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翔猶豫不定,在李敏勤洞察人心般的目光下咳嗽了一聲,擺手道:“先看看,先看看她們今晚的表現”
賀翔說着就擱下紅酒杯,溜過去找蘇茉跳之前被打斷的那支舞,見到蘇茉和南悅兮站在一起說話,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有種享盡齊人之福的感覺。
可是南悅兮畢竟是梁宸的前女友,而且目前梁宸對南悅兮還抱着勢在必得的決心,他不能跟表弟搶,於是還是把目標定在了蘇茉的身上。
當着南悅兮的面,蘇茉被賀翔邀請略有些尷尬,不想霍聿傾走過來,很紳士的伸出手,“南小姐,賞個臉”
南悅兮並未刻意僞裝淑女,是自然而然的貴氣大方,彷彿她本來就是公主一般的存在,眨了眨精細描繪的桃花眼,撇嘴笑,“抱歉啊霍先生,我不習慣跟拋棄我的前男友共舞。”
這丫頭真記仇啊霍聿傾失笑,他還沒說什麼呢,已經牽手蘇茉的賀翔諷刺的道:“南小姐是不會吧”
南悅兮看向這個色眯眯盯來盯去的導演,似笑非笑道:“賀導要是感興趣,我們可以玩玩鬥舞。”
“鬥舞”賀翔一愣,下意識的問:“鬥什麼舞”
南悅兮聳了聳肩,“鬥舞嘛,隨便什麼舞都行。”
“今晚就是要喝好玩好,玩的就是高興,難道賀導玩不起”霍聿傾對鬥舞似乎十分感興趣,極力慫恿賀翔。
一般人都經不起挑釁,特別是男人,更何況蘇茉又柔聲道::“聽起來很不錯,我們大家一起玩吧。”
蘇茉這個生日宴會女主角都發話了,在場的賓客都圍聚了過來,感興趣的都可以加入到七彩霓虹閃爍的舞池裏面去鬥舞。
依舊是霍聿傾和蘇茉開場,優雅的圓舞曲藍色多瑙河,兩人的華爾茲跳得極爲純熟,很多人都成雙成對的紛紛的旋轉到了舞池裏面。
賀翔還在跟南悅兮大眼瞪小眼,舞曲都過了一大半,賀翔才朝她伸出手,卻被橫空插手的另一隻手推開,是已經遲到許久的梁宸。
賀翔覺得被掃了面子,黑着臉將梁宸拉到一邊說話,解釋得舞曲都近尾聲了,舞池裏的蘇茉也拿着話筒對南悅兮發出熱情的邀請。
衆人都等着看南悅兮的笑話,南悅兮雙臂交疊,纖細的手指點着手肘,似笑非笑的似乎在想着什麼,或者是在猶豫着該不該上去。
李敏勤在她身後低聲道:“別上去丟人現眼我好不容易給你爭取來的機會你又亂來,去給賀導賠個不是”
賠不是爲什麼總是叫她賠不是南悅兮汗顏的搖了搖頭,看了眼不遠處還在跟梁宸交頭接耳計劃什麼陰謀詭計的賀翔方向。
賀翔脊背涼颼颼的,似有所查的回過頭看了眼,可南悅兮卻已經不在原地,倒是舞池邊圍觀的人羣都拍起了手掌,吹起了口哨,格外喧囂熱鬧。
賀翔拉着黑着臉的梁宸過去,見到色彩斑斕閃爍的舞池裏,冰藍色紗裙的女孩赤着腳旋轉在人羣裏,飄逸的裙襬隨着她的一圈一圈的轉動,如花蕾徐徐綻放,越來越快。
她跳着一個人的芭蕾,標準得找不到任何瑕疵的流暢舞步,潔白精緻的漂亮小腳在盛開的裙下晃動,筆直的步步飛跳,海藻般的長卷發甩動着別緻的妖嬈,卻又說不出來的清絕高雅。
短暫的幾秒鐘,在衆人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又隨着音樂的切換快速轉變成探戈,爵士舞,古典舞,肚皮舞
好在她在小農莊的那次,因爲言厲行惡意的提醒,以後她穿裙子都要在裏面穿短褲,她動作幅度比較大,以防萬一,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彙集在她這可璀璨的星辰,沒有發現玻璃窗外的臺階上,深黑西裝的高大男人倚着欄杆,眯着眼看着她的方向,緩緩吐出迷離的菸圈。
“言先生,都準備好了。”這時,有魁梧的保鏢走到他旁邊彙報工作。
男人“嗯”了一聲,又緩緩吸了一口煙,將大半截的名貴香菸丟進夜色霓虹的海水裏,優雅的做了個手勢。
蘇茉的生日宴會,南悅兮這一舞無疑是出盡了風頭,誰也不曾想到,南悅兮的舞技竟然高到如此境界。
而要跟她鬥舞的賀翔,早已頭皮發麻的一個人側邊溜了,跟這樣的女人鬥舞,他還不丟臉丟到大西洋去了
衆人都被南悅兮的舞技所折服,因爲南悅兮沒有身份背景,很多被驚豔的男士都肆無忌憚的朝她丟玫瑰花,丟紅鈔票,愛慕的表白言詞層出不窮,絡繹不絕。
短短兩分鐘,她腳下已經是層層疊疊的粉紅色錢海,靈動妖嬈的女人的忽明忽暗的霓虹燈光下,如同暗夜裏的妖精般魅惑,美得窒息。
她本無意喧賓奪主,可在主人的刻意慫恿下,還是登上了比拼的舞臺,沒有出醜,倒是秀了一臉的炫酷技能。
蘇茉攥緊了華麗的裙子,下一刻卻被身側的男人握住小手,保養得很溫潤的肌膚,透着溫暖的慰藉,不管什麼時候,他都站在她的身邊。
蘇茉擡頭看向他,聲音很柔很輕的問:“聿傾,你喜歡悅兮,對不對”
霍聿傾挑了挑斜飛入鬢的眉,金絲眼鏡掩蓋住眼裏的情緒,緋脣略勾,“小茉莉,你想說什麼”
蘇茉咬了咬脣,正要說話,突然整個遊輪陷入了一片漆黑,連周邊的路燈也全都滅了,顯得外面的海浪黑壓壓的,有些滲人的恐怖感。
已經有膽小的女人低低的尖叫,尋找着身邊男人的庇護,場面有些亂糟糟的,南悅兮也陷入了混亂的推搡。
“悅兮南悅兮你在哪裏快到我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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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傳來梁宸體貼的溫柔呼喚。
南悅兮纔不會迴應他,眯着桃花眼在黑暗裏摸索着,豈料沒走兩步,就被人摟住了纖腰,在她耳畔吐出溫熱的氣息,“言太太,跟我走。”
南悅兮本來想要掙扎的,但這個低沉磁性的聲音,這個純澈清冽的氣息,這個帶着威脅韻味的“言太太”。
他是怎麼找到她的不對,他怎麼會在這裏哦,蘇茉的生日嘛,他跟蘇茉的關係很親密的嘛。
南悅兮一肚子的不爽,但她們畢竟是隱婚的形式,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她是絕不會想要曝光的。
她不再反抗了,被男人帶着在黑暗裏如平常白日一般的穿梭,直到離開遊輪上去一艘快艇,駛出百米遠,停掉的電源才恢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