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開着房車回大唐 >206章:兒女情長
    陳賓先開始對於李浩虐殺俘虜的命令感到很不滿,然而當他聽到李浩所說之事後,忽然沉默了,他可以想象無數百姓默默捱餓至死的畫面,爲了守住庭州,每一個百姓都在盡着自己的綿薄之力,甚至是他們的生命。..

    一股熱血從陳賓胸騰起,直衝腦門,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受到洗禮了一般,猛然前,大聲喝道:“敢犯我大唐疆土,死不足惜!”說罷猛然一腳將張猛踹下城頭,張猛立刻被套繩勒住脖子,懸吊於城樓之,兩隻腳剛剛到達城門頂部,亂踢亂踹,掙扎不止,僅僅片刻,只見張猛兩眼凸起,不動了。

    絞殺了敵軍主帥,李浩心的鬱氣終於順了許多,轉頭道:“讓百姓來幫忙清理城頭,彭海你帶人趕緊將甬道之的沙土撤掉,重開城門,飛鷹,刺刀,獵豹,你們帶人清點戰損,王元泰,你去通知李掌櫃,讓隴右李氏速速派人送糧過來……”

    李浩一邊朝城樓下走,一邊快無地下着一道道的命令,衆人一接到命令便立刻去執行,沒有絲毫猶豫。下了城牆,往前行不到百丈,便進入醫帳區,由於剛經歷大戰,現在是醫帳最忙的時候,只要有一息尚存的士兵,都會擡入這裏救治,倘若救不活,纔會擡入停屍場。

    此刻醫帳區所有人都很繁忙,他雖然將軍醫擴至五十人,還徵調了兩百名婦女來做臨時軍醫,但此刻顯然還是人手不夠,許多人醫帳門口都排着老長的隊伍,受傷人員或站或坐,等待醫治,偶爾會有百姓急匆匆地擡來重傷患者,還要插個隊,畢竟是救人,不能講究先來後到的規矩。

    醫帳區雖然傷患頗多,但卻沒人喧鬧,也沒人喊叫,即便有的兵士被砍斷了手腳,也強行咬牙忍着,不會發出一聲慘叫,至於那些只是被箭矢射腿腳胳膊的人,手捂住傷口,在那默默地等待,還有人臉甚至還洋溢着笑容,因爲庭州保住了,他們不用死了,他們的家人也不用死了,他們當然要笑,李浩卻看得心百味陳雜,大唐的百姓,其實很容易滿足。

    這時,一個醫帳忽然跑出了一個女子,竟是李屏,只見李屏大聲道:“來人啊,快去叫李浩……叫刺史大人過來!”

    “是!”看守醫帳區的一名府兵聞言準備離開。

    李浩快步跑了過去,大聲道:“不必了,我在這裏。”

    李屏看到李浩,頓時彷彿見了救星,焦急地來到李浩面前,急聲道:“李浩,你快進來瞧瞧,你夫人不行了。”

    “什麼!”李浩大喫一驚,趕忙衝向醫帳,他名正言順的夫人只有一個,那是圖蘭朵,按理說她應該好好地在醫帳之幫人治傷呢,爲何會突然不行了。

    掀簾走進醫帳,只見病榻躺着一個人,正是圖蘭朵,古麗娜艾琳娜姐妹和秦素正在榻前焦急地哭泣,一見李浩進來,三女頓時彷彿見到了救星,全都前七嘴八舌地述說,李浩擡起手大聲道:“停!全都停!”

    然後他來到榻前看了看,圖蘭朵臉色慘白,處於半昏迷狀態,左肩有血跡,他輕輕地揭開圖蘭朵的衣服看了看,下面綁着厚厚的紗布,血跡透過厚厚的紗布,已經滲到了衣服,可見這個傷口不小。

    他又拿起圖蘭朵的手腕診了一下脈,摸了摸她的額頭,正在發熱,似乎發炎了,李浩頓時皺眉問:“肩膀的是箭傷嗎?”

    “是。”李屏回答,“今早剛開戰沒多久,他被流矢所傷,我按照你教我的方法,給他取出流矢,然後爲她包紮。”

    “那根流矢呢。”李浩道,“拿來給我看看。”

    圖蘭朵從一旁的盆子裏找出一根完整的箭矢遞給李浩,道:“是這一根。”

    李浩湊到燈光下,仔細看了看,然後道:“這枚箭矢的箭頭與箭桿銜接部位有一個缺口,面少了一小塊木料,很有可能有木刺留在了她體內,引發了炎症,你取箭矢的時候沒有仔細看看嗎。”

    “我……”李屏聞言頓時語塞,彷彿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低下了頭。

    李浩也不忍太責備她,看了看箭矢的血跡,緩緩道:“這箭矢入肉兩寸不到,而且矢尖有倒鉤,你是用的切開手術取出箭矢的吧?”

