎麼辦。

    身體重重一顫,雷慰夜嘴角漸漸垂下來,臉上的血色也一寸寸退去,他看着她,終於體會到什麼叫痛徹心扉。

    很好,她很好

    電話卻在這個時候不適宜的響了起來,是關榆口袋裏的手機在震動,她不用拿出來看,知道是阮美麗打過來的,她出了這麼久,阮美麗肯定擔心了,所以,她該回去了。

    可是,她現在卻也明白,這個男人不會讓自己走,除非自己徹徹底底的傷他的心。

    手機的鈴聲終於停了,關榆這纔開口說道:該說的話我都說了,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可是旁邊卻伸出一隻手,將她的手腕拉住,那樣大的力氣,她的骨頭都要碎了,也似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量。

    不要走。

    這或許是雷慰夜人生裏最軟弱的一次,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軟弱,第一次開口求一個女人。

    眼睛裏澀的厲害,她努力不讓眼淚掉出來,喉嚨也是,像有千萬根尖銳的刺一樣卡着,只要張口就會毫不留情的刺向她。她背對着他,身體也抖的厲害,一雙手也緊緊握成拳頭,指甲都快要刺進肉裏,這樣的疼,卻比不上心裏的一分疼。

    雷慰夜看着她的背影,緩緩開口說道:你說的那些都不成問題,你母親如果不接受我,沒關係,我會用這一生的時間去證明,去讓她接受我。我家裏那邊也沒有問題,我們結婚後搬出來住,你要是不想見我爸媽,也沒有問題,我們每年只是過年回去一次,還有

    夠了

    關榆在也忍不住了,她猛的開口大打斷他的話,依舊沒有勇氣回身,她怕,她怕看到他的表情自己會奮不顧身的撲到他懷裏,可是她不能那樣做,如果她這樣做了,那麼在以後的日子裏,她的痛苦絕對會比現在的大得多。

    呵呵,她真傻,那個時候就已經聽顧斯平,顧斯平,早點結束痛苦也就沒有那樣大。如果,如果她那個時候聽他的,隨着他一起回了h市,那該多好。

    她扭動手腕,用了全身的力氣,把自己的手腕從他的手裏一寸一寸的抽出來,這個過程中連她的下嘴皮都咬破了。

    我媽接不接受你跟我沒有關係,同樣的,你家裏人接不接受我也沒有關係,現在,是我的問題,是我不能接受你,我無法面對你。

    關榆的聲音很輕,那些句子在半空中旋轉了一圈,又慢慢飄到了雷慰夜的耳朵裏,他聽她堅定且決絕的說:那個唯一能把我們之間聯繫起的孩子都沒有了,你說我們還能怎麼在一起。

    他再度伸出去的手,因爲她這樣的一句話,而生生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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