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也正乃早朝之際。
燕西尋讓一衆士兵押着俘虜在宮門外等候,他大步昂揚的回宮。
可入宮之後,他卻不往金鑾殿去,這讓蘇鵬的眉頭一蹙,“九千歲,都已經到了宮中,您怎麼不去面見太后?”
燕西尋嗅了嗅自己沾染了汗味的衣衫,道,“太后,是肯定要見的,不過,本公公總不能不修邊幅的去吧?若要那羣唯恐天下不亂的言官看到,就該說我不敬太后了!”
當然,這只是個說辭,他要換衣洗漱,純粹是自己都忍受不了日夜奔波、連續趕路所產生的汗味。
萬一薰到了太后老婆,那就更是得不償失了!
至於朝中那些匹夫,就讓他們再得意片刻吧!
蘇鵬看着依舊俊逸風流的燕西尋,並沒有察覺到他與往日有何不同。
但,見對方堅持,也只好答應。
而此同時。
戰王則先一步到達了金鑾殿。
他一經入內,文武百官便竊竊私語。
“誒,怎麼是戰王先來?而非是燕西尋先來?”
“這還用說嗎?燕西尋謊報軍情,好大喜功,如今已經回京,戰王可隨時隨地揭露他的謊言,他怕太后責罰,當然就不敢來了!”
“那蘇鵬呢?蘇鵬怎麼也沒有回來覆命?”
“哼!誰不知道蘇鵬能坐上戶部尚書的位置,完全是因爲燕西尋提拔?他肯定是與燕西尋蛇鼠一窩、沆瀣一氣,不敢來了唄!”
朱向榮更是倨傲的揚起了下巴,道,“看來啊,想保我大商長治久安,還是要靠戰王,宦官終究是靠不住的!”
說着,他急於在戰王面前表功,竟先戰王一步上前,對蕭太后道,“太后,結果您都看到了,先回朝的是戰王!九千歲和蘇鵬竟然連上殿都不敢了!”
“如此好大喜功,欺君罔上的鼠輩,如何配做我大商朝的官員?如何配得太后您的信任?”
此話一出,朝中所有戰王的追隨者都跪了下來,附和道,“請太后速速讓人將燕西尋和蘇鵬一併綁上殿,革去他二人在朝中的所有職務,並依律論處!”
蕭太后柳眉緊蹙,不可置信的看着戰王,難道,燕西尋傳回來的捷報果真是假?
可她與燕西尋接觸這麼久,對方絕對不是一個爲逞一時之快,信口雌黃、欺君罔上之人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刻,不光是蕭太后不可置信,戰王也同樣的驚呆了。
這朱向榮在說什麼?
就算是他先上殿,可擊退扶桑和高麗聯兵的功勞也未必是他的啊!
還有,這朱向榮和羣臣都說燕西尋欺君罔上、好大喜功是怎麼回事?
他一臉懵的看着朱向榮,“朱大人,你在說什麼?本王怎麼聽不懂?”
“此番,擊退扶桑和高麗聯兵的,並非是本王,而是九千歲啊......”
然,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朱向榮便打斷道,“王爺,您就不必謙虛了,下官知道您爲人向來不似燕西尋那般狂傲不可一世!可,該您的功勞就是您的!”
“您總不能將功勞推給燕西尋,白白的讓他得利,並因此逃過欺君的罪名吧?”
“......”戰王一陣無語,這都什麼和什麼,他怎麼一點都聽不懂了呢?
蕭太后的面色一凜,不論此戰到底是誰擊退了扶桑和高麗的聯兵,不論有無俘虜百萬敵軍,燕西尋總該來見她纔是!
怎麼戰王都來了,燕西尋卻遲遲不出現?
蕭太后的心中隱隱有幾分不悅,冷聲道,“來人,去將燕西尋給哀家帶來!”
朱向榮等一衆官員皆偷笑,這次,燕西尋是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