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法逃離 >第61章 冒牌貨61
    安教授的三場講座只定了一個主題,人格分裂症患者的自我認知。

    之所以定這樣的一個主題,是因爲經過安教授和胡一行的討論和初步斷定,安妮就是這種症狀,這麼做一個是爲了給安妮打個預防針,她不可能不知道安教授會在陌大進行講座,當然也不可能不知道講座的主題,事實上,作爲安教授的學生,她一定會來聽講座甚至是幫忙的。

    這一切都是會了拯救安妮展開,是一場專門的試探,而對於安教授來說,任何一個心理學的話題,他都有獨到的見解,並能侃侃而談。

    安教授站在講臺,對着臺下微笑,這笑容頗有些男性成熟的魅力在裏面,並不會因爲五十歲的年齡而消失。

    此時毫不知情的安妮和心思重重的胡一行坐在最前排,安教授的目光平平的從兩個愛徒身上掠過,開始演講。

    隨着安教授一個個犀利又獨到的見解發表出來,臺下時不時傳來一些學生驚呼讚歎的聲音,而安妮也聽得十分入迷,眼中全是敬佩和仰慕。

    胡一行小心翼翼的觀察安妮的神情,就在講座進行到三分之二的時候,安妮的表情突然變得僵硬冷漠,她四下看了一圈,胡一行小心避開她的打量,再看去時,安妮已經恢復了充滿仰慕的神情。可胡一行心中明白,恐怕此時的安妮已經換了一個人格,而同樣注意着安妮動向的安教授也發現了這一點。

    果然又坐了幾分鐘,安妮就小聲對胡一行說身體不舒服,想先行離開。

    胡一行做出關切的表情,關心了幾句就放她走了。

    坐在中間位置的段戈,一手支着下巴,目光掠過從一邊小道離開階梯教室的安妮,嘴角勾了勾,漫不經心的模樣讓坐在他旁邊的女生不住側目偷偷看他。

    講座結束,段戈隨人羣走出教室,並未直接離開,而是靠在教室門口,打電話給魚餘問他中午想喫什麼,順便帶回去。

    此時教室內只剩下安教授和胡一行。

    安教授拿起一直襬在面前的筆記本,在演講的時候,他時不時就會在上面勾勾畫畫,衆人都以爲會是講義之類的東西,此時胡一行看過去,哪裏是什麼講義,而是羅列了許多安妮的症狀觀察和診斷猜想。

    胡一行面色凝重的說道:“教授,我想我們猜錯了,安妮應該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症狀,主次人格之間也知道了彼此的存在。”

    安教授點頭,特有的蒼老卻磁性的嗓音問道:“那麼你是覺得安妮的主人格已經知道自己殺了人並且刻意隱瞞主次人格之間是合謀”

    胡一行遲疑片刻,還是點頭。

    安教授笑了,又說:“安妮平時的行爲舉止十分正常,能夠正常的社交生活,可以判定她並非是精神分裂上出現的臆症、幻聽、感知障礙等重度精神病,而是人格分裂。雖然精神分裂要比人格分裂出現的概率高很多,但不代表沒有,至少,這要比精神分裂好的多,一開始,是你堅信安妮並不知道自己殺了人。”

    胡一行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安教授繼續說道:“在知道安妮主次人格已經彼此知道時,你爲何這麼快就放棄她了”

    胡一行猛地擡頭看向安教授,目光中有了些期待:“教授,你的意思是,安妮的主次人格之間存在欺騙”

    安教授目光微閃,“我跟你講過,人格分裂是指一個人具有兩種或者多種不同的人格,每個人格有自己的記憶、性格,甚至是名字,通常主人格一開始並不知新人格的存在,而新人格對主人格卻會有一定的瞭解,但這只是通常。隨着時間的增長,主人格大多會發現自己身上出現了問題,比如突然出現在某個地方,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的這裏,而這種症狀,在非科學上有個通俗的說法,就是鬼上身。”

    “所以”

    胡一行接着安教授的話說了下去:“安妮早就知道自己出了問題,並且在嘗試治癒自己,只是她失敗了。”

    安教授點頭,長嘆一聲:“她可是,我的學生。”

    默默的聽完全程的段戈帶好耳機,離開了教室門口。

    提前離開的安妮則面無表情的開車回了家,爲了躲避家裏混亂的她早就在大學之後出來單獨居住,此時回了家,隨意的甩掉高跟鞋,她快速的跑到浴室,從浴缸後面的縫隙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打開袋子,裏面赫然是一把滿是血跡的小刀,一雙同樣沾滿血紅的膠皮手套,以及一個罕見的硅膠薄面具。

    她坐在浴室冰冷的瓷磚地上,冷哼一聲,拎起薄薄的面具,笑的殘忍又猙獰:“胡一行以及那個老東西看來需要動手了。”

    隨後她拎着那面具,站起來湊到浴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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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子前,用特定的膠將面具黏在臉上,雖然近看十分的虛假並且恐怖,但是在面具上畫好厚重的妝,至少在監控裏足夠混淆視聽。

