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宋嬋蕭墨寒 >第264章 宋嬋發現血名片
    脖子被搓掉一層皮,整個看起來都腫了,但劉敏秀很滿意,因爲終於看不到原來那些花花綠綠的痕跡了。她終於露出笑容,換上和藹的顏色拉着宋嬋,把她摁在椅子裏,親自給她穿衣梳頭。

    做完這些,喬安和白九棠過來給她例行檢查,然後就是扎針輸液。

    宋嬋全程低着頭假裝削水果,根本不敢擡頭看他們,怕他們察覺什麼,又問東問西。但白九棠和喬安又不是智障,看不到那雙腫得老高的眼皮子,還察覺不到她其它的異狀麼?

    平常在哪兒見着都會打招呼的人,今天拿腦袋尖對着他們,說話也閃閃躲躲,支支吾吾,鼻音那麼重,明顯是哭過啊!

    不過這兩天劉敏秀一直在鬧情緒,吵架幾乎成了母女倆的常態,所以也沒多想。只是無比同情的看了宋嬋一眼,然後愛莫能助的離開。

    劉敏秀看了眼滴液管,那透明的液體一滴一滴地往下掉進她的血管裏,續着她的命。她一直活得艱辛,可再難,也活着。只因爲心中有牽掛,夢裏有念想。

    她握着宋嬋削水果的手,看她紅紅的眼眶,愛憐道:“別怪媽,媽也是爲你好!蕭家的男人,咱們高攀不起。媽也是不想將來你後悔……”

    宋嬋喉頭哽咽:“媽,我沒怪你。我只怪我自己。”

    太無能了。

    保護不了小青,也不能讓母親安度晚年。

    爲人子女,她真的不合格。

    “你喜歡那個蕭墨寒媽知道,媽也看得出,那小子也喜歡你。可是他喜歡沒用,他家裏不接受。”宋嬋的出身,比當年的她還要差。

    當年的她雖然只是一下鄉知青,無父無母,孑然一身,好歹家世乾淨清白。宋嬋呢,攤上她這麼一個有精神疾病的母親,再攤上一個酗酒賭博遊手好閒的父親,這樣的家庭,若要打分,恐怕是負數。

    而蕭家的門檻卻是比當年還要高,簡直是雲泥之別。

    那個時候蕭啓國尚且還不同意她和蕭祖鴻,時隔多年,又怎麼滿意宋嬋這個孫兒媳?

    更遑論這麼多年,蕭啓國一直把蕭祖鴻的死算在她身上,揹負這樣一條血債,宋嬋跟蕭墨寒根本沒有未來。

    或許別人以爲蕭家小子情深義重,即使小嬋犯了那樣的錯,仍不捨得放手,可落在她眼裏,他是愚蠢、霸道、自私。因爲在她看來,小嬋幹不了腳踏兩隻船的事,他沒有給小嬋全心全意的信任,他配不上小嬋的愛。而且給不了名份的霸佔,都是耍流氓!

    小嬋這五年是怎麼過的,她知道。呵,現在倒是口口聲聲說要娶了,可蕭啓國答應麼?若他真能娶,又何必到今天還只是空喊着口號,而沒有實際行動?劉敏秀看得通透,蕭小子再強,也強不過老爺子。只要蕭啓國稍微用點手段,蕭墨寒立馬就會甩了小嬋,去跟他的前未婚妻成婚!

    到時候她的小嬋怎麼辦?

    哭死麼?

    宋嬋回握住她的手:“媽,你相信我,我沒想嫁他!”

    至少,蕭墨寒以爲她背叛了他,跟所有人一樣站在她的對立面開始,她就沒再奢望過了。

    “那你就離開他,離得遠遠的!”劉敏秀趁熱打鐵,並且又露出了那種急不可耐的猙獰表情。宋嬋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她惶惶然地點頭:“我會的,會離開他的。”

    劉敏秀被她騙過一次後,以爲這又是她的敷衍之詞,說道:“那好,等我們一出院,我們就走!”

    宋嬋愕然:“出院就走?”

    “怎麼,你不願意?”

