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虐戀情深:蕭總的惹火罪妻宋嬋蕭墨寒 >第47章 顧清漪&張玉蘭母女
    宋嬋下意識的脫口拒絕。

    那語速和反應,完全在正常人之外。

    很堅定,很排斥,很抗拒。

    一個體檢而已,根本不必如此。

    白九棠眉心一擰,狐疑又震驚地看着她:“不做?爲什麼?”

    “我怕抽血,我已經流了很多血了,不想再浪費它。”宋嬋抱着身子,慢慢躺下,用上次的理由繼續搪塞。

    她抱着被子,慢慢滑進去,像是一隻繭,把自己藏在裏面,與這個世界隔離。

    那嬌小柔弱又倔犟惶然的樣子,令白九棠心頭莫名一抽。

    曾經那個自信飛揚,不因自己的身世而自卑半分,與他們這些家世顯赫的世家子弟照樣打成一片的宋嬋到底不見了,現在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個縮在角落裏靠隱忍而換得苟且偷生的可憐蟲。

    白九棠素來理智。

    他心痛看到這樣的宋嬋,也惋惜曾經一個活得像向日葵般的少女變成如今這副卑微藐小的模樣。

    可是不同情。

    因爲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沒有當初她的腳踏兩隻船,今天的她,只會比五年前更輝煌更耀眼。

    “你不想做,那就不做了。”白九棠沒堅持,身體是自己的,自己若不重視,別人又怎麼可能重視得起來。

    宋嬋聽到離去的腳步聲和關門聲,緊崩的肩膀才慢慢鬆懈。

    一個癌症患者,她要做的是在有限的時間裏,把未完成的事儘量完成,而不是被這些無謂的檢查霸佔,荒廢她不多的時光。

    帶着母親和小青離開帝都,遠走高飛仍是她放在心尖上的首要之重。

    只可惜,她連一個暫時分居都沒辦法完成。

    以爲出了卡爾那樣的事,他會噁心自己,把她打入冷宮,結果,他仍在牀上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難捨難分。

    又以爲辭了職,隨便收拾幾件行李,瞞過何司機,就能順利脫離苦海,結果,還沒走出市中心就被抓了回來。

    蕭墨寒那多疑的性子,她走一步,他就能想到她後面三步。

    所以一個臨時編造的謊言,並不足以取信蕭墨寒。

    要不然,小青她不會現在聯繫不到。

    宋嬋被眼下的處境困擾得腦袋疼,渾渾噩噩中,又睡了過去。

    第二次醒來時,是傍晚。

    她是餓醒的。

    也是痛醒的。

    身體裏的癌症,要注意休息,也要注意飲食。她睡夠了,卻忽略了那顆胃。

    翻身慢慢坐起,剛想用手機點外賣叫點喫的,一名護工提着餐盒走了進來。

    女孩很年輕,二十左右的樣子,五官周正,皮膚皙白,笑起來的時候,臉頰兩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宋小姐,我是小蘭,是秦先生叫我來照顧你的。”

    哦,原來是秦歌。

    秦歌會派護工必定是蕭墨寒授意的,蕭墨寒是怕她跑了,所以找個人來監視她。

    宋嬋習慣他的幕後操控,淡淡地點了個頭:“手裏拿的什麼?”

    “白粥,還有兩個小菜。白醫生說你身上有傷要忌口,只能喫清淡的。”小蘭把餐盒拿出來,放她手裏,然後架起餐桌,剩下兩個小菜擺上。

    宋嬋現在餓得慌,有口喫的就行,至於喫什麼,這五年,她從來都不在意。

    狼吞虎嚥一番後,小蘭便把東西收拾走,宋嬋無事,靠在牀頭髮呆。

    蕭墨寒來的時候,她正臉朝窗戶,兩眼空洞無神地望着。聽到他的腳步聲,也不曾回頭。

    直至站到她面前,擋住那片光,她才驚覺屋子裏的站了人。

    宋嬋仰頭,那雙眸子沒有生氣,沒有質問,沒有任何憤懣和不甘,好似昨晚她被狗嚇得從二樓摔下的事不曾發生過一樣。

    眼裏平靜的沒有半點掙扎。

    連一絲刻意的隱忍都看不到了。

    像是一潭死水,無波無瀾。

    是她僞裝技術進步了,還是認清了現實,決定服從於他不再反抗?

