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宋嬋蕭墨寒 >第230章 顧清漣主動約宋嬋見面
    又逢週末。

    按照慣例,宋嬋不必跟蕭墨寒同房,否則生理期的藉口用完,她不知道再找什麼理由來躲避他的獸慾。宋嬋慶幸當初她定下的這個約定,否則她怕是要提前血濺三尺,與這個孩子告別。

    下星期一就要去做人流手術,聽說這種手術,做完就能下牀,跟沒事人一樣,不需要做些什麼特別的準備。宋嬋在網上翻天覆去的查了查,確定風險一般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下後,才徹底安下心。

    現在唯一缺的是一個她獨自離開蕭氏的藉口。

    還好,週一上午蕭墨寒要給公司高層開例會,一般例會都是兩個小時,從公司打車去醫院,加上手術和來回的時間,時間卡得剛剛好。

    希望那天不要堵車,希望一切都順利。

    宋嬋坐在鞦韆架下,脖子上的圍巾纏了一圈又一圈,可依然感覺有風鑽進來,不是從領口,就是從衣襬的下面,總之整個背部涼涼的,好像置身於一個龍潭虎穴,有一張血口齜着獠牙,蟄伏在黑暗中,隨時將她一口吞噬。

    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忽然這時候肩頭一重,她神經質地跳起來扭頭一看,是劉敏秀。

    “我剛剛嚇到你了?”劉敏秀手裏握着羊毛披肩,一半已落在宋嬋的身上。

    “沒有。”宋嬋攏了攏往下滑的披肩,作勢要站起來,把鞦韆讓給劉敏秀。被劉敏秀一把按住,“我不坐,你坐吧。我爐子上還煨着骨頭湯。你最近胃口不好,見不得腥,所以今天中午我們就喫簡單點兒,用骨頭湯煮麪條喫。”

    “好,很久沒喫陽春麪了,我們就煮陽春麪吧,那個更簡單。”加點青菜,加點蔥花,用生抽和鹽拌一拌,再配點酸菜,想想就令人垂涎。

    “行,你說喫什麼就喫什麼,左右現在湖面也結了冰,釣不了魚,我們一切從簡。”

    “那我去摘點小白菜。”宋嬋從鞦韆架下來,裹緊披肩去了側院。側院自己種的小白菜已得有手指頭那麼高了,下面剛剛好。

    劉敏秀看着這搖晃的鞦韆椅,思緒也跟着搖晃了下,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再次晃進她的眼簾。那臉,她最近總是會在某個不經意地時候想起這張臉,可總也看不清它的五官,每次深想的時候,它就會飄遠,抓都抓不到。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臆想症,因爲那張臉竟有時候會和蕭墨寒的重疊,可隨着它出現的次數越多,她越發確定,那個經常出現在她腦子裏的人決對不是蕭墨寒,他們只是輪廓相似……

    劉敏秀想不起來,只好暫時把它甩在一邊,進了屋子去做她的陽春麪。

    宋嬋摘好菜,也跟着進了屋,半個小時後,一鍋熱騰騰的陽春麪就上了桌。母女倆喫得津津有味,飯後,宋嬋洗完碗,擦完桌子,便照例上二樓睡午覺,剛一躺下,手機就收來一條信息。是顧清漣發來的。這五年她沒換過手機號,身爲植物人的顧清漣也沒換過。

    她不習慣經常處理聯繫人,即使是不常聯繫的。

    所以乍一接到顧清漣的微信,她還覺得很神奇,不過更多的是意外。

    她沒去找顧清漣就算了,顧清漣居然主動聯繫她,怎麼想的?哪兒來的臉?就不怕她提着刀子找過去算賬麼?

    還是說,五年了,自以爲天衣無疑的計劃,至今沒人看懂?

    宋嬋壓住心頭的荒誕和嘲諷打開微信。

    顧清漣:小嬋,我已經醒了,找個時間見個面吧!

