祕書立刻將前前後後的事說了,雷小姐暈過去後我就將她一起送來了醫院,現在還在病房裏沒有醒過來。
雷慰夜點了點頭:行了,你估計也很累了,先回去休息,等手術室的門開了我在通知你。
不麻煩雷局長了,我想我還是在這裏等着省長平安出來就好。祕書靜靜的拒絕。
知道他跟唐逸的感情深厚,雷慰夜也不在勸他,行,你就在這裏一起等着吧。
這幾年雷父的身體越發不好,雷慰夜扶着雷父到椅子上坐下了,父親要不要回去先休息休息
哎。雷父從剛纔的事情中回過神來,擺了擺手,他出了這樣的事,我沒那個心思。
父親安心,唐逸福大命大,一定不會出事。看了一眼手術室的門,雷慰夜眼神沉了下去,心裏半是酸楚,半是感傷,他這一生從來不信神佛,可是這個時候,除了在心裏祈禱之外,他竟然一點辦法也沒有。
雷慰夜這一生敬佩的人極少,他唐逸算一個。唐逸比自己虛長不了幾歲,可是他的性子卻比自己沉穩,他少年時搬到雷家,一般的小孩那個時候正值青春期和叛逆期,可是他卻不同,他十五歲時便如同二十歲般一樣的心性。
老爺子把十五歲的他帶回來,全家除了老爺子,再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十五歲之前的唐逸生活在哪裏,是在上學,可是在做幹其他。
雷慰夜恍惚的記起,唐逸剛搬進來的那幾年,整天不說話也不理人,只一頭紮在老爺子的書房裏埋頭看書。
家裏人都誇他懂事,是個好孩子,雷慰夜卻不置可否,覺得這小子不僅會裝,而且還特別虛僞,他可是看到他私底下將平時的家庭作業給撕了個稀巴爛。
好孩子好學生怎麼會撕毀作業本
雷慰夜去找他,想撕毀他這張虛僞的臉面,唐逸大他幾歲,對他的態度不屑一顧,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個小屁孩。
這樣的動作惹怒雷慰夜,他衝上去就把他撲到在地,唐逸也只是愣了一下後,便和他扭打在一起。
那一天,給雷慰夜以後的人生有了很大的改變。
他的個子沒有唐逸的高,力氣也沒有他大,所以他理所當然的吃了虧,唐逸拍了拍身上粘着的泥土和枯葉,從地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放心,我也不喜歡你。你想打敗我,那麼自己就必須強大起來,否則你永遠不可能打倒我。
這樣的話,在幼小的雷慰夜心裏種了一顆種子,他恍然大悟,原本想打倒一個人,就必須要比對方強大。
可是現在,他還沒來得及跟唐逸較量較量,他卻先倒下了。
手術室的紅燈一直亮着,雷慰夜心裏的無力感漸漸涌上來,卻突然聽到雷父說道:不管手術的結果如何,這件事先別跟老爺子說,咱們先瞞着。
是。
雷慰夜知道,老爺子的年紀大了,如果唐逸真出現個什麼意外,老爺子一定會受不了。
這期間雷宅裏打過來幾個電話,都是詢問情況如何,關榆現在懷有身孕,聽聞唐逸出事後她本來想看的,雷慰夜攔着不許她來。而陳母前些日子生了場大病,好的差不多了,卻還是全身都沒力氣,走幾步要歇上好半天,雷慰夜也沒同意陳母過來探望,只告訴他們,等一切的結果出來了,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打電話回家裏。
之後再度恢復安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有一個人說話。
各自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思量着最壞的結果和最好的結果。
期間手術室的門開開關關了好幾次,可每次都不是什麼好消息,他們只好在等,安靜中雷父突然開口:這次手術的醫生是誰技術怎麼樣要不要我調用關係去將技術過硬的醫生請來
意識到雷父是在跟自己說話,祕書立刻回答道:這次的醫生是一直替省長看病的大夫,省長很信任他,兩個的關係也不錯,好像是前幾年從美國回來的,我見過那醫生幾面,風度與性情自是不必說,而且聽說他曾在美國就醫時,曾爲美國總統擔任過主治醫生。
雷父聽完後點點頭:那就好。
雷慰夜卻突然問了一句:唐逸是怎麼認識這個醫生的
這個祕書爲難了一下,這件事他還真的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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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只得含糊說道:聽省長提起過那個醫生一兩回,兩個人好像很早就認識了。
