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詭祕邊界的探求者 >第二十九章 驗屍
    兩位審查員隨同范德林特警長以及幾個警員一同去雜物間搬運陳年積累的書信。

    圖紙則是暫時先放在客廳保存。

    而亞諾一行人首先前往卡斯里安府主宅正門看了看——也就是皮埃爾·杜門被倒吊的地方,那裏有一位警員負責看守現場,還有另兩位警員還在重複着早已重複多次的搜查工作。

    除了在倒吊的地方略微發現了部分滴落狀血跡之外,別的地方,諸如庭院的過道零星能夠發現部分血跡,但根據這極其渺小的血跡從中得出線索的難度無異於大海撈針。

    接着他們一行人又穿過庭院,前往傭人樓。

    在庭院行走的途中,他們簡短地交流了一會。

    “管家有問題?”霍華德率先提問。

    “沒有,我到卡斯里安府後能力一次都沒回應,”亞諾搖頭否決,他接着說道,“順便一提,我感覺我已經快到‘閾值’了,掘祕人能力大概在短時間內沒法用了。”

    “這樣啊……我們接下來打算用‘死亡司南’尋找屍源?”霍華德接續提問道。

    “對,”亞諾回話道,他瞥了眼丁白曙,沒等他開口提問,直接給他解釋道,“我解釋一下兩件禁物的作用吧。”

    “死亡司南外觀像個普通的羅盤,不過不同於普通的羅盤,它下方連接一塊彈簧夾子,只要把死者生前的隨身物品夾在夾子上,羅盤就會導向死者最後的葬身之處。”

    “至於虛影之劍,外觀看起來像一柄短劍,握住後能夠在原地創造一道持劍人的幻影,這個幻影可以被持劍人驅使,而持劍人本身會進入一種隱匿狀態。”

    “我不建議普通人隨便接觸這些禁物,尤其是‘虛影之劍’,普通人即使是握着劍柄都有可能會被劃傷,是的,被劍柄劃傷,被光滑無棱的劍柄劃傷,聽起來或許難以置信,但是事實確實如此,以前我還是預備調查員的時候,手賤了一回,結果就是滿手血痕,好歹沒留疤。”

    丁白曙點頭表示理解,他很清楚亞諾想要表達着重點——別手賤。

    接着在平靜無言地前行中,他的目光放在了逐漸接近的傭人樓上。

    傭人樓牆面鋪設着結實幹淨的磚瓦,建築格調與主宅相近,庭院道路兩旁的修剪着乾淨整潔的灌木,灌木後則是栽培着觀賞用花朵,在溫和秋風吹拂之下,秋暮花羣的芬芳與色彩滿溢而出。

    可惜沒人有興致欣賞這一幕。

    傭人樓進門左側是上二樓的樓梯,向前則是過道,正當他們邊掃視傭人樓的擺設,邊往過道里頭走的時候,一位身着黑色制服的男子從一間房門走出,向着亞諾一行人靠近。

    他的樣貌均稱,身材中規中矩,沒有什麼特別引人注目的地方。

    不過丁白曙注意到他左手食指帶着一枚如同他這個人一樣不起眼的銅色戒指,看來他就是那梅森·福斯尼爾,而他手上戴的戒指,應該就是先前提到過的“舞夜人戒指”。

    靠近後,他目光掃視衆人,接着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沒有廢話,直接說道:

    “該聽的我都聽到了,跟我來吧。”

    衆人跟着他進入暫時被當做停屍房的房間裏。

    在過程中梅森還補充了幾處之前交談中他們缺漏掉的情報。

    例如“昨天夜裏,希安菲爾德與亞克里恩兩位審查員已經用過洞察明燈對皮埃爾·杜門屍體進行檢驗,接着他們以同樣的辦法對杜門被倒吊的地方進行檢驗,然而都沒有發現‘藍色痕跡’。”

    “其次自己是今天早上五點左右被部裏叫過來負責監控卡斯里安府,提防出現其他意外,也就是說在十月十號之前,卡斯里安府只有希安菲爾德與亞克里恩兩位審查員。”

    在交談結束後,他們正好踏入房間。

    房間不大,原本放在牆邊的牀則是被搬運到了正中央,而皮埃爾·杜門的屍體平整地擺放在牀上,身上蓋着一塊白色裹屍布,因此看不清屍體的具體容貌。

    杜門身上的沾血警服則是被脫下來,平整地攤在了從其他房間搬運過來的書桌上。

    而牀旁邊的三角木凳上坐着一位穿着白色解剖服,帶着圓框眼鏡的年輕男法醫,外觀素淨,一副文弱書生模樣。

    他此刻疾筆書寫着什麼。

    見到衆人進來,他放下本子停止書寫,溫和地打招呼:

    “諸位先生女士們好,我叫霍林·多森赫爾斯,你們可以叫我霍林醫生,現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能簡單地報告一下驗屍成果嗎?”亞諾如此說道,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杜門的屍體上。

    “沒有問題,”霍林醫生扶了扶鏡框,說道,“首先死者腳上有明顯勒痕,屍斑很淺,多集中在屍體的臉部、上腹部和上肢末端,毫無疑問是倒吊造成的

    “其次屍體整體皮膚泛白,結合死者衣服上的大量血跡,顯然死者有過大量失血,在屍體背部有多處大約直徑爲三毫米,深約四、六釐米的刀刃狀創口

    “這些創口基本上直來直入地垂直於死者背部,可見此刻被害人已經沒有反抗能力,如果有反抗能力的話,那麼創口的角度顯然不會這麼統一。

    “第三點就比較有趣了,我驗屍的時候,注意到這些創口上都撒滿着某種未知粉末,配合局部超生反應,這些粉末達成了結痂止血的效果,這就解釋了爲什麼庭院過道上基本上沒有留下被害人的血跡。”

    “再結合昨天的時間來看,我推測致死傷並不是倒吊導致的頭部血管破裂,而是背部多處創口造成的大量失血。”

    醫生結合自己的認識,給出推論:

    “所以我有一個合理的推測,首先,皮埃爾·杜門被下了藥,或許是麻藥,或許是毒藥,總之他失去了自主行動能力,接着他從醫院被搬運到某個地方,被人用刀造成多數創口,進行放血,再用這種古怪的藥粉止血,再接着他被搬運到卡斯里安府,被倒吊在卡斯里安府主宅門樑上,兇手的動機暫且不明,但至少大體上我所推理的過程應該與實際相似。”

    “嗯,合情合理的推理,霍林醫生,手術刀能夠借我一用嗎?”亞諾說道。

    “當然。”霍林拿去放在桌面解剖盤上的手術刀遞給亞諾。

    亞諾用刀切下警服上一塊沾血布料,接着提問了霍林醫生幾個簡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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