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也不想死啊[快穿] >第189章 末世苟命日常(04)
    陳幺在七樓,電梯在一層層地往上爬,他的心也一點點地安穩下來。

    還好遇見的是付芳。

    換個人就算是當看不見,私下裏也可能報警,當然,現在警力分配不過來,大概率報警也沒人管,但萬一管了呢。

    他肯定會被抓起來的。

    貨運推車擠不進門,陳幺得把槐玉瀾拖進去。

    陳幺在掀開車衣的時候多少猶豫了下,他穿着校服就顯得很年輕,他體格就是偏瘦弱,像高中生。

    他扶着鴨舌帽,戴着口罩,敲響了對面的門:“有人嗎?”

    bang、bang,防盜門晃啷的聲音。

    他聲音壓低就會有點陰鬱,“有人嗎?”

    隔壁好像住着一對小夫妻,兩天都沒動靜了,應該是昏了過去。

    他之前就懷疑、現在基本就是確定他們已經昏過去了。

    這下他可以放心地拖槐玉瀾了。

    他擡不起槐玉瀾,把人往裏拖的時候肯定會鬧出動靜。

    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

    他租的單間門,說好聽點可以說是一室一廳,進門就是玄關,玄關後是客廳,客廳和臥室沒有阻斷,就直接是通的。

    除去廚房、浴室,就一個長方形的戶型。

    進門就窄,還有個門檻,陳幺聽着槐玉瀾的腿砸到地面的咚咚聲真的會眼皮直跳,而且,他真的會累,拖一分鐘,休息兩分鐘。

    重度肌無力患者:“我真的能活下去嗎?”

    777驚訝出聲:“你是說靠你自己嗎?”

    “……”

    陳幺自己其實也是清楚答案的,“當我沒說。”

    陳七幺也不是故意要虐待槐玉瀾的,是他根本就不敢出門,也不敢去找物資,樓下樓上都是喪屍。

    大街上時不時就有讓人很不適的慘嚎聲。

    搶劫、殺人,性虐、人性的惡在社會崩壞的時候簡直展現得淋漓盡致。

    當然,陳七幺也沒有說別人壞的意思,畢竟他自己還圈養着一個人。

    陳七幺就是清楚自己出去會遇到什麼下場而已,他的臉在和平時期是一件好事,一旦道德淪喪,先遭殃的就是他。

    別說什麼奮起反抗之類的話,他就是瘦弱,單薄。

    末世,對大多數普通人來說,身體強壯是能不能活下去的關鍵,陳七幺就是虛,就跟某些抱不起七八十斤的女星的人一樣。

    他也抱不起來。

    ……果然,還是應該多屯點狗糧吧。

    喫狗糧總比餓死強啊。

    牀大概是半米高。

    陳幺又開始犯難了,他稍做猶豫:“要不還是讓他睡狗窩吧。”

    777無所謂,它只是提醒陳幺:“付芳過來了。”

    陳幺沒關門,只是把門虛掩着了,付芳推開了門,她還推着嬰兒車,頭髮用髮夾架起,一襲碎花長裙很溫柔,看起來就是一位溫柔良善的母親。

    她看到了槐玉瀾,但沒當回事:“小妹,要幫忙嗎?”

    陳幺留着長髮,基本出門就會被當成女孩子,到家了,他就摘掉了鴨舌帽,他之前扎的高馬尾折騰了一大圈已經散了。

    銀髮披在肩上,閃動着如水的亮光,藍白校服有些寬大,他這時候看起來就很乾淨,額頭光潔飽滿,蒼白的眉眼精緻。

    他不怎麼和人相處,面對他人友善的時候,是會有些侷促的:“……那,謝謝。”

    付芳至今還以爲陳幺是女孩,她走了進來:“擡牀上嗎?”

    陳幺點頭:“嗯。”

    他話音才落,付芳就把槐玉瀾擡了起來,大概就三秒,槐玉瀾就被安置在牀上了,他把伸出去的手又放下來,“……謝謝。”

    付芳三十多歲,之前還有點陰沉,現在好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樣,語態很溫柔:“他比我丈夫輕一點。”

    你丈夫不都被你……這好像不是個很好的對比。

    陳幺雖然是個變態,但他內向且靦腆,付芳幫了他,他說聲謝謝後,就有點手足無措。

    他低頭,又踢腳尖:“哦。”

    付芳是有目的:“我家糧食快沒了,我需要出去搞一些。”

    陳幺發現付芳說話就很微妙,搞……嗯,搞應該不是買的意思吧。

    他沒忍住擡了下頭:“啊?”

    付芳自從結婚後已經開始厭男了,她只對女性友好,她看了眼槐玉瀾,也認出了他是誰:“他在發燒?”

    她進一步確定道,“他沒什麼行動能力了吧?”

    陳幺點頭,再點頭。

    付芳稍微放下心:“囡囡午睡要醒了,我等下把她抱下來,你幫我照顧一下囡囡。”

    她閨女才三歲,她總不能把她閨女鎖家裏。

    付芳跟陳幺說話的時候還是會去看槐玉瀾,陳幺現在已經覺得槐玉瀾是他的私人物品了,別人看,他大概會不高興,但付芳的話沒問題。

    她不會對槐玉瀾感興趣的。

    付芳確實對槐玉瀾不感興趣,她就是擔心槐玉瀾會傷害到她閨女:“你家裏有沒有麻繩和鐵絲什麼的?”

    她聲音平靜,“還是把他捆起來比較好。”

    陳幺搬來還沒多久:“沒。”見付芳看他,“不過我買了個栓藏獒的鐵鏈子。”

    付芳看陳幺的眼神更溫柔了:“對,就應該這麼對男人。”

    陳幺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後背有點陰涼,他還默默夾了下腿……他也是男的啊。

    付芳又上了一趟樓,把她女兒給抱了下來。

    小女孩三歲多點,被教得很乖,似乎是怕生,她被付芳放到沙發上,就沒再動過,一直在看她拿着的那本故事書。

    陳幺也沒什麼和小朋友相處的經驗,就沒管她,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槐玉瀾身上,他租的地方牀不是很大,是15x2米的。

    他躺上去還是有空餘空間門的,槐玉瀾幾乎把牀佔滿了。

    其實也不至於佔滿,但那個視覺就很有衝擊力,他把他追了五六年的偶像帶回了自己家,還放到了他的牀上。

    男人確實是英俊的,眉眼筆挺,又有點疏離的淡漠。

    他在這個時候、落了難的時候,還是那麼熠熠發光,至少在陳幺眼裏是發着光的,他不怕熱,但他緊張就容易出汗。

    他口罩下的臉微紅,手心已經溼滑了,

    槐玉瀾還在發燒,他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在沉淪,發燒的人需要補充水分,他的脣瓣已經脫水,幹得要裂了。

    但比起生理性對水的渴望,他竟然覺得陳幺的視線更難熬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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