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躬着身子，背脊和腰那塊似乎斷掉一般，疼得她久久回不過神。
霍達冷笑一聲，立即去脫褲子。這個時候，門“砰”地一聲被推開。普斯帶着一名小弟進來。看到跪在牀頭，手摸着褲頭的霍達，臉沉沉地走過去：“你在做什麼？”
“大當家的，我……”
“後院的規矩不懂麼，滾！”
留在後院的女人，都是給普斯享用的，島上的人，沒人不懂這個規矩。霍達自然也懂。
只是乍一聽說霍日華的女兒被捊了來，多年仇恨壓在這兒，腦子一熱，就衝動了。
霍達請求道：“大當家的，能不能把她賞給我，我……”
“啪。”
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捱了一耳光。
普斯平時對屬下嚴苛歸嚴苛，可也大方。捊到島上的女人，只要底下哪個兄弟看上，他也會賞出去。但前提是，他對這個女人沒興趣纔會賞。
霍達明顯是撞了他的雷區。以爲普斯平常對他器重了一些，連規矩都可以忘。這都關到後院來了，普斯還能沒興趣嗎？
“念你是初犯，這次饒了你，再讓我在後院看見你，仔細你的皮！”
“多謝大當家開恩，是小的不知輕重，冒犯了。小的馬上滾，馬上滾。”霍達見普斯真的動怒，不敢多逗留，趕緊把褲帶繫好，灰溜溜地跑出去。
一臉賠笑，到了門外，就沉了下去。
他摸了摸被打的那半張臉，已經腫了。以前不是沒被打過，但從沒有哪一次打得這麼重。當着底下人的面，一點面子也沒給他留。
好歹他跟了他十年。
這十年裏，普斯家族從興盛到衰落，他一直不離不棄。老人裏，他算是資歷最深的了。其他人，早在搬離海城時，另謀了出路。
只有他一直跟在身邊。以爲，這麼重的情份，普斯多少會顧及一點。可是近幾年，普斯似乎越來越沒把他當回事，動不動就打罵，今天這一耳光，算是徹底把他打醒了。
讓他認識到，即便普斯再怎麼信任他，在其眼裏，他跟別人無異，都是一條狗罷了。
憤憤回到自己屋裏，摟着進屋給他倒茶的女人，狠狠地按在桌上發泄一番。
那邊霍達一走，普斯就想上的。霍如意抱着身子，後背痛到爬都爬不起來的楚楚可憐模樣，真是讓他心癢癢。你說，當年君茹要是有她女兒一半柔弱，他何至於念念不忘到現在。
怕是早就成了。
普斯邊想邊爬上牀，他俯身抱着霍如意身子的時候，心裏激動得不行，覺得自己抱的就是三十年前君茹。他以爲霍如意是軟柿子，卻不知道，霍如意沒力掙脫，可是還有別的辦法反抗。
反手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好像是枕頭。不知是材質做的，拿在手裏還挺沉。要普斯低頭親上來的時候，臉一偏，咬牙舉起，照着他頭砸下去。
“你他孃的，找死！”
普斯沒想到還有這變故，摸着頭，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嬌弱的女子，還有這等豁出去的魄力！
揚手就是一耳光。
霍如意沒地兒躲，生生捱了。她皮驕肉嫩，霍達挨普斯一耳刮子，當場就腫，霍如意就更不要說了。臉不僅腫了，嘴有還呲破了皮，滲出了血。
但她沒喊一個痛字，反而瞪着普斯，毫不退縮。
她想通了，左右都是逃不出去，怕也沒用，不如拼死保清白！
霍如意抿着脣，打算咬舌自盡。
普斯察覺她的意圖，伸手掐住下顎。霍如意腰痛得爬不起來，嘴還不能動麼？低頭咬住他虎口。普斯喫痛，推着她的臉，想把他的手搶救出來。
