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最疼她的爺爺,她最愛的爺爺,南悅兮心裏越發的難受,眼眶被血絲纏繞着,越來越紅,紅得滴血。
那血紅般的液體,就在長長卷卷的濃密睫毛上凝結,又被她眨了眨給強行的收了回去,蒼白小臉上的鼻尖卻泛着無法掩飾的紅暈。
“抱歉,我打擾到你們了,”她吸了吸鼻子,深吸了口氣,又盯向孟老,“我只問一句,我爸爸媽媽的死,到底是意外,還是你老人家的傑作呢敢做不敢當非君子所爲”
南悅兮語氣態度都很強硬,面對強者,你決不能在氣勢上輸下去,更何況,她面對的是人很有可能是她的殺父殺母兇手
孟老瞧着壓抑着滔滔仇恨,氣勢洶洶的南悅兮,這麼一個小女娃,倒是有幾分讓人讚許的硬氣和銳利,可惜
孟老含着雪茄,眯着老眼冷笑,出口的一字一字都伴隨着口中吐出的煙霧,“果然是南戰桀的孫女膽子不小君子小丫頭,你爸爸也是商人,你認爲經商的,能有幾個人稱得上君子”
“我爸爸跟你們不一樣”南悅兮怒,她爸爸是什麼樣的人她怎麼不知道雖然她還小,可是爸爸是爺爺教出來的,人品自然不差
孟老卻嘲諷道:“他要是沒做過錯事,南氏集團怎麼可能在短短二十年就在商界前沿站穩腳跟又怎麼會在一夕之間就樹倒猢猻散”
南悅兮:“那你的意思是說,你是小人,不會承認你做了殺人犯法的事了”
雖然不知道南氏珠寶爲什麼會那麼成功,又那麼快失敗,但現在她說關心的重點不是這個,這老狐狸休想轉移話題
“我殺人犯法”孟老也怒了,老眼眯得更窄了,滿是皺紋的老臉更加威嚴懾人了,罵道:“你怎麼不說殺人犯法的是你們南家要不是南明驍我孟廣義的孫女會放火自殺嗎現在會坐在輪椅上嗎”
“但是你也不能殺害我爸爸媽媽啊我哥哥都自首進了監獄,法律公正嚴明,你要是不滿意可以上訴,爲什麼要殺害我爸爸媽媽”
南悅兮不甘示弱,越說心裏越是氣憤,氣得眼眶越來越紅,猛地就衝上了臺階,攥緊了小拳頭要去抓住孟老問個清楚明白。
可惜,她還沒能近孟老的身呢,就被突然站起,健步過來的高大男人給阻攔住,鼻尖撞在他銅牆鐵壁般的堅硬胸膛,疼得酸溜溜,差點流鼻血。
她按着鼻子擡頭狠狠的瞪他,他卻依舊面無表情,淡淡道:“沒有證據的事不要在這裏信口開河,爺爺,我先帶她下去,問問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言厲行對着孟老的語氣難得的尊敬,幽邃黑眸裏卻掠過一絲危險的銳利冷光,金餌島封鎖嚴密,到處都是巡邏防守,南悅兮出現在蘇純淨父親的房間
“讓開”南悅兮不肯走,掰着被言厲行攥住的手腕,卻被男人捏得更緊,像是要將她骨頭給捏碎了似的。
“你剛纔也聽到了,你以爲我寵着你是爲了什麼你沒有選擇的餘地”言厲行警告的盯了她一眼,拽着她就往不遠處的電梯走去。
南悅兮被他的態度和語言氣得心尖直顫抖,泛白的脣都被她咬出血來了,但僵持幾秒之後,還是低下了頭順從了下來,被男人帶着離開。
言厲行冷硬的臉色終於緩和了分毫,正要走到電梯的時候,孟老突然道:“有什麼就在這裏說吧,厲行,你別忘了,小純纔是你的太太,不如趁現在南家這丫頭在場,就把婚離了吧。”
“爺爺,”他緩緩的迴轉過身,緊抿的薄脣略略一勾,透着慵懶的漫不經心,“離不離婚,在世人眼裏的言太太都是小純,她現在懷着我的孩子,留在我身邊更爲妥當,我可不想再去找一個女人爲小純代孕”
一直低着頭攥着裙子,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過話的蘇純淨,聞言擡起了剪水秋眸,看着言厲行的時候,桃花眼裏的濃情蜜意,就和所有戀愛中的女人一模一樣。
蘇純淨也是女人,更是從小就和言厲行青梅竹馬,還曾經是言厲行未婚妻,現在是言厲行舉行過婚禮的女人。
南悅兮心裏一陣反胃的感覺,捂着喉嚨硬生生的壓住嘔吐的感覺,使勁扭着自己被男人緊握住的大手,想要抽出去,“放開我我都成甕中之鱉了,還逃得出去嗎”
南悅兮諷刺的譏笑着,都被當面打臉說成是蘇純淨的代孕了,她要是在沒點脾氣,那才奇怪
言厲行沉着臉卻依然沒有鬆手的意思,孟老也不放行,碾滅雪茄後,結果身側黑西裝黑墨鏡的貼身保鏢遞過去的茶杯喝了一口,緩緩道:“南家的血液不要也罷,你不是還有一個代孕嗎蘇茉那丫頭有幾個月了”
南悅兮:“”
蘇茉在孤島跟她說的那番話,她一直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全是當蘇茉在神經病的胡言亂語,現在這樣問,讓她不由眼皮猛跳。
手指下意識的摳向柔嫩的掌心,卻忘了正被男人給握着,圓鈍的指尖已經浸得溼儒,不過卻不是她的血
男人將她溼儒的指尖捏在掌心裏面,很緊的力道,口中依舊波瀾不驚,“爺爺,這是小純的選擇,小純不喜歡蘇茉的孩子。”
蘇純淨在蘇家裏過得生活是什麼樣的,孟老很清楚,也知道蘇茉給蘇純淨使了多少壞,蘇純淨嘴上不說,還一直在給蘇家說好話,孟老也沒有拆穿她,縱容着她。
此刻,蘇純淨也點了點頭,慢慢道:“是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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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悅兮說得對,南家已經不欠我什麼,爺爺你不要再耿耿於懷好嗎我現在坐在輪椅上,也是因爲我心理承受力太差,自己選擇的自殺,爺爺,我跟厲行結婚已經對不起悅兮了,你不要再給我添加心理罪惡好不好”
蘇純淨自然而純善的一番話,就連南悅兮都汗顏了,而孟老卻“啪”的一聲擱下茶杯,嚴厲道:“什麼心理罪惡離婚現在就離你還想小純揹負心理罪惡到什麼時候”
“爺爺”蘇純淨呆了呆,似乎沒料到孟老會誤解她的意思,想要解釋什麼卻被孟老打斷。
“你先送小純回房去”孟老讓保鏢去送蘇純淨,又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厲行,帶那丫頭過來”
孟老是非要言厲行現在就跟南悅兮離婚,還蘇純淨真正的言太太位置了,言厲行冷漠的臉色一變不變,沉默的牽着南悅兮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