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力之高深,手段狠辣的程度,令人歎爲觀止。
只見她輕身落地後,目光便投向了辛淵所在的方向。
“呵,終究只是個男人,真夠弱雞的。”
當她看到辛淵在小樹林狂吐的背影,語氣中更是充滿了一絲不屑與戲謔。
沒過一會,辛淵便從噁心加反胃的萎靡狀態緩衝了過來。
整個人雖然有些虛脫,但他也看到了對方盯梢般的目光。
爲了自己在氣勢上不輸陣,他只好強撐着碎步趕到了兔邵青跟前。
“不得不說,兔姑娘,你這手段也太狠了,這麼多花季少女你也下得去手,不過還是要謝謝你救了我!”
辛淵正眼看向兔邵青,感激之中帶有一絲絲惋惜。
可惜了,除了俞葵之外,這些女護衛長得還是挺水靈的。
這下子,世上因此又多了百來個單身的男士。
聽到辛淵的話,兔邵青無比冷漠的神情頓時有些瓦解了。
“兔姑娘?本尊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
“她們算什麼花季少女,都要殺本尊的人,這世道人命如草芥,更何況這些還是對你有所企圖之人,自然該死。”
她不由得輕嗤一笑,覺得辛淵有那麼一丟丟的善良,緊接着她又秒變回嚴肅臉。
這一幕,辛淵看在眼裏,也是一陣錯愕。
傳言中,她不是十惡不赦的女魔頭嗎?從剛纔的作風來看,確實是個殺伐果斷之人。
只是剛剛她那一霎的笑意,又是怎麼回事?
辛淵有些愣住了,難道她只是表面看似高冷,實則內心炙熱的一個人?
他目光有些迥異地打量着兔邵青,試圖看穿她的內心。
“看什麼!?別怪本尊沒提醒你,以前敢這樣看着我的男人,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看到辛淵這般看着自己,兔邵青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辛淵,來自莊司鎮。”
“至於爲何成爲你今年的活祭品,是因爲附近沒有與你生辰八字對口的適齡童女。”
辛淵笑了笑,下一秒爽朗地伸出了友誼之手。
他的心裏想法就是,對方要的只是童女,而不是童男。
只要不得罪對方,說不定就有很大的概率可以保住小命。
雖然他也忐忑,但不得不努力嘗試一下。
畢竟,這纔剛剛開局,系統又賊不靠譜的情況下,適當慫一下,不丟人吧?
約莫半晌。
四周鴉雀無聲。
整個氣氛陷入了一陣莫名的尷尬。
面對辛淵懸空停滯的友誼之手,兔邵青並沒有作出任何舉動。
她可不樂意和男人有任何的肢體接觸,更何況辛淵這個舉動已然撞在了槍口上。
只不過,眼前這個男人的笑容,不像其他男人那般娘裏娘氣的。
反倒是辛淵笑起來給她的一種感覺除了很陽光以外,也很治癒她多年來冰冷的內心。
以前那些臭男人見到她都會嚇得雙腿打抖,甚至哭爹喊娘地叫她饒命。
可唯獨眼前這個叫辛淵的男子,在這種生死關頭,還能如此坦然地面對她。
這不得不讓她感到詫異。
難道是因爲自己殺人不眨眼的名號,仍舊不夠響亮,甚至有些式微了?
恍惚間,她似乎被辛淵比較奇特的行爲舉止,戳中了心底的某種基因。
是喪失已久的善良?
還是某種憐憫?
亦或是重拾了對男人的信任?
萬萬不可!
俗話說,女人一張嘴,騙過天下鬼。
不對,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這張嘴。
辛淵的出現,讓她想起了塵封已久的陳年舊事,眼神中瞬間掠過了一抹難以察覺的殺機。
但理智告訴自己,他可以這麼做。
又是半刻工夫過去,兔邵青方纔緩緩轉過身去,負手而立。
“罷了,在百姓眼裏,你終究只是個紅顏薄命的美嬌男,本尊可以不殺你,滾吧!!!”
兔邵青的態度依舊強硬,但語氣遠比一開始要緩和了許多。
話畢,她便邁步向前走去。
面對兔邵青的逐客令,辛淵卻不爲所動。
他確實猶豫了。
不是他要死皮賴臉地留下來,或者想要跟着對方走,而是一時間,他也不知道去哪。
畢竟,自己若是直接返回莊司鎮,百姓們很可能會因爲女魔頭需要祭品一事,再次強迫他來送死。
“怎麼!?莫非是要本尊親手殺了你?”
兔邵青感知到辛淵仍舊停留在原地,冷冷地問道。
只是辛淵徘徊不定的那一刻,竟讓她萌生了一絲惻隱之心。
“不至於不至於,只是眼下,我也不知道去往何方。”
“在莊司鎮我原本就是個孤兒,因爲活祭品一事,才被迫來到這荒郊野嶺,又遭遇女惡霸劫···財的,現在回去肯定會被百姓唾棄。”
辛淵攤了攤手,有些尷尬答道。
“莫非你想跟着本尊?你知道的,我憎恨男人,保不準哪天一不小心就把你給殺了。”
兔邵青側着血紅雙眸,目光寒銳,語氣冰冷。
辛淵則是沒心沒肺地笑了笑,“方纔好在你出手相救,我要是被···emmm···,那我跟生不如死又有什麼區別?”
聽到他的回答,兔邵青微微愣了一下,原來他想得只是這個啊。
倒是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我可沒打算救你,只是本尊不允許別人玷污即將要死掉的活祭品。”
“·······。”
“······,不怕死的話,暫且跟着本尊吧。”
話音剛落,兔邵青頭也不回地騰空而去。
片刻便消失在了天際。
“好······。”
“???”
辛淵懵了,說好的一起走呢?
“喂!我不······。”
“喂?我又不會法術,你得帶我飛啊!”
辛淵忍不住向天空一通大喊,只是半天也沒見對方的人影。
他唯有漫無目的地往前走着,初來乍到,他也不知道無覺山到底在哪。
辛淵愣是走上了半個多時辰,腿都麻了,也沒見哪個石牌坊寫着無覺山。
此時,烈日當空。
放眼四周,除了荒山,還是山。
後來實在走不動了,他便找了個樹蔭避暑,整個人癱在了樹根上。
微風掠過,逗留片刻後,辛淵便產生了一絲難以抗拒的睡意,沒多久他就睡着了。
從遠處看,此時的辛淵就像一個趴在樹根上睡懶覺的考拉。
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如同點點星光灑在了他的身上。
就像一個慵懶貪睡且渾身散發着微光般的美男子。
襯托着他傾城般的絕世容顏,恍若九重天下凡的玄仙。
這一幕,令人垂涎。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趕路期間,後方有一道身影始終躲在暗處默默地觀察着他。
等到辛淵睡着了,那道身影纔開始慢慢接近他。
“男人啊,就是麻煩。”
而這道身影,正是剛剛匆匆離開的女魔頭,兔邵青。
只是這會的辛淵睡得很死,並不知道她的出現。
只見她躡手躡腳地靠近了辛淵,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更像一個乖巧的妙齡少女。
跟方纔冰冷如霜的女魔頭形象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