霍如意死都不松，嘴裏嚐到血腥味了，依然咬得死死的。
心裏就這麼想着，咬不死他也把他咬殘，這樣他就沒力氣來對付她了，她就安安靜靜地自我了結。
普斯甩了半天，都沒能把她嘴甩開，朝着門外大喊：“來人，快來人。”
再說咬這麼久，她也沒力氣了。
兩人一合力，人就被推了出去。
只不過嘴裏還含着一塊帶肉的皮。她吐出來，惡狠狠瞪着普斯。
普斯的手，生生被她咬下來一塊肉。他氣得發抖，疼得發顫，照着霍如意的臉，啪啪啪地左右開弓，就是好幾個耳光，直把霍如意打得眼冒金星，半天回不過神。
“把她給我綁了，嘴巴也給我堵上！”
“是。”
普斯去找醫生了。
霍如意知道，他手包紮完，就會來收拾她。她必須在那之前，解決掉自己。
可是如今手腳被綁，嘴也用布塞着，想死，都不容易。
普斯去了自己的房間。醫生很快就被請了來。這醫生也是跟了他多年的心腹了。看到他手上的傷，詫異道：“誰弄的？”
誰有這個膽子，敢傷普斯。
普斯沒好氣：“還不是那個姓霍的。”
醫生來的路上聽說了，說是大當家的把霍日華和他女兒給抓了。霍日華他見過，光明坦蕩的一批，又會武功，肯定不屑用這種上不了檯面的手法傷人。
這傷口明顯就是咬的啊！
這麼暗暗一分析，頓時就明白過來了：“是霍家那個小女兒？”
果然虎父無犬女啊！
普斯冷哼，沒說話。
醫生道：“你抓了他們父女，是預備做誘餌，引霍胤尊上鉤，現在人還沒到，是不是心急了些？”
“哼，他到不到，難道還指望我完壁歸趙麼？”霍胤尊必須死，霍日華也是跟他有仇的，霍家的人，他一個都不會留，要不是霍如意有幾分當年她母親的姿色，人頭裏，她只怕是第一個落地。
媽的，居然敢咬他！
醫生還想再勸兩句，又知勸不住，這段時間，霍家那個大公子把他逼得太緊了，脾氣越發爆燥。越勸，越一意孤行。還不如不說，讓他自己去琢磨，說不定就想通透了。
上了藥後，普斯欲再去找霍如意，小弟上門來報，說是柳姑娘上吊了。
柳姑娘是上個月從漁村劫來的，方纔後院有哭聲，就是她。
這一個月，她成了普斯的新寵，普斯幾乎每夜都要去她房裏。柳姑娘不堪重辱，終於選擇以這種方式離開。
普斯聽了晦氣：“死了就死了，直接扔到海里餵魚就是，跟我稟報做什麼，這種小事還用我教你？”
小弟被吼得不敢出聲，唯唯喏喏地道了聲是，就走了。
醫生在後面聽了眉頭擰得死死的。又是一條人命。
作爲普斯的朋友，他支持普斯報仇，但不支持他濫殺無辜，視人命如草芥。
可他不支持有什麼用，普斯向來獨斷專行又殘暴，他若多說兩句，指不定對他也要動手。
……
“現在怎麼辦，各個入口似乎都有崗哨。”
在海上走了大半天，終於在望遠鏡裏看到了所謂的鱷魚島。而且島上有人。蘇陌白放下望遠鏡，說道，“我們就這麼貿然過去，估計還沒登島，就被人發現，一槍斃命，丟海里餵魚了。”
島上的情形，蕭墨寒和霍胤禮剛纔也看過。
幾乎每隔十來米就一哨。而且他們手裏都有槍。
默了一默道：“等天黑吧，天黑再登島。”
霍胤禮也是這樣的想法，遂點了點頭附合：“天黑海上能見度低，我們儘量不要弄出動靜，離島百米距離，把發動機關掉，划船靠岸，這樣不容易發現。”
這船太舊了，發動機的聲音很大，隔老遠都聽得見。
白九棠從船艙裏出來，手裏抱着一堆東西。他們已經一整天沒怎麼進食了。好在船上有些喫的，他找了些餅乾麪包之類的，應該是這隻船的主人出海給自己準備的。
一人分了一點下去：“先墊個肚子，不然，上了島，我們也沒力氣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