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剛剛你明知道女魔頭活不過紅月之夜,爲何還要試圖擊殺辛公子!?”
安紗琪怒了,目光兇狠,手中雙牙叉戟指向丁好楚。
“就是,今日若不給出個合理的說法,就今日所爲,我等鮫姬族三王子必將率兵踏平七殺宗。”
安微雅同樣是怒火中燒。
面對方纔丁好楚的反水行爲,嗤之以鼻。
反觀妲蠛宗一衆女弟子,自那個長着麻子的女子被秒殺後,再也沒有人敢站出來鳴不平。
至於妲蠛宗爲何會加入討伐女魔頭的行列。
歸根結底,是因爲她們的宗主,姜悅銀。
當年她獨自下山遊歷列國時,有幸在秦國的莊司鎮見過辛淵一面。
正是這驚鴻一瞥,導致她時常茶飯不思,廢寢忘食。
一直想要將辛淵收入囊中,或者將其收爲關門弟子。
只是辛淵原身以不喜舞刀弄槍爲由,曾拒絕多次。
後來聽聞辛淵要被獻祭給女魔頭,第一時間便派出了一衆女弟子來援救。
而領隊便是那個長着麻子的女子,名爲庖慧。
“沒什麼理由,老媼我做事向來光明磊落。”
“更何況,剛剛若不是我趁女魔頭油盡燈枯之際,動用了七殺屍珠收服古月屍妖,轉移她的注意力,恐怕爾等的小命都得交待在這裏。”
丁好楚得理不饒人地回懟道,七殺屍珠的增強,使得她擁有了叫囂衆人的資本。
“若是真要什麼說法,爾等沒發現嗎?這女魔頭三番四次擁護着辛公子,依我來看,此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丁好楚接着分析道。
正是這一番話,衆人聽了面面相覷。
“你的意思是,向來厭惡男人,視男人爲洪荒猛獸的女魔頭,對辛公子有好感?”
安微雅聽得一愣一愣的。
沒想到,三王子的競爭對手又多了一個。
而且還是極其討厭男人,喜好挺清奇的一個女魔頭。
“也不是不可能,剛剛老媼多次試圖擊殺辛公子時,女魔頭均是第一時間回援。”
“最後的危急關頭,她更是爲了辛淵不惜動用鯨雲夢刀的保命技,化鯨。”
“據我所知,鯨雲夢刀的保命技雖強,但需要耗費使用者的大量壽元作爲代價。”
“更何況女魔頭在一開始就有全身而退的機會,爲何會留下來抗衡我等?”
“真相永遠只有一個,兇······搞錯了,事實就是女魔頭愛上了辛淵。”
丁好楚接着分析道。
畢竟,以她多年的人生閱歷來看,肯定比在場的人都要清醒幾分。
“嘶!”
衆人聽到這裏,不由得連連咂舌,點頭如搗蒜般認同這個說法。
她們心中也止不住地驚歎,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媼啊,一開腔就贏了。
一看就是馳騁無數情場的老手。
還是你會玩。
“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放任女魔頭不管了,掘地三尺也要把辛淵找回來。”
“辛淵的歸屬還得是我鮫姬族三王子的。”
話音剛落,安微雅便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放屁!辛淵必定是我東極殿的囊中之物,殿主說過,無論是誰來搶,都將寸步不讓!”
聽到安微雅留下的話,安紗琪連忙叫喚道。
隨即,她率領着一衆女護衛離開了無覺山。
“真是一羣目光短淺的女人,爲了一個男人的美色,竟不惜一切代價。”
丁好楚搖了搖頭,一聲令下便轉身離開了,身後尾隨着一衆七殺宗的女弟子。
只留下了妲蠛宗和西極殿,兩方勢力的女子頓時面面相覷。
場面又尷尬又心酸。
經歷一番苦戰,加上又遭遇了庖慧和韋佳蘇的死,衆人早已狼狽不堪。
這也使得衆人沒有了主心骨。
“事到如今,唯有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都散了吧。”
也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句,全場頓時一鬨而散。
······
······
······
無覺山。
一處祕境。
“兔姑娘,疼嗎?”
“我儘量輕點,嗯,這樣還疼嗎?”
辛淵望着眼前臉色蒼白的兔邵青輕聲溫柔地問道,手上的動作顯得極爲謹慎且小心翼翼。
“嘶!疼···。”
兔邵青牙關咬緊,強忍着疼痛且忍不住喊了一聲。
只見大顆大顆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流下來。
很顯然,辛淵手上的力度沒把控好,給她弄疼了。
令辛淵沒想到的是,一個生來倔強,誰也不放在眼裏的女魔頭,竟然也沒能忍住這一刻的疼痛。
是啊,換作是誰,若真要經歷這樣的事,恐怕都沒法去忍受吧。
看着都疼。
“可能是這個藥草太粗糙的緣故,我再去搗碎點。”
“鐺鐺鐺。”
辛淵輕輕放下了白瓷藥碗,將殘餘的藥草倒回了搗藥罐中。
緊接着,他手中的藥杵不斷地敲打着藥草,上下來回運作。
沒過多久,辛淵便將搗碎好的藥草倒進了白瓷藥碗之中,目光再次落在兔邵青的傷口上。
只是場面多少有點尷尬,因爲她所受的傷,處於肩膀往下一點,距離心臟只有三公分。
也就說,她多少得褪去一些衣···物,辛淵才能幫忙上藥。
“來,我再輕點,我可是第一次···幫別人上藥。”
辛淵不慌不亂地擡起藥棒,再次幫她上藥,力度比起方纔還要輕上幾分。
“你······,真的不怕我殺了你嗎!?”
兔邵青緊咬着牙關,用力吐出了一句極度要強的話。
她也是頭一回體驗被男···人···shang藥治療傷口。
又是一對一的情況下。
“這有什麼呢,上個藥而已,你救過我,我現在想辦法救回你,算是扯平了。”
辛淵呲牙笑了笑,心裏沒有別的念頭。
對於辛淵來說,今日的初次相見,兩人只不過是萍水相逢。
但兔邵青卻多次救他於水火,甚至捨命殺出重圍,這份恩情足以讓他銘記在心。
聽到辛淵的話,兔邵青有些愣住了。
是啊,這麼單純的一個男孩紙,能有什麼壞心眼。
她覺得自己剛剛的話好像說重了,好像不應該這樣對待他,哪怕是言語上的震懾。
接下來的相處,反倒是兔邵青有些不自在了。
細看就能發現,她的耳尖已經羞紅了不少。
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慚愧了,還是真的害羞了。
更何況,她本就有厭男症,辛淵親手來給她上藥,讓她心裏多少有點不自在,甚至仍舊會有厭惡感。
只是沒有一開始的那麼強烈。
不過,她依舊會下意識地偶爾躲閃着辛淵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