    “不是,你頭上的傷縫了針,得養一段時間才能拆線……”

    劉敏秀急急打斷她:“拆線小診所都能拆,不用在這邊乾等。”

    她心急,然而越急,宋嬋越慌。還好,她有急智,心跳快了兩拍後,她道:“這得從長計議,咱們既然要走,得計劃好時間,路線,還有錢。媽,你得容我好好想想,必須都安排好了,才能走得萬無一失。”

    這的確得好好琢磨琢磨。

    但劉敏秀擔心宋嬋這是緩兵之計,誰讓宋嬋欺騙過她!

    “你要慢慢想,可以。那你先寫下保證書,保證等我傷好以後,立刻離開帝都。”

    宋嬋沒有猶豫,反正保證書也只是個形式,寫不寫都一樣。若能走,一定不留。若不能走,寫下這保證書也沒用。

    她當即拿來紙筆,照着劉敏秀的要求刷刷寫下兩行宣言。劉敏秀把它摺好放在枕頭芯裏當寶貝似地還捏着枕頭拍兩下。可就算這樣,她還是不放心:“小嬋,我昨兒個問過白醫生了,他說我這頭上的傷,住個個把禮拜就能回去休養。所以下個星期一,我就打算出院。算算時間,這也沒兩天了,趁我現在這裏沒事,你趕緊回去一趟,把我的衣服還有你的收拾幾件出來,咱們一出院就走。”

    宋嬋好不容易穩住她的情緒,不好再唱反調。起身:“好,我這就回去收拾。”

    只是兩件衣服而已,就算被看到,說是拿到醫院換洗,也不會被起疑。

    這麼想着,宋嬋便在醫院門口打了輛出租車。帝都最近連降大雪,這路況屬實不好,二十分鐘的車程,走了將近四十分鐘,走一陣停一陣,差點沒把宋嬋弄暈。

    不知道是不是流產加上最近沒休息好的原故,到了帝湖山莊,宋嬋腿肚子都發軟,一股子噁心感堵在喉頭要吐不吐。扶在鐵柵門上,半天沒緩過勁來,正好遇上方嬸買菜回來,這才攙扶着把她帶進去。

    方嬸給她倒了杯熱水,又往裏放了點紅糖。這紅糖裏有姜沫,宋嬋畏寒怕冷,到了夜裏手腳總是冰涼,所以方嬸三不五時地總會給她泡一杯。

    果然,紅糖水下肚後,宋嬋感覺好多了。

    她放下杯子,同方嬸道了謝。忽然瞥見茶几上有一張名片,名片上帶着血漬,應該是被擦過,血跡呈一道道斜下來的紅槓。

    弄得整個版面都是紅紅的。

    宋嬋好奇,以爲是蕭墨寒的,但蕭墨寒昨晚在醫院的時候沒見他受過傷,於是便拿起來查看,沒成想,上面寫着顧清漣的名字。

    顧清漣的名片怎麼會在這裏?

    “方嬸,這張名片哪裏來的?”

    “哦,這是在劉姐的兜裏找到的。”方嬸一邊整理購物袋裏的食材,一邊道,“那天劉姐住院,你不是讓我把劉姐的衣服拿回來洗麼,那衣服上面都是血,洗衣機洗不乾淨,所以我就用手搓了一下,然後搓着搓着就看到有張名片從她口袋裏掉了出來。”

    “你的意思,這名片是從我媽的衣服裏找到的?”宋嬋驚得太陽穴瘋狂直跳,待方嬸點頭說是的時候,身子劇烈地搖晃了下。

    從她母親兜裏搜出顧清漣的名片,這說明什麼?

    說明顧清漣私下裏和她母親接觸過?是什麼時候呢?她母親一直呆在帝湖山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兩人怎麼有機會接觸?除非,除非是上次喫火鍋的那次。

    而喫完火鍋的第二天,她母親就單獨出門並且還出了事故?

    所以這裏面到底有什麼聯繫?她母親受傷,到底是不是意外?

    宋嬋渾身血液往腦門衝,她抓起名片,匆匆往外走。方嬸看她凶神惡煞的樣子,連忙在後面問道,“宋小姐,你哪兒啊?”

    宋嬋走到門口,忽又頓住腳步:“方嬸,何叔在家麼,勞煩你讓他送我一趟,我要去顧氏!”

    找顧清漣問清楚,然後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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