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兩人距離只剩一個手臂的間距,她才停下了腳步。
她目不轉睛地看着此刻正貪睡的辛淵,愣是呆滯了片刻。
“這世上居然會有這樣的奇男子。”
“真······好看。”
半刻,她才喃喃自語。
有那麼一瞬間,潛意識在不斷地驅使着她,想要伸手出去撫摸對方的臉頰。
回顧多年來,她是第一次如此接近一個男人。
這還是她自己會去主動的情況下。
更令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是,她心裏很享受這片刻的寧靜與美好。
在她眼裏始終帶着一種極其欣賞對方的目光,哪怕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睡覺。
特別是看到辛淵即使睡着了,也會時不時動了動那堅挺的鼻尖,又或者偶爾擡手揉揉耳朵的愜意模樣。
他的每一個舉動,都能將她寒如萬丈冰窟的內心給瓦解了。
在她看來,此時的他極爲地俏皮靈動,美到了窒息,甚至······還有點可愛。
辛淵的存在,使得她開始懷疑了自我。
莫非,我是真的有厭男症嗎?
還是因爲沒有遇到真正的人?
而眼前的這個男子,又是爲何有種讓她想要去不斷地接近的衝動。
對她來說,辛淵簡直就是一個令人無可自控的存在,一個像極了喫着可愛與帥氣長大的男孩紙。
更可怕的是,兩者竟然巧妙地混爲一體,且毫無半點違和感。
我堂堂女魔頭,斬男無數。
妄圖接近本尊的男人都死絕了。
今日竟然會如此犯傻,心裏會有一種奇怪的衝動,巴不得想要與他未來的人生有所交集。
甚至,哪怕是隻交個朋友也行!?
真是造孽。
不得不說,這是憑實力單身的經典模範。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殊不知,辛淵已經睡了一個多時辰。
而原本就有強烈厭男症的女魔頭,兔邵青,更是席地而坐,等了又等。
神情沒有半點的不耐煩,打從心底,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出現會驚擾到熟睡的辛淵。
不僅僅是因爲他睡得太香,而是因爲這畫面感太美好了。
烈日。
碧空。
鳥叫。
還有賞心悅目的美嬌男辛淵,如同小貓咪般躺在自己的跟前。
她感嘆,這世上的一大幸事,莫過於此。
逐漸,時間來到了傍晚時分。
遠處的落日緩緩沒入了山巒,只留得半截光景。
天際的白雲淺映着淡紫紅般的霞光,襯托着山上的松樹影。
這一番,良辰美景,令人感到無比舒適。
落日餘暉的疏影,更是巧妙地鑽過了翠嫩的柳葉灑在兩人的身上。
雖說現今只是五月,正值春末。
但此處已然接近無覺山,土壤上相對貧瘠。
柳樹之上時而會有柳絮飄曳,還有一些提前就枯黃的柳葉,早早脫離了枝芽的束縛。
傍晚的春風碰巧一吹,一時間捲起了不少落葉與柳絮。
如同雪花般的柳絮輕落在了兩人的髮絲上,肩膀上,乃至衣物上。
有些柳絮像是吃了跳跳糖,歷經幾番盤旋後,調皮地落在了辛淵的睫毛處。
即便是熟睡的辛淵,此時也是被柳絮驚動了些許。
兔邵青看到這一幕,她終於按捺不住了。
方纔一直猶豫不決的手,開始緩緩地向辛淵那白皙且富有棱角的臉頰進軍。
“真是不解風情的柳絮啊,原是落地生根物,又何須來驚擾他。”
很明顯,面對柳絮沾上辛淵睫毛這件事,她也顯得有些不悅。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她血紅眼眸上始終蘊含着暴戾兇狠的眼神裏,浮現了一絲絲的寵溺之意。
就在這時,辛淵忽然醒了。
他輕而長地打了個哈欠,擡起早已躺酥麻的雙手,支了個懶腰。
下一秒,他睜開眼的那一剎,便看到了兔邵青的存在。
當然,還有她已然停滯的手。
收與不收?
這個已然伸出去的右手,讓她陷入非常糾結的境地。
“???”
“你幹嘛!!!”
辛淵有些傻眼了,話說,這女魔頭不是有厭男症嗎?
怎麼會突然間靠自己那麼近。
“莫非你反悔了?要殺了我!?”
“還是說你要拿我當活祭品,直接喫掉了事!?”
辛淵有點慌了,他可沒敢往別處想。
畢竟,結合女魔頭的種種不堪傳言來看,當下只會覺得兔邵青要殺了他。
“······。”
“······。”
兔邵青瞬間收回了手,眼神中那抹寵溺頓時被暴戾兇光給替代了。
“多慮了,本尊只不過是想要叫醒你罷了,走吧,無覺山離這很近了。”
話畢,兔邵青揮了揮長袖,便往落日所在的方向走去。
柳樹下,留下了一臉茫然的辛淵。
“就這!?”
辛淵不由得有些納悶了,事後他才反應過來。
這女魔頭可是極其憎恨男人接近的,再說,叫醒我有一百種方式啊。
不會大聲喊我嗎?
對我伸手又是幾個意思?
咦,難道是因爲她變了口味,貪圖我的美色?
不對,剛纔那般模樣,應該是想要趁機掐死我。
費這麼大勁,直接運功秒殺我不香嗎?
算了,先在她的威懾之下,保住小命再說。
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辛淵似乎沒有。
他換了個角度想了想,其實留在這女尊世界還是很香的。
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妹紙。
再說,一個校花而已,哪有這遍地都是女人的女尊世界香。
“還不走?本尊可不擅長等人。”
就在這時,兔邵青那道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一股洪荒之力,直擊在辛淵的心坎。
讓他感到背脊一涼。
“來了~。”
辛淵不敢過多猶豫,快步跟在了兔邵青身後。
不愧是女魔頭啊,就連說話都能把自己給震懾住,辛淵暗暗感嘆。
看來,在這女尊世界,沒點修爲,是真不好闖蕩啊。
“系統,系統?”
“有什麼辦法快速增加修爲的?今日這種劫數要是還來一出,我不得嗝屁了?”
辛淵又一次將希望寄託在了不靠譜的系統上。
【不好意思了,宿主大大,宿主綁定的系統是高嶺之花。】
【也就說,系統只教宿主如何成爲高嶺之花,不教宿主如何成爲一方強者。】
“什麼意思!?你的意思,這是個花瓶系統?純擺設?”
“麻的,哪有這麼苟的系統。”
【宿主沒禮貌+1。】
“我特麼······,我今天差點連貞節牌坊都塌了,你卻給我一堆花裏胡哨的才藝,你禮貌嗎!?”
【宿主說對了,系統只教才藝,不教武藝。】
“辣······幾系統,明明就是在擺爛,還找那麼多理由。”
【那倒沒有,方纔那個女魔頭接近宿主時,已經觸發了獎懲機制。】
“這次送了什麼呢?”
【恭喜宿主獲得舞術精通,其舞技將勝過一般凡夫俗女,同時賦予無上舞姬稱號,完美,撒花~。】
“你能去shi嗎!?”
“神特麼無上舞姬稱號,我還無上歌姬小天后呢。”
面對這麼強詞奪理的系統,辛淵愣是一點脾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