是麼雷慰夜道。
祕書道:其他的我也就不清楚了。
雷慰夜點點頭,不在詢問什麼,只是目光深邃了許多。
之後在也有的,也都只是靜靜等待,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幾個小時,或許時間更長,連雷父等的直挺的背都慢慢萎縮了下去。
終於,雷慰夜聽到搶救室的門細微一響,他幾乎是立刻站了起來,沉聲道:出來了。
雷父連忙站起來迎過去,後面跟着雷慰夜和祕書,雷父對着最先出來的那個領頭的醫生問:大夫,請問病人怎麼樣了
醫生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摘下口罩後,露出一張略顯疲乏的臉來,只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神顯示着他剛纔的奮戰。
雷慰夜在不動聲色的打量他,知道這個醫生就是剛剛祕書說的那個大夫,那個醫生也看了他一眼,之後就對身後的三四個大夫與護士說道:工作完了,你們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補充體力。
那些人都散了,他才側過臉來,看着雷父說道:您就是病人的家屬
是,我是。雷父連頭說道:有什麼情況你說。
而他卻沉默了一下後道:你們跟我來一趟辦公室。說完,轉身率先走了。
留在原地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下,同時從對方眼睛裏看到了大家都不想看到的東西,可是隻要醫生沒宣佈,他們就不能瞎想。
幾個都是叱吒風雲的人物,遇事都是臨危不亂,可是頭一次,跟隨醫生去辦公室的腳步,顯得凌亂而沉痛起來。
自從懷孕以來,關榆就特別喜歡跑洗手間,老有內急的感覺,可是真到了洗手間,卻又出不來了。
今天也是,她又有想小便的感覺,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人,她轉身去了病房裏自帶的一個小洗手間。
僅僅一兩分鐘的時間,關榆一出來,卻呆住了。
怎麼她才離開這一小會兒,躺在病牀上的蕾蕾卻不見了。
慌了的關榆立刻出了病房去找人,她是今天早上纔來的醫院,昨天晚上雷慰夜和雷父一晚上都沒有回家,她跟陳母在家裏一晚上也沒休息好。
所以今天天一亮,她就匆匆趕了過來。
早上沒喫早餐,雷慰夜冷着臉訓了她一頓,就下去給她買早餐去了。關榆留在病房裏陪蕾蕾,蕾蕾的人卻被她看的不見了。
醫生跟她說過,說蕾蕾的情緒很不穩定,身邊一定要有人陪着,否則怕她做出什麼激動的事來。
容不得她多想,挺着個大肚子她就出了病房,此時時間尚早,醫院裏很安靜,在加上這是vip的樓層,有什麼動靜也就聽的一清二楚。
遠遠的關榆就聽到走廊的前方有嘈雜的聲音,因爲懷孕的關係,關榆的動作顯的有些笨拙,等到她心急火燎的走近了看,瞬間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提起一口氣。
小蕾
關榆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可是蕾蕾卻依舊沒有理她。
穿着寬鬆病服的蕾蕾披散着頭髮,她拽住一個護士就問:唐逸在哪裏你看到過沒有帶我去見他
護士被她的樣子嚇到,擺着手說不知道,蕾蕾便生氣的動手打她:你爲什麼不帶我去我要見唐逸,你肯定知道他在哪裏的,對不對
小護士被她瘋狂的樣子嚇哭,一個勁的說不知道她在說什麼,蕾蕾不管不顧,拉着她就把她前面推,嘴裏喃喃着說要見唐逸。
關榆看的心酸,扶着腰小步跑過去,一把拉住蕾蕾的胳膊,叫喚她:小蕾,是我,我是小榆。
聽到她的聲音,蕾蕾側頭看過來,如同看到了救星,放開了那個小護士,那小護士如蒙大赦兔子一樣的快速溜走了。
大嫂,你幫幫你。蕾蕾緊緊拉着關榆的手,急的切的說:你帶我去見唐逸,我要去見他,好不好大嫂,你帶我去
關榆拍拍她的手,伸手替她擦乾淨眼淚,低聲哄她:小蕾別急,咱們先回病房,回去後我慢慢跟你說,好不好
哪知她的溫聲細語卻激怒的蕾蕾,她臉色一冷:你騙我你們都騙我都不想讓我去見他你們爲什麼不讓我去見他他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告訴我
她歇斯底里的咆哮,情緒徹底失控,關榆拉着她想要勸她,蕾蕾卻不領她的情,一把揮開她,掉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