    宋嬋沒有猶豫,她剛好沒什麼事,去看看顧清漣這張虛僞的面孔也好。

    她立馬回覆:“什麼時候?”

    “就現在吧,如果你方便的話。”

    宋嬋:“方便。”

    宋嬋迅速套上外套,下牀出門。劉敏秀坐在炭火盆旁給她織毛衣,看着她揹着包包一幅要外出的樣子,問道:“去哪兒?”

    “辦點事,不會很久的。”

    “晚飯前回來。”

    “知道了。”

    市中心有一家如品軒咖啡館。顧清漣早早到了那裏,和以前的習慣一樣,選了個靠窗的位置。而在窗戶的對面,一個頭戴鴨舌帽和口罩把臉和眼睛遮得嚴嚴實實地男人靠在一根電線竿,半側着頭,給嘴裏的煙打火。

    兩人的視線沒有對接,卻無形之中有根線,將他們緊緊捆綁在一起,彼此的一舉一動,皆在對方的眼中。

    當宋嬋推開如品軒的門進來的時候,兩人都收回了眺望的視線。男人低頭着吸了口煙,無意識的看着人來人往的車流街道。顧清漣則拿起桌子上的熱毛巾擦了擦手。

    看到宋嬋,她手高舉,用一個牲畜無害,溫婉無敵的笑迎接對方的到來:“小嬋,這裏!”

    若宋嬋不知顧清漣的真面目,若她還是以前那個天真無邪,心思單純的宋嬋,她一定會被這個笑治癒。回想當初,宋嬋剛入大學校園被霸凌的時候,顧清漣就是用這樣的笑容驅走她內心所有的孤獨的。

    她這五年受過太多的委屈和精神上的折虐,顧清漣要如從前那般真誠待她,她肯定還會把顧清漣當天使。

    可惜啊,蒼天有眼,讓她知曉了顧清漣藏在骨子裏的壞,讓她明白,有些天使其實是惡魔的化身。

    宋嬋走過去,也端着一張笑臉,既然對方要演戲,那就陪着一起演。

    “等我好久了?”

    “不久,我也是剛到而已。”顧清漣推着面前還飄着熱氣的咖啡,“給你叫的,你最喜歡的藍庭咖啡。”

    “我早就不喝這個了。”宋嬋輕輕掃了一眼,隨後讓服務員給來她杯溫白開。她擡手掩了下鼻子,顧清漣今天噴了多少香水,整瓶倒上了還是怎麼的,咋那麼刺鼻!

    看她難受,顧清漣揪着眉,身子前傾,滿臉關心:“你怎麼了?”

    “沒怎麼。”宋嬋往後靠了靠,“你身上的味道我受不了,你離我遠點。”

    顧清漣擡起手嗅了嗅:“我噴的是冰雪藍莓,以前你最喜歡的香水。”

    “是嗎?”宋嬋沒印象了。她腦子被這味薰得記憶力當場衰退。顧清漣立馬就察覺到她的態度裏暗藏的淡漠和淺淺的疏離,有點兒受傷,“小嬋,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什麼意見?”宋嬋反問,正好這時服務員送來了開水,她趕緊喝了口壓了壓堵在胸口這股味道。

    “我睡了這麼久,好不容易醒了,你也不說主動來看看我,今天約你見面,最喜歡的咖啡和香水你突然挑剔。小嬋,你確定你不是針對我?當年的事,我並沒有怪你啊,所以你也不用怕我找你麻煩故意跟我樹敵意,我知道你也不是成心的……”

    顧清漣說得很委屈,她把自己形容成一個有度量又有修養的知心姐姐,把別人襯成了心機深沉又自私狹隘的惡毒女。

    可笑啊!

    可笑宋嬋已經識破她的伎倆,她卻渾然不知,還在這兒裝高大上。

    宋嬋放下杯子,扯了扯衣角,整理了下自己的儀態:“我當然不是成心的,當年不是你自己撲上來的麼?我的車可沒打算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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