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這回馬槍一殺回去,真要看到宋祕書和顧醫生還抱在一起,以蘇陌白那嘴賤的本事,指不定是場怎樣的腥風血雨!
寬寬的馬路上,行人寥寥無幾。
太陽把地白照得發白,熱浪一波一波地往褲管裏鑽。不多時,蘇陌白的額頭上就泌出一層薄汗,他目瞪口呆地望着那輛黑色賓利慢慢消失在眼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被趕下車了。
“草,蕭墨寒,有本事以後你別找我!”
他擡腿將腳邊的一顆石子踢得飛起,然後暴怒的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嘴一撇,滿腹委屈,“白九棠,快來救我!”
白九棠一個上午被兩通電話連續干擾,都是在剛睡着不久的情況下,情緒也不好,幾乎也在爆發的邊緣鋼絲行走。一聽蘇陌白那嗚咽的聲音,以爲事情非同小可,立刻沒了脾氣:“怎麼回事,胃病又犯了?”
蘇陌白有很嚴重的胃病,都是以前不顧惜身子,喫上頓餓下頓,留下的病根。說白了,就是懶,就是挑嘴,不願意喫。後來還進過一次醫院,白九棠接的診,自那一以後,蘇陌白的胃就是白九棠在料理了。
不過已經很不發作了啊!
那頭蘇陌白下脣顫了顫,幾乎是快哭的模樣:“沒,我被人欺負了。”
“捱打了?對方几個人,都什麼來頭,你現在在哪兒?”
白九棠迅速坐起下牀,拿起沙發上的T恤和短褲就往身上套。
“在西湖路,你快來。”
“好,我馬上,你堅持一會兒。”
白九棠一聽是西湖路,眉頭就蹙得很深。那個路段平時沒什麼人,要是遇到點什麼事,確實有點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早說讓你小子別做這個,非不聽!”
白九棠一邊嘴裏咒罵着,一邊拿起車鑰匙飛一般的跑出玄關。
黑色賓利最後停在郡豪園的門口。
一蹲灰白到發黃的石頭,女人半曲着腿坐在上面。顧廷風則站在她面前。因爲海拔的懸殊,女人看起來特別小隻,尤其是那張臉,可能巴掌都不到。
微微仰起頭,似乎在聽男人說什麼。
男人最後擡手,在她眼角輕撫,即使只是一個背影,蕭墨寒都能想象得到,顧廷風那眼裏對宋嬋獨有的溫柔。
因爲從前就是那樣。
從前顧廷風就對宋嬋很寵,幾乎是有求必應。
他曾質問過顧廷風,是不是也喜歡宋嬋?
顧廷風拍着他肩膀,微笑着回答:你想哪兒去了,小嬋喜歡的人不是你麼?
他沒正回答這個問題,那時候的蕭墨寒就以爲他的潛臺詞是,既然宋嬋是你蕭墨寒的女人,那我絕不會覬覦。
可是喜歡和覬覦是兩碼事,不是嗎?
可笑那時候他顧着友情,潛意識地就相信了自己給顧廷風補充的潛臺詞。
直到五年前,顧廷風欲帶着宋嬋私奔,他纔看清顧廷風的真面目。
儘管那時候,他還是說他只把宋嬋當妹妹。
妹妹?
顧清漣和顧清漪都是他妹妹,即使是堂的,那也是妹妹。
他顧廷風根本就不缺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