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開着房車回大唐 >516章:當殿五奏
    李浩這麼拜相了,出人意料的順利,順利到連李世民都感到喫驚,他原以爲衆臣會竭力反對呢,沒想到竟沒一人吱聲,所以李世民覺得今天太極殿的氣氛有點怪,哪裏怪,他又說不來。 .

    正當李世民心思暗涌之時,李浩忽然出列道:“啓奏陛下,臣有要事請奏,奏疏在此。”他說罷雙手高高捧起一疊奏疏,衆臣一看,均都一驚,要是“臥槽”二字在唐朝流行的話,估計滿殿都是“臥槽”之聲,因爲李浩手的奏疏不止一本,摞在一起將近三寸高,估計有四五本。

    李世民聞言一愣,看到這麼多奏疏,他也有點懵,但他知道,李浩所奏之事,向來沒有小事,趕忙道:“呈來!”

    許廉走下鸞臺,將李浩的奏疏呈,李世民翻開最面的一本奏疏,看了兩眼後便愣住了,這封奏疏是申請重開天策府的奏疏,他緊接着又翻開下面一本,是增設船廠和海港的奏疏,這是爲增設海軍做準備呢。

    這兩個提議李世民已經跟李浩說過了,由李世民自己提出來,這樣遇到的阻力會小一點,沒想到李浩居然不聽話,還是遞了奏疏,這讓李世民有點摸不着頭腦了。

    李浩這次遞的奏疏有五封,李世民繼續往下翻,第三封奏疏的內容是請求立刻將新稅制推廣全國;第四封奏疏是彈劾奏疏,彈劾吏部尚書張亮,第五封奏疏是請功奏疏,爲幽州都督孫博望請功,爲幽州折衝都尉梁駒請功,爲跟隨李浩去幽州查案的大理寺官員請功。

    太極殿的鸞臺是不設龍案的,只有一張龍椅,許廉侍奉在側,手捧着托盤,奏疏全在托盤,李世民每看完一本,往托盤放一本。

    而李世民每看一本奏疏,下方衆臣的心拎起一寸,李浩一下連奏五事,這明顯又要搞事情了,而且一搞是五件事,眼下長孫無忌又一直沉默,無人主持大局,他們很被動,能不忐忑嗎。

    李世民終於看完了五本奏疏,這一下,堆放在托盤的奏疏順序反過來了,重開天策府的奏疏被壓在最下面,彈劾張亮的奏疏在最面,而請功奏疏在李世民手。

    李世民手持請功奏疏,先看了一眼李浩,又看了一眼其他衆臣,緩緩開口道:“好,李浩連奏五事,今日咱們便來議一議這五件事,朕手這本奏疏,乃是李浩的請功奏疏,爲幽州都督孫博望請功,爲幽州折衝都尉梁駒請功,爲大理寺丞狄仁傑請功,爲大理寺丞全大有請功,爲大理寺丞韓龍請功,以及爲所有參與保衛幽州,在幽州之戰壯烈犧牲的官兵和百姓請功!”

    李世民開始的時候語言平緩,越說到後面越激動,幽州之戰是一場熱血之戰,這一戰不僅讓東北關外異族實力大損,更打得他們信心全無,弘揚大唐國威,但凡大唐之民,提起此事無不熱血沸騰,更何況他這一國之君。

    李世民說完這些,殿內一片安靜,落針可聞,羣臣沒想到李浩這第一封奏疏居然是請功奏疏,這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大戰之後封賞戰功卓絕良臣,這無可厚非,但當殿請功,需要莫大功勞方可,他們沒有參加戰事,不知道李浩所提的這些人功勞如何,所以,他們沒什麼發言權。

    殿內安靜了許久,李世民復又開口:“詩狂,你且說說,這些人到底有何功績?”

    “是!”李浩拱手行禮,然後輕搖羽扇,緩緩道來,“此事當從幽州之戰說起,幽州之戰,歷時兩月零八天,起初之時,城內只有一萬五千兵馬,而城外有三族聯軍,共計六萬兵馬,後高句麗大莫離支蓋蘇又統三萬精兵前來,與三族會合,形成四族聯軍,共計九萬兵馬。”

    聽到這裏,羣臣紛紛驚容滿面,九萬兵馬圍城,而守城的只有一萬五千人,這懸殊不是一點點大,他們雖然早聽說幽州之戰是一場以少勝多的慘烈之戰,但卻一直未聽說具體詳情,現在聽李浩一講雙方兵力差距,都叫他們喫驚不已。

    只聽李浩繼續道:“第一個月,這一萬五千兵馬已經摺損得只剩三千之數,幽州都督孫博望雖然不擅兵事,但他一直在默默地支持臣,是他說動百姓,讓青壯百姓主動參與臨時訓練,七日練熟弓箭,城牆禦敵,雖然青壯們戰力有限,但他們的作用是絕對不容忽視的,他們用自己的鮮血與生命,硬生生地將所有胡虜蠻夷擋於幽州城牆之外,不容他們踏入大唐城池半步。幽州之戰的最後一役,乃是蠻夷大軍的殊死一搏,攻城之時,蠻夷大軍有三萬之衆,從午打到傍晚時分,三萬大軍只剩五千,城牆已經被他們佔據,我方大軍只剩一千不到,當時我大唐僅剩的熱血兒郎寧死不屈,紛紛高呼‘長槍永守大唐魂’之口號,幽州折衝都尉梁駒一人斬殺蠻夷數十人,身十處傷痕尤不自知,依舊血戰,都督孫博望也高呼‘長槍永守大唐魂’之口號,親自帶領數萬百姓衝城頭,拿起一切能拿的東西做武器,與蠻夷大軍血拼,頃刻之間損失了數千百姓,雖然傷亡慘重,但也震懾了蠻夷大軍,蠻夷大軍不敵,又爲我大唐百姓氣勢所懾,最終選擇退兵遁逃。”

