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晚上等劉敏秀睡下後,不待蕭墨寒發信息來催,她便自己裹着大衣去找他了。
蕭墨寒給她買的衣服,大多都是帶毛的,不是貂毛就是兔毛,貴得要死,不過保暖也確實保暖,比那個廉價買來不知洗了多少次絨都快跑光的羽絨服實在好不少。
“今天倒是自覺。”
蕭墨寒從書房出來正準備給她打電話,乍一看到宋嬋從樓梯那頭像只大棕熊一樣快速挪動着腳步,脣角往上彎了彎。
“左右都是要來的。”
主動點,還能討他點歡心,他心情一好,工作的事說不定就定了。
蕭墨寒摸了摸她的臉,還是很冰:“看來還得給你買一套遮臉的帽子和圍巾。”
宋嬋沒吭聲,他想買隨便,反正他錢多得也花不完。
蕭墨寒伸手去牽她,厚厚的絨毛下,那手顯得很小隻,在袖子裏縮着,他伸進去摸了一陣才找到她的手,這回倒是沒躲,一扣就扣上了。
不禁回頭又看了她一眼。
這貂毛大衣跟古代的大氅一樣,很寬很大,有點雷人。但裏面的毛鋪得又密又厚,不會空蕩,所以算貼身。宋嬋瘦,穿她身上,還顯得有肉。就是那張臉,依舊乾巴巴的沒什麼料。不過從一堆毛絨絨的領子裏鑽出來,有幾分可掬的憨態,倒也可愛。
蕭墨寒都有點挪不開眼了。
“不去洗澡麼?”
他灼人的視線,宋嬋還是不習慣,把他往浴室方向推了推。這話聽着,竟讓蕭墨寒味出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來。
難得笑開:“好,那你等我。”
今晚宋嬋表現極好,又順從又乖巧,蕭墨寒這個澡洗得竟有些心猿意馬。
不到五分鐘就出來了。
大概是覺得氣氛到位,這回還加了點前戲,把宋嬋吻得頭昏腦脹,極度缺癢。她並不需要蕭墨寒這樣的“溫柔”,她只想速戰速決。
當心裏對這個人不愛只恨的時候,他做再多都是多餘的。
但她卻不能拒絕。
因爲拒絕只會受到他更殘暴的對待,而且,她還有事所求。
再說了,牀上這種事,女人怎麼可能抵抗得了男人。原先她身強體壯的時候,她就沒贏過,如今惡病纏身,就更沒有勝算了。
蕭墨寒像一頭永遠也無法滿足的魘獸,不把她折騰到只剩最後一口氣,總不罷休。
宋嬋好幾次都想問他是不是有什麼怪僻,爲什麼總是把她往死裏整。其實這個問題就算她問了,蕭墨寒也無法回答。
他自己也曾捫心問過自己,爲什麼對別的女人興趣缺缺,獨獨對她,索求無邊,貪得無厭。
哪怕是在極度恨着的時候,依然如此!
沒有出任何意外,結束時間又到了後半夜的凌晨。宋嬋累得全身像蓄了棉花,連呼吸都是輕顫顫的。但她依努力保持頭腦清醒。
只是一開口,喊了半宿的嗓子沙啞地厲害:“蕭墨寒。”
“嗯。”男人低沉卻又清晰的聲音從頭頂灑下,聽着感覺不到他一丁點的疲倦。這就是男女體力的懸殊。
“我想工作。”宋嬋半眯着眼睛,直言直述。
反正都不是喜歡兜彎子的人。
“爲什麼突然要上班了?沒錢用了?”蕭墨寒摟着她,大手無意識在她背後一上一下的撫動。唯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感覺這個女人離自己很近。
“回頭我把我那張黑卡給你。”
“我不要。”宋嬋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等話說出來這一瞬,她才發現滿室旖旎的溫度有些凝固。她趕緊解釋,“你給我黑卡,被我媽發現了怎麼辦?而且,我總是要出去工作的。天天呆在家裏,光花不掙,我媽會起疑心。”
蕭墨寒臉色回緩:“可是你的身體……”
“我會找輕鬆一點的工作,比如文職類的。”
蕭墨寒默了默,似在考量。半晌,他纔開口:“你想工作不是不可以,但你不能去別的公司,只能回蕭氏。”
這宋嬋早就預想到了。
她現在就是蕭墨寒養的寵物,不放眼皮子底下怎麼能放心。
點頭,她選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好,慢慢閉上眼睛:“好,那我星期一就去報到。”
“還是做我的祕書。”蕭墨寒霸道補充。
“知道了。”
……
入冬了。
宋嬋起來第一件事就看手機,然後一打開屏幕,上面的日曆除了年月日,還顯示了冬季兩個字。
冬天白天短,晚上的時間長。對於她而言,這不是個兆頭。
因爲這預示着,某些人白天做人的時間越來越短,變禽獸的時間越來越長。
週六折騰她一晚,週末他也沒多少憐惜。宋嬋看着牀前似打一雞血一般精力充沛的男人,忍不住道:“你背上的傷好了麼?”
“那晚方嬸拿冰塊給我敷過之後,基本上就感覺不到疼了。”
不是不疼,而是那種疼完全在他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你還不起?今天不是說要上班?”蕭墨寒打好領帶,見宋嬋還賴在牀上,那慵懶無力的樣子跟只小貓般,便想上前逗她一逗。
手都伸過去了,宋嬋一個激靈翻身坐起,藉故躲開他的碰觸,伸出光溜溜的胳膊迅速找自己的衣服。
反正在他面前,她早沒尊嚴,也不用在他面前遮遮掩掩什麼了。
同方嬸打了聲招呼,讓她在家時不時的過去幫忙看着點劉敏秀,便跟蕭墨寒喫過早飯匆匆出門。
離職了幾個月的人,突然又出現在公司,辦公室的同事都投來疑惑的目光,其中也不乏嫉妒鄙夷的。因爲誰都知道她宋嬋跟蕭墨寒的關係不純。
秦歌提前接到過消息,所以並無多少意外。他倒是挺想讓宋嬋來上班的,畢竟她能來,他就不用時時提心吊膽的擔心自己當炮灰了。
這段時間發生這麼多事,他也摸出兩人非比尋常又越發親近的關係,最重要的是,蕭墨寒今天來上班,滿面春風,這明顯是吉兆啊!
如往常那般,叫了聲宋祕書,然後把昨天整理好的資料恭恭敬敬地捧到蕭墨寒的面前,接着彙報今日的行程。
“老闆,上午十點有個跨國遠程會議。十一點,是前兩個月就約好的財經訪談。下午,有個新品發佈會……哦對了,這上面還有一張請帖,是阿曼妮送來的,說是雲光集團晚上八點有個舞會,她代表公司形象代言人,邀請您參加。您去嗎?”
蕭墨寒正想找個時間好好會會這個阿曼妮,報一報那一湯之仇,誰料,機會主動送上門來了。他抽出那沓文件最上面的紅色請帖,嘴角微揚,泛起森森笑意:“告訴他們,我會準時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