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梁請命人 >第120章 船至津門
    船艙中的某個隔間中,來自血刀門的三個大漢聚在一起。

    一盞油燈照亮了一隅之地,隔間沒有窗戶,顯得有些壓抑沉悶。

    “堂主,你說那請命人,會不會有問題?”忽然,一個小弟問道。

    季一山緊皺的眉頭並沒有鬆開,聞言,淡淡的搖了搖頭。

    另一個小弟說道:“不太可能吧?那請命人的本事你我都看到了,一招就把那妖怪給逼退了,就算是門主親自前來,估計都沒這本事,這是有着大神通的人。”

    “小八說得有理,無妨,一個信物,我們還有門主的親筆書信和暗號,該死,船上怎麼會混進一個妙手門的傢伙,信堂那些傢伙,這種情報都沒察覺到!”

    季一山錘了錘桌面,有些不忿。

    這次門主交代的任務十分重要,作爲風堂堂主,勉強擠入血刀門管理層的他隱約知道了血刀門背後站着的那個大人物,來自宮裏。

    而且這個任務,是大人物親自交代的。

    現在津門還沒到,接頭的信物就被自己弄丟了,這讓他怎麼不心煩。

    至於另一邊,完全不知道這白色玉牌有何用處的蘇鏡將其塞入懷中。

    上杉誠的臉色緩過來了一些。

    作爲陰陽師,他一直是同輩當中的佼佼者。

    但無奈這蛇妖的道行實在高深,二者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並非每個人都像蘇鏡一樣,擁有着外掛加身。

    “讓蘇君見笑了。”

    上杉誠換了一套和服穿上,頭髮依舊是帶着一些溼漉的感覺。

    此時兩人都在井之原的包間裏,站在一座壁爐前面,看着熊熊燃燒的火焰,蘇鏡忽然想起了那條大黑狗。

    不知道那傢伙怎麼樣了。

    此時,在城南義莊焚屍房內,假裝趴在王大頭子腳邊的大黑頭正偷偷睜開一隻眼。

    看着慢慢睡過去的王大頭子,大黑狗身形矯健地跑到鼓風機邊,開始認真推動。

    一邊推,還一邊注意着王大頭子的狀況。

    狗生艱難。

    “上杉君是陰陽師?”客艙內,蘇鏡伸出手取着暖,問道。

    上杉誠落落大方回答道:“如蘇君所見,是的,不過……我只是最低級的陰陽師罷了。”

    “哦?陰陽師還分品級?”蘇鏡挑了挑眉。

    “自然。”說着,上杉誠用手托起掛在腰間的紅色玉佩道,“紅色,代表着最低級的陰陽師,之後是黃色,青色,還有紫色,當然,在紫色之上,還有着大陰陽師。”

    “可惜,在我們東瀛,只存在着一位大陰陽師。”

    上杉誠說着,將目光看向蘇鏡,道:“以蘇君的實力,怕是有着青色的水準了吧?”

    剛纔蘇鏡出手的那一幕,他自然是看到了,心中震撼的同時,更多的是感慨大梁的人傑地靈。

    殊不知他眼前的這位青年,完全就是個開掛的存在。

    大船在平靜的江面上行駛,不久後,救援船隻趕到,登船詢問了一下情況後,便折回了。

    井之原七海推門走進客艙,滿身疲憊。

    剛纔他不僅要查看貨艙中的貨物,還要應對大梁水事局的盤問,當下也是身心俱疲,但看見蘇鏡的時候,井之原還是強打起精神拱了拱手,道:

    “方纔多謝蘇君出手相助,若不是蘇君,在下恐怕要損失慘重了。”

    蘇鏡拱了拱手:“無妨,應該的。”

    其實蘇鏡心中也有疑惑。

    按理來說,自己在拯救了一船人之後,氣運金身法門應該收到不少氣運纔對,畢竟這可是救了一船人的命!

    可現實卻是,自己一分一毫的氣運都沒有收到。

    這就很奇怪了。

    思慮了良久之後,蘇鏡只能想到一種可能。

    那就是這一船人實際上都沒有生命危險,那水蛇妖雖然弄出來的動靜大,但實際上卻沒有傷到哪怕一個人。

    這就很奇怪了。

    按理來說,一個修煉了兩百多年的大妖,想弄翻一艘船,幾乎就是擡擡手的事情。

    難不成,那水蛇妖……也是自己人?弄出來這麼大的動靜只是爲了掩護妙手空空盜取玉牌,然後送給自己?

    蘇鏡覺得,自己離真相很近了。

    只是可惜,如果不是這樣,自己就可以收割很大一波氣運了……

    井之原在與蘇鏡寒暄了幾句之後,便頂不住睏意睡去了。

    蘇鏡揹着屍體,不能睡,於是乎上杉誠也沒睡,只是站在一旁陪着他,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從上杉誠口中,蘇鏡知道了不少有關於東瀛的事情。

    比如曾經幕府的創立者,德川家族的掌舵人剛剛去世,新任大家長德川弘世在繼承了其父驍勇性格的同時,更加銳意進取,不斷向北方四島增兵,離真正統一東瀛,只剩了一步之遙。

    同時,東瀛的幾大陰陽師家族也陸續歸順德川幕府。

    包括上杉誠所在的上杉家。

    如今的東瀛,已經完全從戰亂的陰霾中走出,正在不斷走向強盛。

    現實和歷史何其的相似。

    但從上杉誠口中,蘇鏡也得知,此時的東瀛也不是不存在內部矛盾。

    幕府與皇室之間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菊花皇室雖然被迫將權利放給了幕府,但依舊有着一大批追隨者,試圖重新恢復王的榮光。

    只不過蘇鏡知道,這一些都不過是徒然。

    天,漸漸的亮了。

    當深秋的晨光穿過水麪上澎湃的霧氣,一個巨大的碼頭,遠遠的映入眼簾。

    津門港。

    除泉州港外的大梁第二大港。

    剛剛破曉,津門港上人羣早已絡繹,光着膀子的縴夫吆喝着將大船拉進船塢,穿着汗衫的苦力便鋪好板子,準備卸貨。

    一艘艘掛着各式旗幟的船隻在港口外的水道上來往,時不時會有相熟的水手隔着老遠揮手。

    津門港的旗幟在晨霧涌動裏飛揚,白色的浪花洶涌,碎成人間煙火的模樣。

    “蘇君,此程就到這了,我有預感,日後我們必會相見的。”站在人間煙火裏,上杉誠朝蘇鏡拱了拱手。

    到了津門,兩人便告別了。

    井之原還要押送貨物回東瀛,臨下船時硬是塞給了蘇鏡一百兩銀票作爲謝禮。

    蘇鏡看着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緊了緊腰間的繩子。

    背後的屍體因爲霧氣,頭髮都有些溼了,正在往下淌着水。

    塗氏狗不理包子鋪……也不知道在哪。

    算了,還是先請命吧,揹着個屍體到處亂晃,終究不太方便。

    津門霍家鎮……

    嗯,得找個本地人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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