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老闆,要下車麼?”
秦歌顫顫地把視線從對面兩個人身上收回來,小心翼翼看着後視鏡裏的蕭墨寒。
“等。”
等他們接下來會做什麼?
是不是宋嬋會撲到顧廷風的懷裏,還是顧廷風強行把人摟過去。
既然他們是清白的,那他倒要看看他們清白到什麼程度!
一分鐘,兩分鐘……
五分鐘過去,顧廷風轉身走到街邊,擡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宋嬋沒動,只是擡眸目送他遠去。
直到顧廷風看不見,目光仍未收回!
就這麼依依不捨?
就這麼想要跟他一起走?
蕭墨寒再也控制不住體內的暴戾因子,讓秦歌把車開到對面去。
宋嬋塌着肩膀,雙手放在膝蓋上。她已經沒力氣站了,一夜的擔驚受怕,一夜的變故,她此刻連說話都覺得使不上勁。
顧廷風說要帶她去喫東西,她拒絕。
去警局把她保出來,已經違背了她的原則,她應承了白九棠的請求,她就要做到,做不到也要儘量去做。
可是把顧廷風拒之門外,心裏爲什麼那麼難受?
五年了,五年來第一個出現發自內心關心她的人,像黑暗裏的一縷光,她以前多渴望,然而現在,她親手又把這盞好不容易得來的光,給滅了!
宋嬋眼眶溼潤潤的,顧廷風給她擦眼淚的時候,她拼命的不讓它流出來,現在可以大哭一場了。
可就在她準備放肆宣泄的時候,一雙擦得鋥亮的皮鞋倏然出現在她眼皮底下。
眼珠子一點點地往上移,她看到一張清冷森然,滿是戾氣的臉。
蕭墨寒,他怎麼在這兒?
這個時間,他不是應該在公司麼?
秦歌看出她眼裏的困惑,張嘴解釋:“宋小姐,我們得知你昨晚在……”
蕭墨寒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女人一眼,轉身往車子走去。
不要解釋。
越解釋,就越顯得他做這些是多餘的。
他本來就不應該去警局贖人,還帶上蘇陌白。不然那小子也沒機會在旁邊奚落取笑他!
畢竟,這樣一個女人,本就不值得。
倘若不是醫院打來電話,顧清漣的血小板又降低了,他絕不會折返回頭來找她!
“老闆。”秦歌把人帶上車之後,轉頭請示蕭墨寒接下來要去哪兒?
回公司麼?
但看宋祕書這狀態,怕是去公司也不太合適,她需要休息。
蕭墨寒薄脣輕啓:“醫院。”
秦歌狐疑地皺了下眉,不明白這個時間點去醫院幹什麼,卻也不敢怠慢,趕緊踩了油門,直奔帝都第一醫院。
宋嬋一隻手被蕭墨寒拉着,像個提線木偶般,不說話,也沒什麼表情,一夜之間,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等把人帶到顧清漣那間病房時,秦歌才明白過來,老闆帶宋祕書來醫院的目的。
他深深的蹙着眉頭,宋祕書這樣子去公司上班都是在勉爲其難,居然還押着人來醫院給顧清漣輸血!
要不是蕭墨寒是他老闆,他都要張嘴罵一句:人渣!
兩張病牀,兩個人,一個躺着,一個坐着。
躺着那個,清秀和美,因爲閉着眼睛,還多添了幾分溫婉恬靜,一如她的名字,顧清漣。
坐着那個,同樣五官精緻,若不是臉色慘白,脣色泛青,目中無光,她一定比躺着那位更驚豔。
秦歌看着宋祕書這張血氣不足,彷彿隨時會暈倒的臉,心下覺得她比顧清漣更像一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