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也不想死啊[快穿] >第80章 姐夫(25)
    李冕都沒聽陳幺說什麼,他去摸陳幺的額頭:“真的發燒了?”

    怎麼都開始說胡話了,昨晚玩得那麼兇,再做他姐夫還能下牀嗎?

    陳幺的臉色真的不大好看,意識到他脫口而出什麼後,他也陷入了短時間門的怔愣。

    青年的臉色發白,脣色仍舊豔麗,他睫毛很長,輕輕地打着戰,像是風中要往下墜的落葉:“沒、我沒事。”

    他就是再蠢,也知道這樣有些畸形,他語氣溫和起來,不再提上牀的事,“我就是有點累。”

    李冕摸着陳幺的額頭,雖然感覺他沒事,但還是不太放心,他起身:“你等着,我去找一下體溫計。”

    陳幺正靠在沙發上,他抱着抱枕看着李冕忙碌的背影,手稍稍用力:“我真的沒事。”

    李冕找到了醫藥箱,他覺得他這姐夫有時候跟個小孩似的:“嗯,你沒事。”他把在醫藥箱裏拿出的體溫計用酒精消了下毒,“來,姐夫,張嘴。”

    陳幺看看李冕,又看看體溫計,就是知道自己沒事也沒有再拒絕,他低頭含住了體溫計,額頭的碎髮隨着身體的動作輕輕地蕩了下。

    李冕挺享受被人依靠、被人需要的感覺的,他也低頭,在陳幺發頂親了下:“乖啊,等量完給你糖喫。”

    最能融化的人便是致死的溫柔和愛。

    陳幺沒去看李冕,他在感到被愛的同時,又感到了惶恐和愧疚,他儘量平復自己的情緒,假裝平靜。

    他不能再出問題了:“……好。”

    李冕放完玫瑰花後坐到了一邊,他讓陳幺趴在他腿上:“腰還疼嗎?”

    午後的陽光暖融融的。

    陳幺沒趴一會兒就開始困了,他清醒的時候會感覺到痛苦,就只有這種半困半醒的狀態才能讓他放鬆。

    只要腦子不轉,不去思考,人就能擺脫很多煩惱,他嗯了聲,尾音有點朝上揚,說不出的動人。

    李冕按摩着陳幺腰的手都頓了下,他垂眸,脣邊帶上了點笑意:“舒服嗎?”

    按摩肯定舒服啊。

    躺在大帥哥結實的腿上就更舒服了,陳幺昏昏欲睡,他用胳膊埋着臉,擋住了大部分的光。

    視野陷入黑暗,周圍又一片安靜的時候,人更容易的感到靜謐和溫馨,他更困了:“嗯。”他說完好一會,纔跟突然想起來似的,“很舒服。”

    李冕朝後靠了下,他微微闔上眼,少年的眉眼英俊深邃,鼻骨高挺,沒有一處是不好看的。

    說是少年,經歷了一些事,他其實沉穩了許多:“舒服就睡會兒。”

    他們還有斷斷續續地說着一些話,主要是李冕在說:“姐夫,你在公司的那份工作辭了吧,我看你也不是很喜歡。我準備去讀雲大,你也去雲大行嗎?”

    陳幺真的很困了,他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就意識還有些清醒,公司那份工作他去了也是摸魚,去不去都行。

    但要他去雲大?

    他母校確實是重本,但他沒讀研,進大學當老師肯定是不現實的:“我嗎?”他又要緊張了,“我去應聘……”

    李冕還在給陳幺按摩,他沒讓陳幺焦慮:“應聘什麼?哥去開店當老闆吧,你喜歡花嗎?開個花店還是咖啡店,清閒一點的,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下課就去找哥,我們可以一起牽手,散步,看夕陽。”

    當老闆嗎?

    李冕說得好幸福的樣子啊。

    陳幺真的困了,他忍着睏意思索:“書店吧。”

    安靜,清閒。

    李冕沒再說了:“好。”

    李冕就是高考殺出來的一匹黑馬,他都上華南的光榮榜了,他這樣的成績不去讀重本有點可惜,但他堅持要在本市讀大學。

    他的理由就仨字,離家近。

    李冕的班主任是一點都沒看出李冕哪裏戀家了,他都給李冕的父母打電話了。

    李父李母哪裏管這個,李冕能考上大學都算是燒高香了,至於讀什麼大學,甚至於說讀不讀大學,那就看李冕自己了。

    李冕不讀大學,去當個運動員也行啊,爲國爭光多榮耀。二老其實也確實動過這個念頭,不過當運動員容易傷身,他們沒捨得。

    他們這輩子就倆孩子,一個李鹿,一個李冕,哪個都心頭寶,哪裏捨得他們喫苦受累,忙忙碌碌掙了大半輩子,不讓自己兒女享受難道等死了之後帶墳裏啊?

    李冕升學宴的請帖陳幺都收到了一份。

    李冕是不想辦什麼升學宴的,但他怕他爸媽又整出來什麼騷操作——他當初英語稍微考了高了點就被拉了個橫幅至今還是他的心理陰影。

    今天就是李冕的升學宴,李父李母豪氣地在市裏最貴的酒店了包了三天的流水席,什麼,你說五星級酒店不辦流水席?

