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法逃離 >第60章 冒牌貨60
    胡一行離開後,湯元看向臉色鐵青的張至白,問道:“什麼錄音”

    張至白搖頭,說道:“先回警局。”

    到了局裏,兩個人單獨去了辦公室。

    張至白手指動了動,還是從兜裏掏出了那個小巧的u盤,猶豫片刻,遞給了湯元。

    湯元沉默接過,看向張至白。

    張至白乾澀的勾了勾嘴角,自嘲的說道:“你放吧,我不敢。”

    湯元沒再多問,關好辦公室的門,將u盤插進屋內的一臺電腦,裏面只有一個音頻文件,湯元又看了眼靠在牆邊失魂落魄的張至白,播放了音頻。

    一陣亂七八糟的沙沙聲後,聲音清晰了起來,這段音頻應該是被剪過,從中間一部分開始,就是那場導致成宸喪命於此的與楚天欽的見面。

    清亮富有正義感的聲音張至白和湯元都十分熟悉,是成宸,冷厲平緩辨不出情緒的聲音應該就是楚天欽。

    成宸:“我意外發現了些證據,我知道你殺人並非本意,楚天欽,請你跟我回警局,我一定會幫你查到事情的真相,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人”

    楚天欽:“你很好,但你幫不了我。”

    成宸:“雖然我只是局裏的一個小組長,但是我相信真相永遠不會被掩埋,只要你配合我”

    隨後是開關車門,引擎發動的聲音,應該是楚天欽已經上車打算離開,在離開前楚天欽說了最後一句話。

    “成宸,你該退出這個案子。”

    話落,車輛絕塵而去,成宸在音頻裏大喊:“楚天欽我能幫助你你要相信我”

    然而已經走遠的楚天欽並不會回答他,之後是一片沙沙聲,應該是成宸在走路,這樣的聲音持續了許久,就在張至白和湯元以爲剩下的音頻都是這種沙沙聲時,異變突起。

    激烈的引擎聲突兀的響起,恐怖的碰撞聲,隨後是沉悶的墜落聲,腳步聲由遠及近。

    伴隨着成宸痛苦而虛弱的呼吸聲,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陌生、冷漠而又充滿快意的扭曲語調。

    “成宸,你不該多管閒事。”

    成宸顯然受傷頗重,斷斷續續的擠着幾個字眼:“是、你居然是”

    陌生的男人嗤笑一聲,不再說話,腳步聲漸遠。

    此時張至白已經從牆邊離開,猛地將雙手撐在辦公桌兩邊,湯元也僵直了脊背,兩個人盯着電腦屏幕上跳動的音頻,這個音頻已經快要結束了。

    成宸的呼吸聲越來越微弱,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也只是艱難的說了一句:“至白抱歉我、回不去了。”

    音頻到這裏全部結束。

    張至白雙目赤紅,面色猙獰,死盯着電腦屏幕的眼神就像在盯着仇人一般,寂靜的辦公室沒有一個人說話。

    半響,湯元打破了沉靜,他不可置信的說道:“楚天欽居然不是殺死成宸哥的兇手”

    張至白直起身,掏出煙叼在嘴邊,拿着打火機想要點燃香菸,但因他的手劇烈的顫抖着,幾次都不能劃開打火機,他腿部肌肉抽緊,後背繃直,整個人就像個繃緊的弓弦,手卻顫抖個不停。

    最後他將打火機緊緊握在手心,然後猛的向地上砸去。

    塑料製成的打火機被砸的粉碎,屋裏瀰漫開難聞的油味,叼在嘴中的香菸被張至白咬斷,他吐出嘴裏的菸蒂,雙手停止顫抖,整個人沉浸在恐怖的氛圍中。

    湯元看着這個向來冷靜的男人少有的情緒爆發,並不言語,只是沉默的陪伴着。

    許久,楚天欽才轉過頭來,看向湯元的神情已經恢復了冷靜,他說:“把錄音複製一份保存好,接下來,沒有假期了。”

    湯元目光堅定,大聲答道:“是”

    自從魚餘被段戈偷親之後,他就沒辦法在平靜的面對段戈,他已經沒法再把段戈當個小孩子來看,終於他意識到,段戈是個男人,還是個可能對他有着某種企圖心的男人。

    可是這個男人多次幫過他,爲他受傷,並且也只是在以爲他已經睡着了之後偷親而已,魚餘糾結、矛盾,段戈卻仍舊該幹什麼幹什麼,跟平常一樣,這反而更讓魚餘鬱悶。

    這兩天來,他好幾次看着段戈乖巧的小臉,都會衝動的想要直接問問他那個親吻到底是什麼意思,然後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又會被段戈一個單純的眼神打破,窘迫的好像偷親的人是他一樣。

    兩個人本該有的位置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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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過來,罪犯過得自在瀟灑、從容不迫,受害人卻緊張、猶豫,心緒不寧。

    而在兩個人安靜的窩在家裏時,段戈聽到消息,安教授打算去陌大做一場講座,連續三天,時間就定在十月二號、三號、四號,法定假日內的三天,顯然這場講座是爲了好學、有心的學生準備的,段戈雖然天資聰穎,卻並不自大,他打算回學校去聽講座。

