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祕邊界的探求者 >第二十八章 對照顏料
    霍華德恍然大悟。

    自己過於糾結於圖紙上對照塗鴉的結構和含義,反而忽略了最簡單最可疑的地方,即繪製圖紙所用的顏料似乎和塗鴉是同一種。

    “我也是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這一點。”范德林特如此說道。

    而旁邊兩位審查員則是盯了圖紙一會,亞克里恩迴應:

    “很像,等會可以拿去對照一下,很有可能,這圖紙上的塗料和塗鴉的塗料是同一種。”

    亞諾邊說邊從沙發上站起來:

    “不用等會了,時間不等人,我們現在就去最近的塗鴉位置對照一下。”

    ——

    衆人沒有去對照最近大堂樓梯下夾縫裏的塗鴉,畢竟那裏觀察起來相當不便,第二點就是那裏得屈下身子才能近距離觀察塗鴉,由於樓梯與地面之間十分狹窄,基本上只能一個人進去對照,相當不方便。

    所以他們選擇去卡斯里安主宅一樓左側的倉庫對照那角落的血色塗鴉。

    倉庫裏擺放着各種鐵櫃架,一側鐵櫃子放着各式各樣的園林工具,另一側鐵架子上擺滿各種裝修、打掃用具。

    而塗鴉的位置,就位於最裏面一處鐵櫃後的夾縫裏。

    現在那個鐵櫃早已被挪開到一邊。

    范德林特半蹲下來,盯着牆面上的血色眼睛塗鴉說道:

    “這……完全一致。”

    丁白曙目光在那牆角的塗鴉與依牆而放的圖紙來回轉移,他個人也感覺顏色上沒有色差,質感上基本一致。

    “這圖紙的顏料是什麼回事?”范德林特皺着眉頭,問向管家。

    在他印象裏,紅色的墨水並非罕見之物,但很少人會使用刺眼的紅色墨水書寫書信,並且大多數用紅色墨水書寫的書信,都包含着書寫者的惡意。

    況且這圖紙上與塗鴉所用的紅色塗料顯然不屬於墨水,因爲普通的墨水無法保存九年而不揮發褪色,這更像是油畫繪畫過程中使用的某種特製顏料。

    但另一方面來說用油畫畫筆顯然無法制造線條精細筆直的結構圖紙。

    這就有些自相矛盾。

    與此同時,亞諾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再次啓動了掘祕人的異能。

    “我……我也不清楚……”管家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頓克接着爲自己辯解道:

    “那是九年前的事情了,我不可能記得這麼清楚……我只記得當時勒克文老爺讓認識的裝修人員幫忙繪製圖紙,至於什麼時候繪製,在哪裏繪製,我就不得而知了,這顏料的來源,我也是一同霧水……我不曾見過卡斯里安府的人用過紅色的顏料或是墨水。”

    接着他又想起來什麼,接續說道:

    “我只依稀地記得,圖紙當時似乎是保存在勒克文老爺的書房裏,之後又怎麼放到雜物間,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應該是搬運有些蟲蝕、陳舊的老書架時,一同把一些沒用的東西連同書架一起搬進了雜物間……我也是在上個月檢查雜物間打掃情況的時候,偶然從雜物間的老書架上發現的,不過看了兩眼就放回去了。”

    他扭頭看向丁白曙,說道:

    “如果不是這位先生的提示,或許我壓根想不起來還有這一回事。”

    “但是……這顏料什麼解釋呢?”霍華德扶着下巴,目不轉睛盯着圖紙說道,“我想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吧……爲什麼九年前的圖紙顏料與這牆面上近期塗畫上去的塗鴉色調如此接近,基本沒有色差?九年下去,就算保存再好,也不應該啊……”

    一說到這裏,衆人也意識到了這異常之處。

    霍華德開始了分析:

    “首先這塗鴉不可能是九年前畫下的,雖然它們都處於刁鑽的角落裏,但是九年的時間裏不可能一樣都沒被發現。”

    “所以……反過來說,這圖紙不是九年前畫下的那一份!而是近期畫下的。”

    這句話如同一道平地驚雷在衆人心中炸開。

    “調包?”范德林特的目光不友好地轉向了頓克。

    “我不知道……”頓克額頭開始冒汗,他無法理解現狀,“我什麼也不知道……”

    站在一旁處於思考中的丁白曙啓口問道:

    “頓克管家,我想知道,你在一個月打開圖紙,那時候圖紙上面的顏料也是紅色的嗎?”

    “是……是的!”管家慌張地回答,似乎想要自證清白,但這反而讓他越來越可疑。

    但他突然神色一變:

    “不對,不對!我想起來了!黑色!當時這見鬼的圖紙是黑色的!”

    “見鬼!黑色!那是黑色墨水!絕對不是紅色的!”他神色驚恐地看向范德林特手中那張圖紙,遏制不住恐懼地後退,一副生怕自己被那張詭異的圖紙給詛咒的樣子。

    “哦?”范德林特端詳着約翰·頓克的一舉一動,他的經驗告訴他,這個管家不像是在撒謊,如果他是在撒謊,那麼他的演技足以媲美亞維蘭劇院最知名的演員。

    丁白曙悄悄瞥了眼站在旁邊的亞諾,對方悄無聲息地對着自己眨了眨眼——看來是要自己繼續追問下去。

    “冷靜點,頓克先生,你確定當時你看到的是黑色?”

    “是的,我向真神發誓,我當時看到的圖紙,就是黑色墨水!絕對不是什麼紅色。”後者神魄未定的回答。

    “你確定是同一張圖紙?”

    “這……這……”問到這裏,管家就有些猶豫了,他在躊躇之下,緩步靠近攤開在一張矮凳上的圖紙,“我……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答案很明顯,一個月前的零星記憶顯然無法支持他給出一個確鑿無語的答覆,他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同一張圖紙。

    “這就有點意思了,姑且不說是調包還是什麼其他手段,看來我們很有必要把雜物間的陳年書信一一取出來檢查一番了,我想警方應該還沒着手這方面的工作吧?”亞諾這時開口說道。

    他邊說邊靠近圖紙,在衆目睽睽下,亞諾摳了摳圖紙上的紅色線條——並沒有被摳落或是褪色,看來那紅色顏料早已沁入厚實的圖紙。

    “嗯……可以排除這是油畫顏料,因爲油畫在幹掉之後很容易被摳落。”

    范德林特警長回憶起那積灰的寬敞而又狹窄的雜物間,寬敞是因爲房間寬大,狹窄是因爲裏面塞滿了各種老舊傢俱與陳年積累的雜物,他露出苦笑,說道:

    “看來我得去叫兩個下屬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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