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洲四國都混了。
但別管她混得有多廣,帝都宋嬋是逃不出去的!
蕭墨寒跟白九棠告別後,便去了自己的休息間,也就是方便他晚上在這邊睡覺的一個病房。經過劉敏秀門口時,門是敞着的。
他停下腳步,往裏頭望了望,宋嬋不在,劉敏秀也不在。
他下意識就以爲人走了,連忙要給蕭一打電話,一扭頭,宋嬋攙着劉敏秀在身後。
“蕭大少,有事嗎?”劉敏秀一見着蕭墨寒就陰陽怪氣,那眼底的恨,不加掩飾。
她即恨蕭墨寒虧待過宋嬋,但更恨蕭祖鴻當年的拋棄,她承認,她把兩股恨疊加到一起了。但她以爲,蕭墨寒被她恨不無辜。
子債父償,她有什麼錯?
蕭墨寒在帝都沒有什麼人是拿捏不住的。偏偏這個劉敏秀他有點無可奈何。
若計較得太真,怕劉敏秀精神病發作,到時候痛苦的還是宋嬋。若不計較,放任劉敏秀作怪,她得寸進尺,越發沒有分寸。
蕭墨寒無數次告訴自己,她是病人,她是病人,哪怕念在宋嬋的份上,不能計較,因爲他欠宋嬋的。
可他的字典裏就沒有忍字。
所以忍了幾回後,就忍無可忍了,畢竟這老太婆一直攛掇着宋嬋跟他分手。
他張了張嘴,直言道:“我找宋嬋。”
“宋嬋沒空,蕭大少要是缺女人,外面大把!”劉敏秀一把將宋嬋拉到身後,手腕上那根牽引繩晃盪在兩個人的衣袖間。
蕭墨寒從沒覺得那東西那麼礙眼,彷彿它捆綁的不是宋嬋的手,而是她的後半生。他走過去,拉起宋嬋手把那東西三下五除二地給扯了,強行從劉敏秀手裏把人給拽了出來:“我不缺女人,我只找宋嬋。劉女土養的是女兒,不是條狗。”
成天這樣牽着,像怎麼回事!
劉敏秀看着另一個空蕩蕩的繩子,氣極:“蕭大少,我拿她當什麼那是我的事。小嬋,你今天要是敢走出這裏一步,我就撞死在你面前!”
“媽,別……”宋嬋搖頭,一邊是母親,她沒法反抗。一邊是蕭墨寒,她無力反抗。夾在中間,她頭都要炸了。“蕭墨寒,你放開我。”
無視於她的請求,蕭墨寒死死握着她的手腕:“劉女士,恕我直言,如果當年你跟我父親也有這般破罐子破摔的魄力,相信你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他下脣微勾,冷冷諷刺,“你辦不到的事情,不要阻止別人去做。因爲後果,你承擔不起!”
劉敏秀嘴角狠狠抽了抽,這話真的很扎她的心。
當年她沒跟蕭祖鴻在一起,確實也因爲她膽子不夠。覺着蕭祖鴻鬥不過他那強勢的父親,與其面臨被分,不如由她來先開口,結束這段孽緣,卻是沒想到,幾句絕情絕義的話一出來,蕭祖鴻就傷心地跑了。
等她想回去解釋時,蕭祖鴻已經被家裏安排相親了。
她有錯,可蕭祖鴻犯的錯更大。他說過不論遇到什麼事,都信她愛她,不離不棄,可轉頭就忘了,不會站在她的角度,真正考慮她的感受。要是他能體會她的難處,便會明白她爲什麼會出說那麼心灰意冷的話,他不夠愛她,不夠了解她。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而已,她仍整日以淚洗面,他卻已另結新歡。都是在這段感情受過傷害的人,爲什麼他可以這麼快就看開,跟另一個女人摟摟抱抱,而她只能挺着肚子東躲西藏,無處可訴。
她滿肚子委屈,隱忍三十餘年,沒人給她個公道不說,今天還叫個後輩來戳她心窩子,可氣不可氣,可恨不可恨!
但劉敏秀也懶得跟他發什麼火了,都是姓蕭的,薄情寡義,霸道不講理是天性!
她不想浪費口水。直接扭頭,看着宋嬋:“你真的要看我死在你面前你才肯死心是嗎?”
宋嬋生怕她做傻事,現階段的劉敏秀性格暴躁又敏感,實在不能刺激。連忙好聲安慰:“媽,你放心,我不走。”
“宋嬋!”蕭墨寒見不得她一味的縱容劉敏秀,因爲劉敏秀明顯就在故意刁難。宋嬋知道,但她有什麼辦法。小青因她而死,母親怎樣對她都是應該的。
更何況,劉敏秀也是爲了她好。
再何況,昨天蕭墨寒偏幫顧清漣的事,她這兒還沒過去。
她現在不想理他,也不想看見他。
宋嬋甩開蕭墨寒的手,回到劉敏秀的身邊:“你走吧,去找你的顧清漣,我跟你沒話說。”
“宋嬋!”蕭墨寒下顎崩緊,發出警告的聲音。
若是以往,宋嬋肯定馬上改變態度妥協。
但今時不同往日,她馬上要走了,不必要再爲了迎合他而委屈自己。而且,把他氣走,明天才有時間溜。要不然他整天膩歪在這兒,她還如何帶着母親遠走高飛?
宋嬋直接轉過身,攙着劉敏秀進屋。那冰冷的背影,透出的決絕和疏離,讓蕭墨寒一眼洞穿。想要以此跟他劃清界線,沒門!
蕭墨寒忤在門口,把手裏調出來蕭一的號碼最終還是撥了出去:“今晚到明天,把人守好了,有任何異動,隨時向我彙報。”
“是。”
囑咐完,他才臉色沉沉的離開。
蕭墨寒走後不久,一直關注外面動靜的宋嬋便開始拉開櫃子默默開始收拾東西,計劃明天上午十點出院,那個時間,蕭墨寒一般在公司,不會出現在醫院。
而出院的事,她一直瞞着蕭墨寒,就連白九棠她都沒告訴,剛好白九棠這兩天也忙,在請假中。
如此更好,也省得她說了。
爲掩人耳目,喬安會把她們扮成護士,安排救護車送她們去機場,等到機場她們再換裝登機。憑藉着新的身份,之後她們會在另一個陌生的國度生活。
一切安排得是那麼有條不紊,無懈可擊。
可不知道爲什麼,剛蕭墨寒這麼一露面,她心裏忽然有點不安了。她有種強烈的感覺,若計劃不提前,她們很可能走不了。
劉敏秀挺贊同的,所謂夜長夢多,她在帝都已經呆夠了。
宋嬋趕緊給喬安打電話,喬安聽後,立馬趕了過來。她關上門,並上鎖,看着屋裏大包小包的行李,皺眉道:“提前走,就要重新定飛機票,那邊接機的時間也要重新安排。嬋,會不會你太敏感了?沒有特殊情況,我的建議還是按原計劃走。”
“喬安,你相信我,我跟蕭墨寒處了這麼多年,我比他還要了解他自己。他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所以纔會跑過來跟我媽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你相信我,我的第六感很少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