    魚餘第一個不同意,他擋在揹着書包打算出門的段戈面前,板着臉,嚴肅的說道:“你傷口沒好,殺人兇手也還沒抓到,現在回去聽什麼講座太危險了。”

    段戈看着擋在面前的魚餘,故意又上前一步,兩個人的距離不斷縮小,魚餘驚訝的發現這個曾經比他矮一點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比他高了一點,此時被段戈低頭看着,他的心莫名其妙的加速跳動起來。儘管段戈仍舊是那副乖巧的模樣,魚餘的臉也慢慢的升騰起了兩抹紅雲。段戈低頭,在距離魚餘隻有十釐米左右的時候停了下來,噴出的呼吸幾乎撫上了魚餘的臉頰。

    他的聲音低緩的、沉靜的傳到了魚餘的耳邊:“魚餘哥,這個講座很難得,也很重要,我可不想,剛開學就當吊車尾呀。”

    魚餘慌忙的垂下眼簾,目光裏就是段戈過於削薄的嘴脣,此時那脣邊嘴角輕輕勾起,單看嘴脣,一點都不顯得乖巧,反而泛着些邪氣,他做着最後的掙扎:“不行,你那麼聰明,不會落下成績的。”

    段戈又湊近了一點,隨着他的湊近,魚餘就不停的往後仰,直到腰彎出了一個奇妙的角度,快要支撐不住,段戈伸手搭在魚餘的後腰處,支撐他的平衡,炙熱的呼吸就噴灑在魚餘的脖頸處。

    “魚餘哥,我並不聰明,只是努力而已呀,你就讓我去聽講座吧。”

    最後的話幾乎是貼着魚餘的脖子說出來的,魚餘猛地從段戈的掌控下脫離出來,跑到一邊,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他總覺得剛剛段戈的嘴脣碰到了他的脖子,可是看到段戈看過來疑惑的眼神,他又快速的放下手背在身後,強自鎮定的說道:“讓你去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聽完就立刻回家,手機保持開機,隨時有事給我打電話。”

    段戈立刻點頭,淡色的眉眼帶着單純的喜悅,即使個子長高了,也像個聽話的大孩子,跟魚餘道了別就出門了。

    魚餘見電梯門緩緩合上,他擡手,輕輕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如果他此時照鏡子,就會發現他的臉頰、耳朵,甚至是脖子都通紅一片,他又按了按胡亂跳動的心臟。

    他剛剛,是被段戈調戲了嗎

    可是想到段戈單純天真的模樣,又覺得是他自己想多了。

    魚餘使勁搖了搖頭,又使勁按了按心臟,企圖壓下急促的心跳。段戈走後,他自己在家,又不用直播,顯得有些無聊。

    環視一圈,他拿了本笑話書,將自己扔進沙發裏,雙腳翹起,搭在沙發另一邊扶手上,目光在看到自己腳腕上黑色的鏈子時,愣了片刻。

    隨後他坐起來,伸手摸了摸腳腕上的鏈子,嘴角不自覺的慢慢勾起,笑的兩邊不明顯又淺淺的酒窩都露了出來。

    坐在沙發上獨自傻笑了好一會兒,他才又躺了回去,看着手裏的笑話書,再冷的笑話,都能讓他笑出聲來,也不知道到底是笑話好笑,還是別的什麼事讓他如此開心。

    段戈總是能用幾個小動作就勾的魚餘忘了煩惱、心跳紊亂,顯然已經可以對魚餘產生巨大的影響,可是這一點,魚餘自己卻不自知。

    胡一行求了安教授幫忙,這一切都是瞞着安妮進行的,雖然張至白說了只給一天時間,但是一天過後,他卻並沒有急着去抓安妮,胡一行知道,顯然他已經聽了錄音,內心動搖。

    安教授剛剛忙完一個案例研究,如今答應了胡一行的請求,乾脆順便接了陌大一直以來的演講邀請,也不在乎此時是十一黃金假期,忙碌的安教授從來沒有假期,他的講座也不是爲了會爲假期而懈怠的學生準備的,而陌大自然對這位心理學界的泰斗能來演講感到求之不得,時間什麼的,完全無所謂

    這場講座一共分爲三天,每天一場,場內座位有限,心理學專業的學生優先,好在陌大心理學的學生很少,給了其他專業的學生很多機會。

    安教授的演講,就是非本專業的學生,也是求之不得的。

    安教授五十歲出頭,身爲心理學界的泰斗,卻是所有教授裏面相對年輕的,他本身即使工作繁忙,也保養的很好,五十歲的臉龐,年輕的卻只有眼角邊的幾條笑紋,身姿更是挺拔,遠遠看去會以爲是個壯年男人,只是說話聲音帶着久經風霜的蒼老,泄露了他的真實年齡。

    段戈就坐在講座會場不前不後的位置,距離殺人案之後的半個多月,即使罪犯並沒有全部捉拿歸案,這羣天真爛漫的學生顯然也已經忘記了恐懼,鬧哄哄的湊在一起,笑鬧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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