    安妮哼着愉快的歌,一點點的將面具黏在臉上,然後開始在面具上化妝,妝只化了一半,手上的動作就慢慢停了下來。

    本還充滿恨意的雙眼在一片迷茫後,驚懼的看着鏡子中沾着面具的臉。

    “這是什麼你要幹什麼”

    安妮驚慌的大叫,使勁拽着臉上的面具,在沒用特定藥水浸泡下摘下面具十分疼痛與艱難,可她還是拼了命的撕扯着,一回頭,就看到地上沾血的刀和手套。

    她尖叫起來,跌坐在地上,扯開了一半的面具掛在臉上,一半的臉充滿害怕驚恐,一半的臉僵硬而陰森,尖叫聲戛然而止,安妮又站了起來,恨恨的給了自己一巴掌,怒罵道:“蠢貨亂叫什麼說好了以後聽我的才讓你出來,既然如此,你就永遠不要出現了”

    話音一落,安妮的臉上又充滿了掙扎,隨後她猛地衝出了浴室,跑到客廳去拿手機,她捏着手機劇烈的顫抖着,就好像身體內部在進行着某種激烈的鬥爭。

    終於給胡一行的電話打了出去,她雙手捧着手機湊在耳邊,渾身已經開始抽搐起來。

    胡一行沒想到安妮這麼快會給她打電話,本來以爲只是剛剛開始試探,不會有什麼大的反應,沒想到一接起電話,就聽到安妮淒厲的喊叫。

    “師兄救我她、她殺人了不、不是,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她瘋了救我”

    突然電話被掛斷,胡一行看了眼已經被掛斷的手機,渾身汗毛聳立,邊給張至白打電話邊開車往安妮家裏趕去。

    此時安妮的家,掛了電話的安妮慢慢的站起來,神情詭異的摸了摸自己沒有粘着面具的臉頰,極盡溫柔的說道:“傻瓜,你那麼膽小,很久以前我們不是就說好了,有我來保護你就夠了嗎你怎麼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那個男人呢你放心,這次我一定親手解決了他。”

    胡一行先張至白一步到了安妮家,此時安妮家的房門虛掩着,胡一行輕輕推門進去。

    “安妮”

    屋內空蕩蕩的,沒有人回答他。入目是還算寬敞的客廳,牆面和傢俱的顏色卻詭異的很,不是紅就是黑,十分的壓抑,此時厚重的窗簾拉上了,屋內的光線十分昏暗。

    胡一行走了進去,在客廳轉了一圈,沒有人,他轉身向房門緊閉的臥室走去,輕輕敲了敲門。

    “安妮”

    仍舊沒有迴應,胡一行乾脆的推開了門,臥室內的窗簾也拉上了,暗沉沉的看不清東西。胡一行皺緊眉頭,擡腳踏了進去。

    就在他剛剛邁進去兩步,身後的臥室門就突然被關上,他猛然回頭,便看到一直站在門後的安妮舉着把刀向他刺來。

    胡一行慌忙後退,腳跟絆倒了什麼東西,整個人不穩的向後倒去,而安妮手中的刀也狠狠的扎進了胡一行的大腿。

    痛苦的哼叫含在了嘴裏,他使勁推開安妮,而安妮此時就跟瘋了一樣,拼了命的揮舞着刀要再次刺過來,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將胡一行殺死。

    胡一行用完好的腿踢出去,踹在了安妮的肚子上,安妮喫痛的彎腰,胡一行趁這個機會爬起來,衝向了大門,此時大門不知爲何已經被鎖上,他費勁的開着門鎖。而爬起來的安妮提着刀,慢悠悠的走到了胡一行身後,滲人、陰森的笑聲從安妮的嘴邊一點一點的傳出來。

    就在胡一行以爲肯定要再捱上幾刀時,門鎖終於被打開,他立刻跑了出去,安妮擡頭,平時柔美秀麗的發凌亂的擋在臉前,貼着一半的面具搭在一邊,如同地獄爬出來的女鬼,她追了上去。

    張至白帶領湯元剛剛趕到,就看到緊閉的門猛然打開,胡一行一瘸一拐拖着血跡的跑了出來,後面跟着個舉着刀半張臉的恐怖女人。

    湯元立刻舉起了槍對準女人,張至白擡手壓下湯元的槍,上前一把將胡一行推到湯元身邊,擡腿側踢,將安妮踹倒在地,走過去握緊她的手腕一扭,刀就掉了下來,安妮淒厲的尖叫,一聲高過一聲,就是不能停下來。

    胡一行轉頭看着安妮,臉色鐵青的大喊:“打暈她她情緒不穩定”

    張至白一個手刀砍在安妮後頸,隨後安妮的身體軟倒下去。

    對於這荒誕的一幕,張至白顯得十分鎮定,他只是略帶嘲諷的看着胡一行,說道:“被一個女人傷成這樣,無能。”

    胡一行只得苦笑,並且他敏銳的感覺到,一直癱着臉抓着他一個手臂的湯元,瞟過來的目光,似乎是有點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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