    李屏擔憂地點頭,生怕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李浩卻點頭道:“做的不錯,以後要細心一點,來,幫我解甲。”

    四女前,七手八腳地幫他卸下銀甲,李浩頓覺渾身輕鬆,拿起小案的紙筆,唰唰唰寫了一張藥方,遞給李屏,道:“去按照這個方子煎一份藥。”

    “好!”李屏拿了藥方立刻跑出了軍帳。

    李浩挽起袖子開始用酒精淨手,同時吩咐道:“素兒準備縫合針線,古麗娜準備鑷子剪刀和分肉鉗……”

    三女立刻開始忙活起來。

    李浩淨手完畢,將圖蘭朵的衣服解開,往下拉到胸口部位,露出她受傷的肩膀,然後拿起剪刀剪開紗布,這個傷口近兩寸長,已經縫合了,面還撒了李浩的特製的消炎金瘡藥,李浩用紗布蘸酒精拭去金瘡藥和血水,拆開縫合線,然後輕輕撥開傷口查找起來,找了許久,果然找到了一根頭髮稍微粗一點點的小木刺,只有一釐米長,若不仔細查找,真的很難發現。

    李浩用鑷子將這木刺給取了出來,淡淡道:“這是罪魁禍首。”說完拿起消炎金瘡藥往傷口裏面撒了一點,半昏迷狀態的圖蘭朵口頓時發出一聲囈語痛叫,兩條秀眉擰在了起來。

    接下來便是縫合,敷藥,包紮,做完這一切,李浩才鬆了一口氣,緩緩道:“這次幸虧我來得及時,若是再拖四五個時辰,只怕危險了。”

    秦素和波斯姐妹聞言略感後怕,秦素低聲慶幸:“這次幸虧公子了,不然夫人她……”她都不敢說下去了。

    “沒事了,應該沒事了。”李浩擺手,其實他心裏也有點沒底,畢竟自己不是專業的醫生,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又過片刻,李屏急匆匆地端着一碗藥進帳,連聲道,“快,快!接一下!燙死我了!”

    李浩趕忙接在手,果然挺燙,也難爲她的小嫩手了,他端着藥碗來到榻前,讓秦素幫忙分開圖蘭朵的嘴,將一勺藥緩緩吹涼,送入圖蘭朵口,發現她還會咽東西,頓時放心不少,便繼續一勺一勺地慢慢喂藥。

    忙活了許久,一碗藥終於喂完,秦素已經累得滿頭大汗,李浩道:“已經很晚了,你們去休息吧,我留在這裏照顧她。”

    李浩是圖蘭朵的合法丈夫,他說出這樣的話,沒人可以反駁,李屏卻耍無賴:“我不,我又不困。”

    “素兒也不困。”

    “少爺,便讓我們一起留在這裏陪着你和夫人吧。”

    “你們很閒啊?”李浩挑眉笑了笑,“也罷,外面傷患太多,你們出去幫忙吧,不過不能累着,一旦累了,必須休息,不然只會害了傷患將士。”

    李屏聞言不悅地一撅嘴:“壞人。”說完氣呼呼地扭頭出了醫帳,秦素和波斯姐妹也無奈地跟了出去。

    打發走了她們,李浩榻前坐下,盯着圖蘭朵看,這些年來他雖然跟圖蘭朵名義是夫妻,其實交集真的不多,在藍田的時候,圖蘭朵整天忙着練劍,李浩要麼是忙着偷懶,要麼是忙着坐牢,兩人很少見面。

    這次來庭州,二人的見面機會以前多了一些,但也不是天天見面,畢竟庭州的事務太多,李浩一直很忙,忙着對付曹田,忙着幫庭州百姓致富,忙着解決糧食問題。

    現在看到她靜靜地躺在這裏,李浩忽然好擔心,倘若她這麼去了,該怎麼辦?雖說他們二人一直都不大對付,但李浩已漸漸地習慣她了,習慣這個東西,很難改的。

    李浩伸手替圖蘭朵理了理有點凌亂的髮絲,輕聲道:“惡婆娘,你快點醒啊,我最近身有點癢,你來給我鬆鬆筋骨唄。”

    “喂,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嗎,說出來真搞笑,我打錯擂臺了,我原本只是想找個對手較量一下,誰曾想你和你爹擺的是招親擂臺,糊里糊塗去跟你打了,還別說,你打架挺厲害,我打不過你,嘿嘿,我耍賴,那時候可把你給氣壞了……”

    “還記得咱們大婚那天嗎,你和我都是被綁着成親的,不過我運氣好,後來被鬆綁了,唉,你可不知道,那天我收了好多禮,好幾萬貫呢,晚我們在洞房裏,還商量籤協議,虧得你那時候不識字,咱們纔沒籤,不然你這惡婆娘怕是早離開我了吧……”

    “這次來庭州,我是真不想帶你來的,還有秦素她們,我也不想帶她們來,但你們還是來了,你知道嗎,在龍門客棧的時候,你們被馬賊劫去了,可急壞我了,我當時真想一刀捅死自己,居然能把自己的女人給弄丟,你說我窩囊不窩囊,唉,其實我很花心,我真的挺花心的,身邊有這麼多女人,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誰,或者都喜歡……你會喫醋嗎,我想你不會,你壓根不在乎我,對不對,哎,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啊,我跟你講啊,我可是有點喜歡你啦,咱們的那個協議也別簽了,湊合湊合過一輩子得了……”

    一整夜,李浩這麼對着昏迷不醒的圖蘭朵說話,跟得了癔症似的,他表面很輕鬆,其實心一直懸着,他真怕圖蘭朵會一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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