    蕭墨寒更傾向於前者。

    因爲宋嬋在他眼裏是狡猾多端的,是三心二意的,更是自私自利的。

    “我想見小青,可以嗎?”半晌,宋嬋擡起那張呆滯的臉說道。

    蕭墨寒驀地就想起她昨晚用一種瀕死的絕決跟他撒的那個謊言,冷冷勾着脣:“看你表現。”

    “你需要我做什麼?”

    “我需要你做什麼,你現在能做嗎?”蕭墨寒帶着侮辱一般的目光掃了她身體一眼,那種諷刺、不屑、輕佻像把刀,凌遲着她藏在骨子裏最後那點尊嚴。

    宋嬋身子顫了顫,強行壓下那種被肆意蹂躪瘋狂發泄的恐懼,說道:“蕭墨寒,我們之間就不能相處得體面點麼?”

    一定要用這種語氣這種眼神和那種方式來對她麼?

    “你朝思暮想,還要什麼體面。”蕭墨寒覺得這句話可笑至極。

    宋嬋聽着他嘴裏的輕哼,知道,他們是不可能正常溝通的。

    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可蕭墨寒並不打算放過她,她越是無聲抗辯,他就越生氣。

    因爲她正是用這種沉默令他放鬆警惕,讓他誤以爲她是真的不敢違抗他的命令,才讓她生出逃跑的念頭和機會。

    蕭墨寒擡手,驀地拑住她下巴,俊冷的臉迅速欺近,森冷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還跑,我讓小七咬斷你的腿。”

    小七就是那條黑毛犬。

    宋嬋一想起那條狗,渾身就顫抖。

    睜眼,她看着蕭墨寒,顫顫道:“不,不會了。”

    那如受了驚懼的兔子般在他手裏惶惶不安,驚恐無比的模樣,令蕭墨寒心頭掠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好像是憐惜。

    但很快,它就消失了。似曇花一現般,無人察覺。

    蕭墨寒有些煩燥,他不該心軟,更不該心疼,可是這種情緒來的時候,他又無法控制。

    嫌惡似的甩開宋嬋的下巴,他大步離開病房。

    他即想時時刻刻把人禁錮在身邊,又不願看到她,面對她一次又一次欺騙他的嘴臉。矛盾佔據心頭,令他火燒火燎的難受。

    蕭墨寒這一走,好幾天都沒再來過醫院。

    這樣也好。

    安靜。

    宋嬋每日躺在牀上,除了喫、喝、睡,就是發呆養傷,同時策劃着,下一次逃跑的時機。

    人心中一旦種下一個念頭,就輕易不能拔去。遇到的阻攔越多,就越想要克服一切。

    何況,她的時間不多了。

    這日,她試着下地,後腳跟的線還沒拆除,腳碰到地面的時候,稍稍一用力,還是撕扯着疼。不過能忍住,白九棠也說過,可以忍受這種疼痛的範圍,能多下地走走就多下地走走,這樣恢復得快。

    宋嬋在病房養了五天,第一次出門。一轉彎才發現,隔壁的隔壁住着顧清漣。

    正好這時,顧清漪和她母親張玉蘭從裏面出來,兩母女低頭說着什麼,宋嬋怕她們發現自己,連忙背過身去,隱約聽到張玉蘭漏了一句“放心,阿漪,這回她永遠也醒不過來了,蕭墨寒是你的”。

    宋嬋心中一凜,這個她,指的是顧清漣?

    一時緊張,害怕涌上心頭。

    如果這個她指的真的是顧清漣,那這一定是一個不爲人知的大陰謀。

    這對母女,一直不是什麼好貨色。

    一個靠賣弄身姿,搬弄是非爬進顧家的大門,從什麼都不是的酒吧女郎搖身一變,成了豪門闊太。一個心胸狹窄,驕傲跋扈,目中無人,不擇手段。

    上回在莫斯頓酒店,宋嬋只喝了杯橙汁,就被人下了藥。思來想去,除了顧清漪,沒有誰比她更有嫌疑。

    這樣一對狼狽爲女乾的母女,即是這密謀跟顧清漣有關,那剛纔她們進去病房一定對顧清漣做了什麼?

    宋嬋摒住呼吸,直到兩母女走遠,她才慢慢移步過去,推開虛掩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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