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一億賭資,連蘇陌白的身份都沒搞清楚,就把班底全數帶來,結果,單打輸了,二打一還是輸了。
此刻,他臉沉得要死,看着臺上身如游龍,武力暴表的蕭一,眼角瘋狂抽搐。
“阿大,阿二,阿三,你們死了嗎?”
他叫出這三人名字的時候,蘇陌白腦子裏下意識地就覈對了一下查到的信息,有名無姓,又是親兄弟,武行出身的,可不就是這他們幾個。
而隨着二把手的呼叫,三個戴着維帽,身形矮小的男人從人堆裏慢慢挪出步子來。兇眉兇眼,滿臉邪氣。蘇陌白放在扶手的拇指動了下,扭頭問:“三打一麼?”
他表情特別認真,可話又是明着諷刺。
所以是認真在諷刺他們。
聽得二把手心火都要爆了,沉沉笑開:“那先生想怎麼打?”
“你們連輸兩場,想扳回一局,心情我可以理解。”蘇陌白善解人意道,“這樣吧,你們派三個,我這邊出兩個。你們是客,我們是主,總得讓讓你們不是,省得說我們這些本地人欺負你們這些外來戶。”
二把手有點不想同意。蕭一身手擺在這裏,二打一,他完勝。對方再派一個上去,變成三對二,自己這方豈不勝算也不大?
不過二打一已經很說不過去了,三打一,更是沒道理。
本身這就是一場單打獨鬥的比賽。
默了片刻,只能答應。
蕭一連打了兩場,敗了三人。蘇陌白自然不會再讓他接着賽,於是朝他使了個眼色,讓他下臺。
蕭一針沒打過癮,天天窩在家裏訓練,沒有實踐,骨頭都生鏽了。好不容易有個用武之地,筋骨都沒活動開呢,就完了。
不過大少爺此趟讓他們跟着蘇家少爺,那必定事事都要聽他安排,因此,可惜歸可惜,卻也不多辯,從擂臺上跳了下來。
蕭二蕭三不用點名,直接上場。
坐在角落打算來幫架結果變成純觀衆的蕭白二人,盯着擂臺上奇怪的團打,同時心道,蘇陌白那小子還能更不靠譜一點兒麼?
調起那麼高,就不怕翻船?!
白九棠不是有意貶低蕭家保鏢,但凡是有個萬一嘛!
他靠着右邊扶手壓過去,湊近蕭墨寒問道:“依你看,能贏麼?”
“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蕭墨寒淡淡開口。
蘇陌白跟他借人,雖然當時沒去細想借人要去幹什麼,但這十個保鏢是他的貼身隨從,豈是泛泛之輩。
別說眼麼前這些阿貓阿狗了,就是地頭蛇,也是能壓一壓的。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白九棠扭頭去看秦歌,“去要點酒水來,再點點兒下酒菜。”
秦歌得令去辦。
蕭墨寒擰眉:“身上有傷還喝酒?”
“都是小傷,不礙事。”白九棠摸了摸後背,沒開皮,沒破肉,就是有點兒腫,擦了活絡油,悶個幾天就能好,“我午飯都還沒喫,你呢,吃了嗎?”
“沒有。”
處理完公事,是打算回醫院陪宋嬋喫飯的,結果白九棠一通電話就給整這兒來了。
“那咱們邊喫邊看?”白九棠笑着提議。蕭墨寒認爲,這是個好主意。
二把手最後一點耐心也憋不住了,徹底爆發,拍着扶手站起身:“下一戰,我跟你打。”
蘇陌白指着自己,有些詫異:“跟我啊?”
“先生不敢?”
“沒什麼不敢的。但他們不是還沒比完麼,怎麼就輪到我們了呢?”蘇陌白眼瞅了瞅先前雄糾糾氣昂昂此刻縮在角落慫了吧唧的那夥人,說道,“主帥通常都是壓軸出場,你是不是太急了?”
二把手陰氣森森的甩了個眼刀子給手下,都是羣沒用的東西,平常叫囂得厲害,關鍵時刻了,淨給老子丟人!
三場,居然一場都沒贏過,好歹你贏一場啊,不給老子爭一口氣,爭半口氣也行。
“哦我知道了,你們大將都出完了是吧,剩下的都是小蝦米,上不了檯面是吧?行,那剩下的就不比了。省得浪費大家時間。”蘇陌白最喜歡看二把手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了,心情賊他媽的爽。放下茶杯,站起來道,“打可以,但輸了,就要認。不能死皮賴臉。”
二把手擡了擡下巴,右手伸了出去,指向擂臺:“請!”
那架式,擺得挺足,好似在說誰輸還不一定呢!
蘇陌白完全不帶怕的,脫了下西裝外套,扔給身後的保鏢,朝那館主眨了眨眼:“你是裁判,你作證,這是最後一場。”
館主抹了抹頭上的汗珠子,連連道:“我做裁判沒問題,但你們別拆我館子啊!”
看把我那擂臺造的,那護欄三根斷了兩根,地板還砸出幾道縫縫來。這哪是打架,這是在搞基建啊!
白九棠跟蕭墨寒舉杯碰了下,酒喝得無比悠閒自在。蕭墨寒還讓秦歌給底下的兄弟們也叫了些喫的,只是沒有酒。
天聊得好好的,乍一看蘇陌白上臺了,白九棠握着酒杯的五指不由一緊,眉毛也慢慢往裏收:“這小子……”
蕭墨寒見他神情有異,順着他視線望過去,下意識的也在眉心打了個結。他招手叫來秦歌:“去查過那個人了麼?什麼來頭?”
“查了,人稱東哥。是L國人,跟昨天被抓走的那個領頭的是拜把子兄弟。殺過人,走過私,強過奸,坐過牢……”
秦歌數了一大堆,聽得蕭墨寒很是不耐煩。臉直接崩起,寒氣森森往外冒:“講重點!”
“重點來了,他是九五年當地武術大會拿過名次的,位列第八。第五名曾是亞賽區的柔道季軍,應該是那堆人裏最能打的,比領頭的那個身手還要好!”
話音一落,白九棠頓時就覺得杯裏的酒,碟裏的菜不香了。
他放下筷子,目光憂憂地望過去,死死盯着擂臺上蘇陌白的身影,一顆心,從地上懸到半空,半天不肯落下。
蕭墨寒也是神色森然,漆黑的瞳孔迸出一絲冷冽來。半晌,他招手讓秦歌附耳過去,低聲囑咐了一句。秦歌連連點頭,隨即給底下的人使了個眼色。
不一會兒,場館的東門和西門都叫人給關了,僅剩一個消防通道也是重兵把守。蕭墨寒還讓店裏的夥計把不相干的人都叫到休息室,以免呆會兒他們清場傷及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