    李浩用精簡的語言敘述了幽州之戰的經過,殿內再次陷入一片安靜之,李世民雖然早已看過詳細軍報,卻也忍不住眼圈發紅,好在他定力深厚,沒有落下淚來。

    羣臣雖然喜歡針對李浩,但在大是大非,他們不糊塗,這場血戰,他們不能否定,否則他們是大唐的罪人。

    過了片刻,李浩再次開口打破安靜,道:“陛下,此次幽州之戰,絕非臣一人之功,希望陛下能封賞所有參戰之人,以及孫博望、梁駒此等大功之臣。”

    “嗯。”李世民點頭道,“幽州都督孫博望,折衝都尉梁駒,此二人皆爲我大唐忠良賢臣,朕必厚賞,不過,詩狂,大理寺的一衆官員,他們有何功勞?”

    李浩道:“陛下,大理寺一衆官員也參戰了,十數人去,只剩三人回來,其大理寺丞全大有還在混戰失去一條胳膊,變爲殘疾,而且,大理寺丞狄仁傑聰明絕倫,正是他幫助臣識破幽州血案,揭出真兇,揭發范陽盧氏以及魏王李泰勾結謀反之事,此事涉及魏王,當時證據又不足,臣未在之前奏報明說,請陛下恕罪。”

    “哦……”李世民聞言若有所思點頭道,“既然如此,詩狂認爲這些人該如何封賞?”

    李浩持扇拱手道:“陛下,幽州都督孫博望精於政事,疏於兵事,實在不適合任幽州都督一職,臣以爲,當調其回長安,入六部任職;幽州折衝都尉梁駒驍勇過人,忠君愛國,乃可信勇武之良將,如今居庸關守關大將一職空缺,可委以守關重任;大理寺諸位有功之臣,可着大理寺卿爲其晉職,以堪大用,其餘在幽州之戰有功之兵將,着有司封賞奏報,犧牲者,厚恤家屬。”

    李世民聞言點頭道:“嗯,此番封賞,倒也穩妥,如今吏部有空缺,可調孫博望回長安任吏部侍郎,任梁駒爲神威軍郎將,加封宣威將軍,授勳武騎尉,領精兵五千,戍守居庸關,另外,朕還有一個打算,朕想在幽州建壯烈碑,但凡在幽州之戰壯烈犧牲者,名字皆刻於碑,以歌其志,供後世憑弔,諸卿以爲如何?”

    “陛下聖明!”羣臣齊齊拜禮,高聲誦唸,李浩的請功奏疏這麼輕易地通過了。

    沒想到李浩還不滿足,接着道:“陛下,臣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講!”李世民聲音高亢,他此刻也有點興奮,畢竟是封賞爲國立功的烈士和將士,他也有點被熱血感染。

    李浩道:“陛下,爲國而戰,乃每一位大唐熱血男兒最光榮之事,爲國立功者,馬革裹屍者,皆有榮耀,然而最可憐的是那些在戰爭失去了手腳的戰士,雖然朝廷給予撫卹,但他們餘生卻痛苦不堪,甚至因爲殘疾而淪落到沿街乞討的地步。”

    李世民聞言緩緩皺眉,開始沉思起來,李浩說的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這個問題已經存在許久了,但卻一直得不到解決,朝廷已經加大對這些人的撫卹了,但沒用,因爲一場仗下來,致殘者往往犧牲者還多,而朝廷對致殘者的撫卹已經犧牲者高了,在他們看來,這已經很不科學了,怎能再加撫卹,但朝廷的撫卹根本不夠那些致殘者用,有些傷殘士兵喪失了勞動能力,成爲家庭的累贅,多一張嘴喫飯,家那些犧牲者還難熬。

    李世民蹙眉片刻,問道:“詩狂你有何妙法,不如說出來聽聽。”

    李浩道:“陛下,撫卹錢糧,只能解一時之難,撫卹農田,家若無壯丁,如何栽種,一次性撫卹太多,對朝廷也會造成極大負擔,何不分期撫卹,細水長流?”

    李世民聞言雙眼一亮,忙問:“你說說,如何分期撫卹?”

    李浩羽扇輕搖,緩緩道:“這個需要各地官府多多幫忙了,撫卹公下達至各地官府,所有致殘退役傷兵前往籍貫所在地官府領取撫卹,可分月領糧、布,數目按家人口算,不必太多,足夠家度日即可,同時,朝廷書下達各州縣,張貼於市,通告所有傷兵,以防出現貪官貪墨撫卹糧款,一旦出現此等現象,傷兵可至原服役處訴,直達天聽!”

    此言一出,李世民撫掌讚歎:“好,此法甚妙!雖然撫卹總數是增多了,但卻細水長流,詩狂,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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