    ——開什麼玩笑。

    只有錢到位,什麼都好說。

    陳幺挺久沒見李父李母了,不說心虛是假的,先跟他們的女兒假結婚,又跟他們兒子搞到了一起:“齊哥,我要過去,李福山會拿起柺杖抽我嗎?”

    先是他們女兒要死要活的要跟他在一起,後面又是他們兒子要死要活的要跟他在一起。

    系統思索片刻:“應該吧。”

    這擱誰身上誰能忍啊?

    雖然李鹿當初跟陳幺在一起是假結婚,但兩人畢竟也鬧過不是?

    陳幺已經開始慫了:“要不我不去了吧?”

    眼瞅着要捱打,再趕上去送也太蠢了。

    系統理智分析:“李鹿還沒跟他們說,只要你們不露餡,應該還能瞞很久。”

    陳幺瞥了眼李冕:“你看他是想瞞很久的樣子嗎?我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麼——他都跟我姐朝爸媽坦白過了,爲什麼我不行?”

    李冕確實是這麼想的。

    今天就是他升學宴,他也穿得很休閒,他習慣穿運動裝,還是一身白,非常的青春:“姐夫。”

    陳幺怕捱打,他尋思着怎麼才能逃過去李冕的升學宴,有點心不在焉的。

    李冕靠近陳幺,他的手搭着陳幺的肩,扣着他的下巴就開始吻,陳幺的氣息急促了下,他睫毛往下一掃,開始迴應李冕。

    他們親了五六分鐘。

    陳幺趴在李冕肩上喘氣,李冕輕拍他的背:“你剛是在想我姐嗎?”

    李冕很久沒在他面前提李鹿了,經過李冕高考那天的那件事後,他也沒再提過李鹿了:“沒。”

    陳幺的聲音有點軟,氣喘不上來又要說話就會顯得腔調很軟,柔柔的,“我就是想到要見你爸媽有點忐忑。”

    陳幺沒說他爲什麼忐忑,但李冕懂,他問陳幺:“你怕了嗎?”他其實也不想和他姐比,但就是控制不住。

    要是陳幺說怕,他肯定不會勉強陳幺,但他確實會想,想爲什麼他姐行,他不行。

    陳幺其實也不是很怕,他就是有些憂慮:“小冕,你真的可以和我在一起嗎?你爸你媽會反對的吧。”

    他跟李鹿鬧得再兇,但最起碼是一男一女,沒有違背世俗。李冕呢,李冕是男的,他也是男的。

    李冕的父母就是再開明,應該也會有點看法。

    陳幺的身份終究是個問題,他和李鹿在別人眼裏可是當了兩年的夫妻,公司的員工就是知道他們是假結婚還是覺得他們肯定在一起過。

    畢竟他們曾經在外人面前是那麼的恩愛。

    李冕想過這事,他比陳幺小,但他比陳幺淡定的多:“沒事兒,頂多是我挨頓打。”

    陳幺聽到後微微抿起了脣,李冕這明顯是要把事都扛下來……李冕對他真的很好,他能做的好像就是給李冕添麻煩。

    就在這一刻,他竟然有點希望自己是個女孩子,李家的父母還是挺開明的。從李鹿身上就能看出來,當初李鹿要和他結婚,他們雖然不太樂意但還是同意了。

    他們不用自己的兒女進行豪門聯姻,只要他們的孩子喜歡,他們就是不太樂意也還是會支持的……他要是女生,應該就能減少很多阻礙,李冕應該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爲什麼、爲什麼他好像什麼事都做不好。

    李冕又拍了下陳幺的背:“等會兒我去說,我爸要是對你動手你就跑,你又不是他兒子,別傻傻的被他打到了。”他交代完,又解釋道,“我也不是非要說……我開學你也跟着去,我爸媽又不是傻子,他們遲早要知道的。”

    陳幺心裏也清楚:“我知道。”

    李冕把陳幺從他懷裏挖出來,看見他的臉好像是有點發白:“真怕啊?”他是很想讓陳幺跟他一起去,但還是心疼佔據了上風,“不行就別去了,我自己跟我爸媽說……”

    陳幺牽住了李冕的手:“一起吧。”他還笑了下,“這是我們兩個的事。”他認真道,“我們應該一起面對。”

    他其實很不想去,他不想見到李冕的父母,也不想再見到……李鹿,可他不能讓李冕一個去,那樣真的太自私了,他會噁心死自己的。

    李冕很愛陳幺的主動,他低頭:“哥。”他反手握住陳幺的手,與他五指相扣,“我真的愛你。”

    他還笑,“一切會好的是嗎?”

    陳幺也笑了下:“嗯。”

    他自己勸自己,他會喜歡上李冕的,他現在很幸福很不是嗎?只要他能喜歡上李冕,一切都會好的,他的睫毛往下卷,掩住了憂鬱蒼白的神色,輕聲道,“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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