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誰想死!
可要是註定逃不掉死亡,像她這般賴活着,又實在太過痛苦。
宋嬋無聲地嘆了口氣,並沒有因爲可能出現的命運新轉折而感到高興,她年紀雖輕,可也聽說過癌症晚期的人,是沒可能治癒的。
所謂的特效藥,不過是安慰人罷了。
她笑了笑,不想白九棠一番苦心白費,說道:“謝謝,我知道了。”
“嗯,那你好好休息。”
門口響起腳步聲,不用回頭,也知是蕭墨寒回來了。白九棠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便轉身離開。與蕭墨寒撞面時,他特意囑咐,“她醒了。你給她喂點水,要是還有力氣喫東西,那就再喂點粥,若沒胃口,不要勉強,等她好些了,再喫也不遲。”
反正掛了營養針,暫時不進食也沒有大影響。
“嗯。”蕭墨寒把他的話默默記在心裏,隨即走了進去。牀上的宋嬋,臉依舊白得跟鬼似的,嘴巴又幹又癟,上面還起了一層皮。
只有那雙眼睛,跟送來的時候不一樣了,有點光,看着人是活着的帶着點灰懞懞的生氣。。
回想她獨自暈倒在草地渾身是血的一幕,蕭墨寒到現在仍心有餘悸。他走過去,語氣不自禁地泛起一絲柔和:“我倒點水給你喝。”
宋嬋正渴。蕭墨寒倒了水,看她身上還插了管子,不方便扶她起來,在杯子裏體貼的放了根吸管,又把牀頭搖高了些許,才送到她嘴邊。
一杯水,喝得一滴不剩。
蕭墨寒放下杯子,作勢要去拿牀頭方嬸中午用保溫盒熬好的粥:“要喫點東西麼?”
“喫不下。”宋嬋搖頭。
她並感覺到餓。可能是剛纔喝水喝飽了,也可能是那顆胃暫時散失餓的功能了。總之,現在不想喫東西。
蕭墨寒聽了白九棠的話,不要勉強她。他即刻停止手中的動作,身子往後一靠,牀邊的椅子裏。四目相對,一個清淡如水,一個飽含千言。
蕭墨寒慣會隱忍,即使心裏有許多打算,臉上也會不顯山不露水,永遠一幅雲淡風輕的樣子。像這種欲言又止的狀態,實屬難得。
宋嬋知道他要說什麼,靜靜等着他開口。
半晌,蕭墨寒道:“你的胃病很嚴重,昨天會吐血是因爲胃體發生了潰瘍。宋嬋,你有這麼嚴重的胃潰瘍你爲什麼不早說?”
是胃潰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